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龙族后人
门，轰然关闭，南浔来不及止步，整个人重重地撞在门板上。两行鼻血毫不留情地爬出鼻孔，额头上好大一个红包。
眼前一黑，南浔没来得及表示自己破相的悲哀和愤怒，身子已不由自主地晕厥在地。
净水龙女无奈地摇摇头，“她到底是哪来的，怎么会傻到这种地步？”
身后两个女子却已忍不住捧腹了。
“小妹。”一个身影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她们身后，“把她交给我。”
一转身，赫然见到一俊朗男子，剑眉星目，碧绿的眼眸难掩一身的英气。他徐徐走到南浔旁边，蹲下身来，将她抱进怀里。
“哥，你已经错了一次，不要再错第二次了。”净水龙女焦急地喊着。
男子苦笑一声，“我看着她从地道出来，那种笑只有她才有。既然错了第一次，我决不允许自己错过第二次。”
“上古！”净水龙女飞身挡在门前，直呼他的名讳，“你闹够了没有？”
“让开。”他依旧固执。
净水龙女的心都碎了，“哥，就当我求你了。因为圣女的事，我们龙族和鬼王之间结下了大仇，现在我们不能再为了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子与鬼王开战了。”
“既然有了仇恨，何妨再多一重？”男子的嘴角是不屑的嗤笑，“龙族只剩下一些旧部四散八方，还有什么好在乎的？”
语罢，身影一偏，顿化一阵青烟消散而去。
净水龙女伤心欲绝地倚靠门边，“为什么要让自己再痛一次？难道过了千万年，也无法忘掉那个女人吗？覆辙真的要重演不成？”
这就是她的哥哥，龙族唯一的继承人，火云蛟龙上古！
“鬼王的气息！”两个女子忽然惊叫。
净水龙女身子一震，“走！”
平地腾起三股轻烟，三人顿时失了踪迹。
大门被一股巨力狠狠震得四分五裂，灰烟过后，鬼王天宿冷然出现在门口，“龙人？”在这个半封闭的地方，他清楚地嗅到了龙族的气息。眼神顿时变得刺心，“火云蛟龙，你是不想活了！”
语罢，长袖大挥，阔步走出门去。
原本不想打扰南浔的快乐，因为他喜欢看到她笑的模样，一如夜月的灿烂迷人。想不到一个不留意，竟然让龙人钻了空子。思及此处，天宿是又恼又恨！恨不能将上古剔骨食肉。新仇旧恨，当年没算清楚的，现在就一并算清楚。
“阿浔？阿浔？醒醒阿浔。”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南浔想，这就是梦里的那个人的声音，错不了。
“谁啊？”南浔挣扎着睁开眼睛，一张脸映入眼帘。
“是姐姐啊，你没事吧？”站在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南浔同父异母的姐姐秋汶。见南浔醒来，秋汶慌忙扶起脑袋晕晕的她，关慰道，“怎么样，头还疼吗？”
南浔眨巴了半天，也想不起来有这么个姐姐，只是在梦中见过这样一张脸，“我……我们认识？”
“阿浔你、你怎么了？我是你姐姐秋汶啊，你、怎么……？”秋汶原本欢喜的脸顿时变成了紧张的忧虑，“我们一起从祭坛上掉下来，你忘了吗？”
“祭坛？”南浔拼命搜寻着记忆里的残片。
爸爸说过，我们是不能分开的。
姐……抱紧我……
南浔的眸子瞬间瞪得斗大，浑身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姐……我们还活着？”
“阿浔，我们都还活着。”秋汶喜极而泣，两姊妹抱头痛哭。
“为什么要那么残忍，我们也是人，难道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传说就要牺牲掉我们吗？”南浔哭着大声嚷，“什么圣女，什么复仇。为了这些不存在的东西就害死爸爸，害了我们全家人，难道这样比圣女复仇要高尚吗？这样和杀人凶手有什么区别？”
“不，阿浔。圣女是存在的。”秋汶捧着南浔哭泣的脸告诉她，“我们现在就在异界，所以说圣女的存在不是个莫须有的神话，是完全有可能的。”
泪在脸上停留，“姐？”
“听着阿浔，我们必须回去现代世界，如果继续留在这里，谁也无法预料明天会发生什么。异界不属于我们，我们是不能适应异界的生活的。”秋汶认真而严肃地说。
南浔狠狠地点头，“姐，我们赶紧走吧，这里的人是会吃人的。”
“就凭我们两个凡人是出不去的，所以我们需要帮助。”秋汶继续说。
上古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南浔身后，“可以走了吗？”
“哇，你属猫的，怎么走路没声音啊？”南浔差点被吓死，“姐，他是？”
“是他救了我，在和你分开的这段时间里，是他一直照顾我，不然我可能见不到你了。”秋汶解释道，“他是龙族的人，火云蛟龙上古。”
“你好，我叫张南浔，谢谢你救了我姐姐。”南浔友好地伸手。
“阿浔，这是异界。”秋汶小心地提醒她，南浔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伸手那么久，他也不过来握手。还以为他没礼貌，结果是自己搞不清楚状况。
“我们现在去哪？”南浔一刻也闲不住。
“去鬼门关。”上古似乎一点也不高兴。
南浔的面色顿变，“姐，我不想死！”
秋汶和上古真是哭笑不得，只觉得一只乌鸦在头顶呱呱飞过，接着是无语的表情。上古无奈地看着这个傻丫头，“鬼门关是从异界回人间的第一道关卡。”
“你不早说，差点吓死我。”南浔不悦地瞪着他。
“是你自己不问清楚。”上古斜着眼睛看这个有些蛮不讲理的小女子。
“明明是……”南浔争辩。
“好了阿浔。”秋汶及时制止，“我们还是省点力气吧，不然出不去，后悔的是我们。”
南浔一想，也对，出了异界还怕斗不赢他。既然现在自己处于被动，那么只好闭嘴。
站在远处望着烟雾弥漫的鬼门关，只有一个高高的牌楼巍峨挺立，红色衣着的怪人成群地守在那里。明晃晃的勾魂刀闪烁着刺眼的寒光，身后一座吊桥时隐时现。
“这就是鬼门关啊？怎么只有一个牌楼一座桥啊？连扇门都没有。”南浔小声地发问。
“你可以不可以闭嘴。”上古真是耳朵都长茧了，一路上就没见她停过。
南浔恨不得揍他一顿，无奈也只好认了。
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
南浔心里恨恨道。
“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秋汶小声问。
“是勾魂使者。”上古压低声音，“只要被他们手上的勾魂刀刺伤，就会人失魂魄，妖失精丹，后果不堪设想。看样子鬼王早料到了，所以把守桥妖怪换成了勾魂使者，阻止你们回人间。”
“鬼王是……是天宿吗？”南浔的声音微微颤抖。自从恢复记忆，她已经不记得天宿这个人了，只是脑海里突然窜入了这个名字。事实上失忆后的所有事情，她都已经忘了。
“真的有鬼王吗？”秋汶惊讶地望着南浔。
南浔的面色异常难看，“那么我……真的是被祭祀给鬼王的……圣女？”
上古的眼神变得很怪，“你不是她。”
秋汶不解地望着上古，这个谜一般的男子究竟心里在想什么？那些埋藏在眼底深处的忧伤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秋汶望着同样迷惑的南浔，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错觉。
“只要过了桥就可以吗？”秋汶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南浔猛然回过神，差点忘了正事，“万一掉下桥怎么办？”
“桥下是地狱溶浆，你说掉下去会怎么样？”上古反问，却见南浔慌张地直咽口水。嘴角微微一笑，上古继续道，“过了鬼门关会有一个时间黑洞。不过你们放心，我们龙族是不惧怕地狱溶浆的，我可以带你们从桥下过去。前提是，你们必须抓紧我。”
南浔认真地点头。
一眨眼，上古已经化为一条通体火红的龙，秋汶与南浔先后坐上龙身，双手死死地抓着龙犄角。耳边的风呼啸而过，在勾魂使者的呼叫中，上古已经落在了地狱溶浆之上。火花和刺眼的溶浆不停滴迸射，翻滚，似乎要将周围的一切都溶化殆尽一般。南浔与秋汶恐惧地闭上眼睛，唯一不忘的是紧紧抓着犄角。她们太清楚，只要一松手，就是生与死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