书城玄幻血狼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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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休养了好几天,清扬的伤也痊愈了。她和皇极下到了地面,看着自由自在的飞禽走兽,她感叹万千:“如果不是亲身经历,任谁也想不到,如此和谐宁静的世界竟是最残酷的魔窟。”

皇极:“其实我们的仁慈所普及的范围仅限于我们的同类,如果绝情阵中的生命不是我们的同类所幻化的,即使亲眼目睹它们相互残杀,我们也只会将这种现象解释为四个字——自然法则,说不定我们还会用魔法记录他们残杀的场面,以作观看研究。”

清扬:“其实我们的仁慈连我们的同类都未曾普及,因为我们还在上演着同它们一样的惨剧。不,应该说比它们更甚。它们相互残杀的原因很简单,大多数只是为了填饱肚子。而我们却寻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去消灭同类。”

皇极:“尽管我们知道这样做是不人道的,但我们却不得不这样做,因为我们别无选择。这种不人道的做法在破坏原有文明的同时,也在兴建着一种新的更为先进的文明。纵观灵洞的历史,文明进程每向前一步,都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清扬:“也许将来某一天,我们的世界会毁于我们创造的文明。”

皇极:“遥远的未来,我们无法知晓,更没有能力去改变。还是谈一些现实又轻松的话题吧。也许我们会在这里住一辈子,不如为我们的空中楼阁取一个名字,怎么样?”

清扬:“叫漫步云庭,如何?”

皇极思考了片刻后,道:“还是叫清兮阁好。”

清扬:“清兮阁,清兮阁,清扬婉兮。”它恍然大悟道:“里面有我和你母亲的名字!”

皇极:“你和我母亲是对我影响最大的两个人。”他抬头望着远方,伤感的说道:“我母亲是自杀的。”他停了好几秒后,继续道:“你还记得我用天神使者重伤伏离的那晚吗?”

清扬:“至今仍记忆犹新。”

皇极:“那晚你很不明白,我为什么拉着你急速离开了农舍,因为当时的环境和我母亲自杀那晚一模一样,令我窒息。那年我只有五岁,母亲死的那晚,我因为被恶梦吓醒,去她的房间找她,结果看见她倒在血泊中。我当时很害怕,本想找人救她,但却被她拉住了。她告诉我说她深深地爱上了赤剑,觉得很对不起我的父亲,因为我的父亲是被赤剑杀死的。她当初对赤剑曲意逢迎,目的是为了替我父亲报仇,可没想到这个复仇故事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她爱上了自己的仇人,因此她就自杀了。她临死前叮嘱我千万不要报仇,因为她怕我死在赤剑手上。”

清扬:“你当时肯定听不进去你母亲临终前的叮嘱。”

皇极:“刚知道真相的时候,我对赤剑恨之入骨,因为他害死了我的父母。我当时想过杀了他,但我怕刺杀还未成功,就先死于他的剑下。后来我拜玉面魔君为师,潜心修炼魔法也是为了报仇。”

清扬:“你现在还打算杀了他吗?”

皇极摇了摇头,道:“师父毕竟是盘古之后,他所修炼的魔法都是源自天地正气,我在他的潜移默化下逐渐淡化了复仇的念头。特别是思静王后视我如亲子一般,无私的给予我母爱,使得我最终放弃了复仇的念头。最重要的是赤剑对我的疼爱完全是出于爱子之情,尽管他的残暴之名已经传遍整个灵洞,但是他对我的爱是真诚的,其浓烈程度甚至超过了对我大哥、二哥、以及鸢飞的总和。我想这个暴君一定有可取之处,否则以我母亲刚烈的性情绝不可能爱上他,而且爱得那么深。”他停了几秒之后,看着清扬道:“你会不会认为我是认贼作父?”

清扬:“我从未如此想过,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比仇恨重要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你能够放弃仇恨,应该感谢那些给予你爱的人,特别是赤剑,因为他付出的爱为他免去了一场杀身之祸,也使你的胸襟更加宽广。抛弃其它不说,赤剑的确是一位很出色的君王。如果他能将他的爱化作仁义播散到四方,那他很有可能成为灵洞万年以来最伟大的帝君。”

皇极:“等灵洞的战事一结束,我们就归隐,就像南玄和相逢一样。”

清扬微微一笑,投向了皇极的怀抱。皇极抚着他的秀发,道:“如此一来,你就不能嫁给天子了,只能嫁给我这个山野村夫。”

清扬异常差异,抬起头望着他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给天子?”

皇极:“你忘啦,我们回狼族的那晚做的那个游戏,你写的三个字无论怎么组合,都说你要嫁给天子。”

清扬轻轻垂了他一下,道:“你真是个小气鬼。不就是个游戏吗?你居然当真。”说完她又嘟起嘴开始了她的“按摩”行动。

皇极笑道:“好啦!好啦!我逗你玩的。天快黑了,我们回去吧!”

站在清兮阁的花园里,清扬张开双臂,让风灌进她的衣袖里,她似乎很享受这种冰凉的感觉。抬头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她道:“头上的灿烂星空和灵洞的苦难真是鲜明的对比。”

皇极:“我们头上的星空就像是一个繁花似锦的花园,每一颗星就代表一朵花。这也许是上天对我们的恩赐,让我们身在战火连绵的世界里却充满希望,相信我们的未来会像星空一样灿烂。”

清扬:“我昨晚做梦了。”

皇极:“你的梦里有我吗?”

清扬:“有。”清扬故作神秘地说道:“梦见……”

皇极:“梦见什么了?”

清扬:“你追到我,我就告诉你。”

话音一落,清扬就拼命地跑,等皇极反应过来,她已经跑了好几米远了。不过清兮阁就那么大,她跑得再快,也跑不出它的范围。她跑到了一个死角之处,前无去路后有“追兵”,她只得往房间里跑。一跑进去她才发现自己真的无路可逃了。皇极不慌不忙地走了进来,关上房门道:“这扇门已经被我施了法,没有我的咒语,你是绝对大不开的,所以你可以放弃逃出这扇门的想法了。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行动了。”

清扬已是插翅难飞,因此在五秒之内就被皇极抓住了。看着一脸不服的清扬,皇极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清扬:“不公平,你本来就比人家跑的快。”

皇极:“喂,可是你说的,只要我追到你,你就告诉我。”

清扬:“要是你再追到我一次,我就心服口服。”

皇极:“不过你的活动范围仅限于这间屋子。”

清扬:“那你不是吃定我啦!不行不行。”

皇极:“我这是防患于未然,万一你走投无路从清兮阁上跳了下去,我又没来得及救你,那可怎么办?”

清扬:“我向你保证,绝对不玩那种危险的游戏。”

皇极:“看你的表情不像说谎,我就勉强答应你吧!”他的手只是轻轻一动,门就开了。

清扬:“你先呆在屋里,数到一百之后再出来追我。”

皇极:“一切都听你的,只是到时候你不要耍赖就行了。”

皇极老老实实的数到一百之后才走出了房间。很奇怪,他绕着清兮阁找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清扬。他心里很着急,担心清扬掉了下去,因此他下到了地面,可还是没能发现清扬的身影,最后他又回到了那个房间。

清扬既然知道了控制摇光手镯的方法,要用它来隐身自然也不是难事。原来她隐身之后,又回到了这个房间。她看到皇极走了进来,就跑到他面前做着各种各样的鬼脸,可惜皇极根本看不见她。她又向皇极吹了一口气,使得皇极的头发飘动了几下,皇极立刻警觉起来,因为这间屋是没有窗户,不可能有风,即使有,也应该是从皇极背后的那扇门吹进来。皇极感觉到有隐形的东西在他前面,因此他向前逼近了好几步。在皇极的进逼下,清扬也只好往后退,因为她知道皇极已经发现了她,可惜皇极不打算给她逃脱的机会,将她逼到了墙角。清扬无路可逃,只好现身求救:“我认输了,我告诉你我的梦境。”

皇极假装怒道:“我现在不想听了。刚才没见到你,我一直在为你担惊受怕,你却隐身捉弄我,我很生气。”

清扬:“我不是故意的。”

皇极:“这个不是理由,无法消除我的怒气。”

清扬垫起脚,轻吻了一下他的唇,道:“这样呢?”

皇极没有应答,他低下头忘情地吻着她。尽管清扬有一丝心理准备,但这个吻还是给了她很大的震撼,她睁大了眼睛,不过随即有闭上了。皇极轻轻脱下了她本来就薄如蝉翼的衣服,一寸寸抚摸着、亲吻着她光滑细嫩的肌肤,就像虔诚的信徒膜拜圣灵一般。等到他们的身心达到高度契合之后,天枢笛响起了悠扬的声音,摇光手镯发出的白雾弥漫了整个绝情阵。绝情阵破了,里面的动植物都恢复了人形,他们能够活到今天实属不易,但是他们的良心也受到了谴责,因为他们的命是用别人的命换来的,他们不知道自己吃了多少同类。

清扬站在清兮阁上往下一看,发现地面的情形与昨天大不一样,几秒之后她大叫道:“绝情阵终于破了,绝情阵终于破了。”

皇极揽住她的腰下到了地面,环顾了一眼四周道:“我终于明白师父为什么不能破绝情阵了。”

清扬:“我记得他好像说过因为他无情,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很爱照影,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那样说?”

皇极:“师父虽然已经一万多岁了,可他一直忙于中兴蒙迦帝国,在遇到照影之前,他不知情为何物。尽管他很爱照影,但他却可以为了蒙迦帝国的复兴牺牲照影。如果时光倒流,再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依旧会选择帝国而不是照影。”

清扬:“不知道碎心子怎么样了?她其实是一个很可怜的人。”

站在他们背后的碎心子突然出声道:“我不需要人可怜。尽管你们破了绝情阵,可休想离开情悔谷。绝情阵就是我的一切,你们毁了它就毁了我的一切,我死也要你们陪葬。”

皇极:“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你不是我的对手,如果你非要置我们于死地,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碎心子:“我不需要你手下留情。”

清扬:“我知道你很在乎你的容貌,如果我们帮你修复了,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们走?”

碎心子:“你们可以修复我的容貌,却修复不了我破碎的心。一百年了,我的仇恨有增无减,折磨人成了我唯一的乐趣。现在绝情阵被你们破了,我连折磨人的工具都没有了。所以,我要你们死。”

她向皇极和清扬发起了进攻,可她又怎么可能是皇极的对手,没多久就败下阵来。她身受重伤,但却强忍着剧痛道:“你是北辰的徒弟?”

皇极点了点头道:“你既然能够说出我师父的名讳,想必也知道他是灵洞最优秀的魔法师。他的本事我已经学会了八成,你根本不可能拦得住我,我也不会对你赶尽杀绝,珍重。”

皇极和清扬才移动了几步,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响。他们回头一看,竟发现碎心子连骨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清扬道:“你一定伤她很重,要不然她怎么会突然死了?”

皇极:“相信我,我已经手下留情了,那点伤根本不足以置她于死地。是她自己走不出梦魇般的过去,才会自尽。”

清扬:“碎心子一定还爱着玉笙寒,尽管她亲手杀了他,否则她不会恨他至此,更不会为了他自我了断。爱有多深,恨有多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