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帝女一身谜似海,上古大义解其围
南浔的眼眶忽然湿润,“在你眼中,我只是你对付上古的武器?”
“曾经不是,现在是。”天宿的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异样。
手,松开,南浔的脸上没有泪痕,相反的,是怜悯的苦笑。
“你笑什么?”天宿微怒。
“你很可怜。”南浔忽然大笑,一直笑到眼泪滑落,“因为得不到所以固执的以为曾经拥有便是永恒,事实上,你是个可怜虫。夜月宁愿死也不要回到你的身边,你却把一切都归结在别人身上,是你的刚愎自用害了夜月。你还在那里自以为是,你才是真正的白痴!”
“啪”,南浔的脸上顿时火辣辣的。
“被我说中所以恼羞成怒?”南浔一抹嘴角的血嗤冷地笑着。
天宿的眼底闪过冰冷的邪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解我?”天宿的嘴角抿起令人悚然的笑意,“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南浔怔怔地看着天宿变化无常的表情。
“如果我所有的女人都知道你将会成为未来的王后,你觉得自己会有什么下场?”天宿阴邪地说着,“或者说,你是有机会成为我的妻子的。”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南浔歇斯底里地吼着,她宁愿死在他手上,也不愿借他人之手。
“女人间的战争不是向来都出人意表,耐人寻味吗?”天宿十分欣赏南浔愤怒而绝望的表情,心底却隐约一丝痛楚。
南浔的嘴角咧开绝尘的冷笑,“我会好好的活着,直到成为你的王后!”
天宿微微一震,在南浔单薄的身躯下,隐藏的,是坚强的灵魂。
“是吗?祝你好运。”天宿诡异地笑着,冰冷的手用力的捏着她受伤的脚板,南浔冷汗直冒,却没有喊出声,只恨恨地瞪着他。白色液体流在他的手心,那一刻,脑海里浮现的,是南浔清澈的眸子,而不是那个消失的人。
南浔很清楚,她的战争,即将到来。
天宿松开手,冷眼看面色惨白的南浔,森冷的眸子里流动着仇恨的光。她绝对无法代替,绝对不可能取代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坚守千世的爱恨离愁怎会因为她的出现而支离破碎,那是对他的嘲弄。他,绝不允许!
天宿换上平日的淡漠,缓缓走出门。
下一刻,南浔发现自己的伤,不药而愈!
心,疼了一下,南浔顿时泪如泉涌。
莫邪洞。
破日刚吸完第十个狼人的血液,正打坐运功。上古站在洞口,眼神迷茫,琉璃小子停落上古肩头,一头雾水,“他在干什么?”
“练功。”
“这样真的可以把主人从宫里救出来吗?”琉璃小子担忧地问。
上古沉默,须臾才道,“小帅,你相信我吗?”
“嗯!”琉璃小子肯定地点头。
“是吗?”上古微微一笑,“曾几何时,她也如此信任过我。”脑海里是她的影子飘动,挥之不去。
“你是说主人吗?”琉璃小子问,下一刻耷拉着脑袋,“我真的好想主人,主人不在都没人和我吵架,好无聊哦!”
“我也是。”上古说的很轻,心里却很重。
“火云。”破日收功起身。观其面色,显然恢复得差不多了。亿万年的禁锢要依靠圣女之血才能复原所有的修为,而今,他已经吸取了九十九个变异狼人的血,“再过几天,我就可以彻底复原,到时候天宿再也不会是我的对手。”
上古没有兴奋,也无失落,只沉甸甸的思念令人难以忍受。他甚至怀疑,当思念的对象还是夜月的时候,千年岁月他是怎么过的。而现在,即使离开数月,他已接近疯狂。
“不过我倒是很想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和天宿如此痴迷。”破日饶有兴趣地说。
“不许碰她。”上古赫然动怒。
破日大笑拍着上古的肩,“放心,我只是说说而已,更何况我要的是天下,而不是女人。女人对我而言,是成大事者的绊脚石。”
上古谨慎地望着他。
“你打算怎么做?”上古直入主题。
破日的眼睛里闪动着深不可测的冷意,“从千狐国开始。”
“千狐国?”上古愣在当场,“难道你想要……”
“没错!”破日心意已决。
“狐狸老祖不好对付。”上古说。
破日却是信心满满,“既然天宿无法办到,只好由我代劳了。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人敢占有。”
“你想过后果吗?”上古试探地问。
破日冷冷地看着上古,仿佛几欲吃了他,“你没听过乱世出英雄吗?或者……”破日拉长了声音,“你怕了?”
“我孤家寡人一个,生死有何重要?”上古讽笑。
“凡是背叛我的人,都会生不如死!”破日笑着警告,眼底闪烁浓重的杀气。上古不知道自己的一念之差到底是对是错?赔上自己的自由乃至整个三界的安宁,是否值得?只为,换回一个张南浔!
也许龙族的故事,将历史重演。
上古想。
说话间,洞外有动静。
“主人。”门口有人齐呼。
破日阴冷一笑,转身坐至高座,“进来。”
上古蹙眉,看着一群怪人走进自己的视线,身上的煞气恍若来自冥界,足可吞噬半个异界。为首的是黑衣男子,面如黑炭,指甲奇长,约有半米,面容严肃。随后是白衣男子,同样指甲奇长,不同的是面如白纸。其后是一名红衣男子,浓妆艳抹,恍若人妖,发髻轻挽于后,若非喉结存在,上古险些将其当做女子。
最后是长相清丽的女子,素颜朝天,弯眉懒画,五官十分精致。一身浅黄色衣着,衬着她如兰般的忧郁淡雅。在她眼底,上古没有找到预想中的煞气。她不像冥界的任何冤魂仇魔,倒像是得道的仙子。只是她半低着头,让人无法看见眼底的颜色。
“上古,我来介绍。黑狱、白垩、阴月、帝女。”说道帝女的时候,破日的口吻忽然淡了些许,连眼神都少了杀气。
上古的心冰冷得可怕。
他很清楚,黑狱、白垩以及阴月,是何等人物。一旦与破日联手,只怕三界再无宁日。
那么帝女?
愕然望着一尘不染的帝女,心中疑问万千。三界中从未听闻有此一人,更何况她单薄一身,仿佛手无缚鸡之力,莫非她有何过人之处?
“芭蕉锁雨冷清秋,秋风无声寒刺骨。不闻弱水春秋色,斜阳内外梦从容。”帝女出神地望着奔腾不息的弱水,眼底如水的忧伤。浅淡的哀怨温柔地散在发髻,没有丝毫做作。
上古只是站在她身后,好奇的望着这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女子,那种绝尘的美和伤,不是常人能有的。在眼角眉梢间,还有纤细如尘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