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无央终于呵呵的笑了起来,“你真的有被虐的倾向。那女子骂你什么了?”
宇文卓便一字不差的学给了帝无央,帝无央哈哈大笑,然后忽然顿住了,“城姐姐?走,和我进宫!”
身为厚土国的左相,宇文卓的能力毋庸置疑,但是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就是好色,帝无疆曾经要他收敛,但是本性难移,所以当他在御书房中面对帝无疆因为帝无央的叙述而对他发出的威压而冷汗涔涔时,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改,如果自己不去那里,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听宇文的描述,这人就是连城无疑。”帝无心肯定道。
“她这么当众骂了宇文一顿,目的应该是为了泄露行踪,但是宇文来报告的太晚了。”帝无央也插话道。
“当时她是怎么骂你的?”帝无愁皱眉看着宇文。
“哦,她当时是这么说的,‘你怎么也算大好青年一个,你父母将你养这么大容易吗?每天流连于花街柳巷也不嫌丢脸,真是白瞎了你父母给你的一副好皮囊,该做事的时候你在这里流连,你不忠,不在家侍奉父母,让他们每日为你操心你不孝,有钱花在青楼里不出去做点好事你不仁,自己来这里潇洒,一个朋友都不带,你不义,像你这么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人还好意思在这里丢人现眼,还不如找个没人的地方,找棵树吊死算了。’”宇文卓当真学的一字不差。
然后宇文卓期待的看着帝无疆,“陛下,连城这话里有什么暗语?”帝无疆轻哼了一声,面色不善的答道:“没有暗语,就是因为见你没认出她骂你一顿出气。”愕然的宇文卓看见众人露出的淡淡笑意,对于连城,更加的敬佩了几分。
申屠擎趁着夜色带连城离开了皇城,连城回头看了一眼,知道最后被营救的希望也没了。夜色中一匹壮硕的蓝天騏安静的潜在树林中,申屠擎吹了声口哨,它便静静的走了过来,然后伏低身子。
“上去!”申屠擎轻声说道,连城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有办法。认命的爬上了天騏的后背,申屠擎也坐在了连城的后面,然后天騏不用申屠擎指挥,便自行朝着一个方向飞去,连城不禁想起了“老马识途”这个词。
足足飞行了一个上午,两人一騏才下来休息,休息的地方是一条溪边,与骑马和坐轿完全不同,听着一上午似乎不长,可是天騏乃是飞行,距离已然不短。吃过干粮后,必须给天騏足够的休息时间,二人也坐下来休息,连城漫步的在附近走动起来,虽然申屠擎没有表示异议,但是连城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定然已经入了申屠擎的眼。
已经飞行了一个上午,连城不但累,而且累得要死,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掉一样。而她此时不好好休息,是有自己的原因。她不是没想过给申屠擎下药,可是从自己醒来开始,申屠擎一直紧紧的盯着自己,自己的药根本就带不出来,所以连城碰运气似的四处寻找起来,虽然希望渺茫,但是连城所知道的就有好几种迷药的原料就长在溪边。
寻找了一周后,连城不禁有些失望,除了一些寻常的止疼生肌的草药,药效比较特殊的就找到了四棵双生的小草,根据书上的记载,两颗小草为一对,一黑一白,名字叫做杞莒绕,相伴而生,黑色至爆,白色至静。如果服用了黑色,会像爆发了自己所有的潜力一样充满力量,但是也会暴躁异常,对于白色的小草渴望之极,服用了白色后就会恢复正常。
虽然对于目前的自己没有什么帮助,连城还是将草药带上了。然后又采了几朵不知名的野花,回到了溪边。
“你在干什么?”斜靠在树上的申屠擎睁开双眼,慵懒而迷人。
“采花。”连城举起手中的几朵花,然后找了另一颗树靠上了,真是累死了,不理会申屠擎的冷哼,连城靠着树就昏昏欲睡。可是就在连城觉得自己快要睡着时,申屠擎将她叫了起来,“城公主,我们出发了。”
连城心里将他的祖宗十八代诅咒了个遍,然后不情不愿的再次坐上了天騏出发了。原本连城还像以前一样挺直了身子,可是实在太累了,连城不禁放松自己,然后就靠上了申屠擎的胸膛,连城皱眉,再次挺直,可是不久后又累的靠了上去,然后暗道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直接就靠了上去,果然舒服多了,身后的申屠擎缓缓扯开笑意。
第二天飞行的一段时间后,申屠擎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黑布,蒙在了连城的眼睛上,然后继续飞行,心知快到目的地了,连城对着身后的申屠擎说了一声谢谢。
申屠擎一愣,“为何谢我?”
连城一笑,“因为你不想杀我。”申屠擎看着连城带笑的嘴角,忽然生出一股想要吻下去的冲动,然后一拍天騏的后臀,天騏以更快的速度飞行。
被蒙着眼睛大约半天后,连城感觉天騏降落了,而且如果连城的感觉不错,他们似乎向下俯冲了一段时间,当眼睛被揭开后,连城着实被眼前的景象惊的半晌无语。
这里似乎是一个大峡谷,四面几乎都是陡峭的岩壁,峡谷的范围非常大,山势高低起伏,但是依着山势竟然建造了数不清的房屋,高低错落,形态各异,峡谷中间是一个硕大的天然湖,湖水远远的看去就澄清异常,像笼着轻纱的处子一般幽静。
湖的一旁有一个最为抢眼的建筑,宏伟而豪华,穹窿型的园丁,四面开门,虽然离得较远看不清,但是连城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建造这样一个建筑,需要多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建筑不远处有一个圆形的校场,中间的部分比四周要低下去一大块。四周的看台次第的增高,也好前面的人不阻挡后面的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