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面壁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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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侧眼横看千山后,零落江山美人倾

第57章 侧眼横看千山后,零落江山美人倾

“是!”新奴肃然。

婢女房。

新奴带人冲进玉儿房间,却不见玉儿踪影,早在一个时辰之前她就去过御药房,丝毫不见方御医的身影。如此一来,新奴越发肯定此事定然与此二人有关。只是不知二人的幕后主使,会是何人?

“给我搜,就是挖地三尺,也要将人找到。”新奴横眉冷喝。

“是!”侍卫们一哄而散,兵分几路寻找疑犯踪影。

新奴心中很是清楚,此二人定然是东窗事发,所以才躲起来,而更多的可能是,已遭他人灭口。如此声张并非为找到此二人,更多的是对幕后黑手的一个警告。新奴要告诉那个躲在黑暗中的人,此事已惊动鬼王,若再行恶事,定然会不得善果。

“禀使者,找到一封书信。”侍卫奉上一封书信,上面的字迹却甚是熟悉,新奴觉得自己定然是在哪里见过。

思及此处,新奴忙接过书信,迫不及待地打开。但见上面写道:鸠怨鸩毒,十日毙命。夺命药勺,小心慎用。

一低头,新奴愣在当场,尾端的署名让新奴瞪大了眼睛。

下一刻,侍卫们搜到的珠宝首饰让新奴再次紧锁弯眉,心中疑窦丛生。

凝霜宫。

“如何?”索莹面露紧色速问面前的神秘女子。

女子淡然一笑,“娘娘放心,一切办妥,绝不留痕。就算有人查起,也断然不会查到娘娘头上。”

“当真?”索莹似乎还有些怀疑。

“奴婢办事,娘娘还不放心吗?”女子轻声道。

“如此甚好。”索莹总算松了口气,“如此,就成了无头公案,再也无法查起。”

“娘娘此话差矣,此时是个好机会,只要娘娘把握好分寸,不但可以不沾及这趟污水,还能将他人扳倒,可谓一举两得。”女子幽然说着,阴邪的口吻仿佛说着于己无关的事情。

索莹一震,“此话何解?”

“娘娘稍安勿躁,明日便可见分晓。”女子胸有成竹地说着。

落沙宫。

天际落沙笑莫愁,长河岸边锁清秋。细数辰夜曦露事,侧卧芙蓉帐中容。

珍妃,一个被天宿遗忘了很久的女人。娴静,淡雅,若说萧文清是梅,那么珍妃便是兰,而且是深谷幽兰,清幽得不染人世纷尘。

院子里的秋兰已经开出了各色花朵,每朵都饱满美丽,香气一如珍妃本人,淡雅得一直沁到了人的灵魂深处。珍妃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和煦的阳光轻轻披在她身上,嘴角是如兰的微笑,似笑非笑,却令人难忘。纤细的十指白如葱根,五官精致,身段曼妙,恍若兰花仙子转世。

每日清晨,珍妃都会用自己珍爱的白玉瓷瓶收集兰花上的露水,而后睡前服用。据说珍妃所种的秋兰名为“流光”,每日服用兰花露水,不但能永葆青春容颜,而且能身怀异香。

落沙宫外一阵喧嚣,而后天宿出现在珍妃的面前。

珍妃欢喜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痛楚,耳边是天宿刺耳的冷喝,“林久珍!”

入宫为妃千年,她第一次听到天宿连名带姓地叫她,而且口吻还是如此冰冷。珍妃愣在当场,脸上是晨雾般的迷茫。见天宿走近,珍妃慎慎地欠身,“王!”

未央宫。

优子疯子似的冲进景素小阁,“娘娘不好了,王带着人去珍妃娘娘那里了。”

南浔正端坐着,她喜欢看着太阳缓缓升起,而后美丽的金色光芒慢慢的移动,直到笼罩整个宫殿。闻言,南浔不解,“珍妃?王去珍妃那里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不是啊娘娘,王怀疑珍妃就是给您下毒的幕后主使,所以王是去兴师问罪的。”优子上气不接下去地解释。

“是不是真的?”南浔陡然起身。

优子认真地点头,“是新奴亲口告诉奴婢,而后让奴婢马上来通知娘娘,让娘娘亲自去落沙宫一趟。新奴还说,如果娘娘去晚了,只怕珍妃娘娘性命难保。”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一听到性命攸关,南浔慌忙起身跑去。

对于珍妃,南浔只闻其名,从未见过本人,心中自然是迷惑不已。既然从未照面,珍妃又何必对自己痛下杀手?难道仅仅是因为争宠?南浔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无论如何,她都要亲口问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要对一个从未谋面的人下手?

思及此处,南浔加快了奔跑的脚步,背后优子大口大口喘着气,无力地嘶喊着,“娘娘错了,往左转不是右转。”

南浔愤愤地跺一下脚,只得转身向后跑,而后又拐到另一条路去。

说来也滑稽,几乎宫中所有人都能看到,尊贵的浔妃娘娘竟然身着华丽的奔跑在宫殿之中,横冲直撞,丝毫不顾及自身身份。飘逸的衣角飘起,勾到树丫枝杈,耳边就是布片被撕裂的“卡擦”声。所以,宫婢们不得不忍住偷笑,看着浔妃衣衫破碎地狂奔,就像发情的母牛。

落沙宫正殿。

天宿高高在座,蓝色的眸子嗤冷地看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女子。珍妃的脸上依旧是淡然的从容,就像静水深流,无声无息却天地动容。

“这是你的东西?”天宿挥手,新奴将信纸及珠宝首饰呈上。

“是臣妾的笔迹,但绝非臣妾所写。”珍妃不屑地瞥了新奴一眼,“这珠钗也不是臣妾的。”

“这是我送你的妃子笑,你还敢否认?”天宿冰冷无情地冷笑。

珍妃虽天性淡泊,然也不允许替人受过,“这个的确不是臣妾的,王送给臣妾的东西,臣妾自然小心呵护,又怎会转送他人?小云,将本宫的锦盒拿来。”

语罢,小云看了天宿一眼,见天宿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便转身回珍妃寝宫,将梳妆台柜子中的加锁锦盒取出。

望着小云拿来的加锁锦盒,珍妃的面容有些许鄙夷,她冷眼看着面无表情的天宿以及新奴,自袖中取出一柄钥匙,当众打开。下一刻,珍妃脸上的表情全部换上了惊讶还有绝望,颤抖的手松开,金色的小锁咣当一声落地。

锦盒中,空空如也!

“你还有何话说!”天宿背过身去,他第一次觉得,女人的心思远比男人可怕。男人要的不过是江山美人,而女人要的,却是深不可测。

珍妃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是个局,而她只是某个人弃掉的一枚棋子。人生如棋,只有三种可能,输赢,或者平局。珍妃知道,在女人的战争中,永远都不会有平局一说。不是输,就是赢,而现在,她输了。输得莫名其妙,却输掉了自己的性命。

望着天宿冷漠的背影,珍妃的脸上是如兰的幽伤。一滴泪滑落,“王,若真是臣妾所为,王预备如何处置臣妾?”

“鸠怨藏于何处?”天宿赫然转身,若非鸠怨,他又怎会身受内伤而不能与人言。南浔险些丧命,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原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