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活体实验
收拾了行囊，南浔将家里的现金都带在了身上，唯独秋汶房间里的书柜上，那张夹在圣经里的银行卡故意不去动它。如姐姐回来，还会用得上。南浔想。
??长途汽车。
??“为什么不问我此行的目的？”南浔忍不住问，一直憋在心里，会把人憋傻的。
??天宿看了她一眼，继而将视线抛向窗外，“我听到了。”
??只是一震，南浔不再说话。心中忽然有个疑问，若夜月复活，他是否会离开自己，跟夜月回到异界；又或者，如果没有夜月，那么他是否还会注意到自己？可是，南浔始终没有说出口。虽然大大咧咧，但对于这些，她也有女子的矜持和纤细。
??汽车只能载他们到邻边小镇，通往穆图的路已经被张名臣的人全部封死。处处有关卡，时时有巡逻。除了医务人员，以及医疗车具可以入内。
??“你穿白大褂的样子，比穿我爸的衣服要好看多了。”南浔花痴地笑着。
??天宿给了她一记白眼，“你是不是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南浔紧忙捂住嘴巴，“不好意思，我忘了。”
??语罢，南浔慌忙随在天宿身后。
??蓦地，天宿止步，一扭头淡然道，“其实你穿护士服的样子……很好看。”
??说完，天宿头也不回地走向关卡。南浔愣在当场，脸红红的，心却跳动的异常厉害。难道生病了？好难受！南浔心想。
??不是病，不是痛，只是缘。许是孽缘，许是宿缘，是福是祸，又有谁说得清楚？
??也罢，一切随缘吧！
??穆图镇中心医院。
??医护人员各个行色匆匆，面色凝重，仿佛在进行着异常重大的研究。沉重的脚步声在空荡的白色回廊里显得如此刺耳，原本值得尊敬的白衣服饰，在南浔看来，竟是那么的可耻。白衣天使变成了白无常，想来护士这个职业她该重新去衡量了。
??一副副担架从救护车上抬下，一个个呻吟的病人被推进病房，奇怪的是，竟然不用经过手术，直接放药给病人。
??“太奇怪了。”南浔自己嘀咕着，抬头看着一样表情怪异的天宿。
??“跟我来。”二人小心地进了一间病房。
??这个病人是不久前刚刚送来的，脸上仿佛被火灼伤一般，漆黑地发着恶臭。就连手上的皮肤也是不堪入目，令人触目惊心。白色的液体从脸上以及手上的伤处流出，南浔不禁打了个寒颤。肩上的印记有些灼热，她知道这是夜月在提醒她小心。
??“圣女之血？”天宿黑沉着俊美的脸，眉头深锁。
??病人突然睁开眼睛，一股强大的力量随着病人痛苦的嘶吼爆发出来，顿时风卷云涌。南浔还来不及注意，身子已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迷人的蓝色光环将这股无名之力挡拒在外，南浔抬头，看到他坚毅的眸子闪烁着迷人的蓝色。
??四周很快安静下来，南浔定睛，却见地面血肉横飞，尸块散落一地，到处可见零落的肢体。
??南浔捂着嘴从天宿怀里跑开，逃出这个被炸得一塌糊涂并且焦臭难耐的房间，在回廊尽处拼命呕吐。南浔想，夜月说的果真没错，这绝不是简单的瘟疫，一定是张名臣搞的鬼。
??“还好吗？”天宿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
??“我还好。”南浔面色苍白。
??“我看过了，这里所有的病人，都是同样的症状。只是有轻有重，有的爆发出来，而有的还在潜伏期。”天宿肃然，南浔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属于鬼王的怜悯。
??“为什么会这样？”南浔焦切地追问。
??“是有人拿圣女之血做活人实验，这应该是实验的反面效应。”天宿面无表情地说。
??“张名臣，你竟然害死那么多无辜的人。”南浔低声恨恨道。
??“走吧。”天宿不在意她说些什么，只是面色很难看。
??南浔忽然抓住他冰冷无温的手，“你不是鬼王吗？你可以救他们的，对不对？他们是无辜的。”
??天宿蓝色的眸子对上南浔善良的祈求，一如昔年的夜月，仁慈得令他无力拒绝，“我是鬼王，只能对身有道行之人，这些凡尘俗事，我不该插手。但是你不一样，你是人，所以你可以救他们。”
??“我？”南浔讶异地瞪大眼睛。
??“用夜月给你的力量，拿起宿命之剑，就可以把他们体内的圣女之血收回，他们便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继续活下去。”天宿第一次没有避讳夜月的存在。
??南浔的心在他说起夜月的时候颤了颤，却不敢去计较。
??她忽然有种冲动，想知道他到底是将她当成了夜月，还是把夜月当成了她？
??可不管怎样，结果都是她输，不是吗？
??天宿爱的是夜月，一千五百万年前是这样，现在也只能是这个答案，南浔苦笑，何苦自寻烦恼。
??天宿失去了夜月，而南浔失去了自己的心。
??南浔痴迷地望着天宿离去的背影，悲欢交加。平生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感觉，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感觉？会是姐姐说的喜欢吗？喜欢天宿？南浔的身子一震，轻轻抚上肩头的印记，夜月，是这样吗？
??夜月沉默，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