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城将所有的烈酒都倒在了船上,船底的隔水很好,船身很干燥,加上烈酒,怕是一点既燃,连城冷冷的笑了一下。既然自己逃不了,那么久让这一窝的蝙蝠跟着陪葬好了。这里通风不是很好,若是这么大的船点燃了,这些瞎子一样遇到火就怕得慌不择路的蝙蝠怕是大部分都会被生生呛死。
就在连城准备将整只船点燃的刹那,“忽!”的一声,水面大开,一条人影从水里窜了出来,直接跳到了船上,正是浑身湿透的江上,手里那只船桨还在,江上一见连城的样子,瞬间明白了经过,一把夺过连城手里所剩不多的小火把,然后看看浑身湿透的自己,一把将连城的裙子从下面扯下了大半,一双白净匀称的小腿霎时暴露在空气中。
然后用裙摆在船上蹭了蹭,缠在火把上点燃,然后交给连城,“继续。”然后开始划船,连城已经从一连串的惊变中回过神,然后接过火把,二人就这样离开了蝙蝠所在的范围,许久之后,终于划出了岩洞,但是连城已经冻得浑身都在发抖了。
二人不知究竟在洞中呆了多久,但是出来时,天色已经大黑了。江上看了一眼连城,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然后别过眼,低声说道:“我们不能这样回去,会生病的。”
木柴燃烧的噼啪声在这静谧的夜尤为突兀,坐在火堆两侧的人都很狼狈,连城衣不蔽体,江上浑身湿透,已经将大氅挂起来烤着,热气缓缓上升。在空中将漫天的繁星晕染的变形,然后缓缓消散。
终于将衣服烤干,江上将大氅披到连城身上,看着连城裸露在外的小腿,一阵尴尬,“刚刚冒犯了,你不要介意。”连城摇摇头,却是又累又困的就要睡过去了。
其实对于一个现代人来说,这种程度的裸露还不算什么,可是如果拿到这里就绝对的有伤风化了。连城紧了紧身上的大氅,靠在一棵树上就要睡去。睡前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江上,你到底是谁?”
然后不待江上回答,均匀的呼吸声就已经响起,江上原本温柔至极的眼眸霎时变得深邃起来,轻声说道:“终于肯问问了吗?我可是等了好久。”脸上露出一个仿佛带着某种胜利意味的笑容,“快了,你马上就知道了。”
连城醒来时,发现自己还是在昨晚的那片林子里,篝火已经完全灭了,屡屡青烟从灰烬中缓缓上升,而自己睡得如此舒服的原因就是,自己正被江上抱在怀中,而江上则斜靠在树上,这样的近距离连城都无法在他脸上找到一丝的瑕疵。
感觉到连城的异动,江上缓缓睁开眼睛,先是一阵迷惘,然后忽然笑了,眼里的温柔仿佛可以将人融化了。“醒了,怕你睡得不舒服,所以……”连城点点头,示意他不用解释。
看着因为长时间受压迫而麻木的江上十分不舒服的活动四肢,连城笑了,自己应该相信他。
当自己回到连云阁时,几名小丫头差点没被自己的样子吓死,只当自己已经湿身给了江上,几人竟然没有露出一丝惊讶,像是公主可以坚持这么久已经出乎她们的意料了。倒是几人不安的神色让连城感到奇怪。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连城皱眉。
“公主,飞雪还没回来,她可能被文殊公主扣下了。”棋语一脸担忧的说道。
“怎么回事?”连城问道。
“昨夜公主没有回来,我们十分担心,飞雪便去江公子那里找你,可是好像半路上碰到了帝无月的一个女官,不知为何,二人竟然起了争执,飞雪回来后,便被文殊公主派人叫去了,现在还没回来。我刚刚去文殊宫打探消息,却是什么消息都没有传出来,我们都很担心。”棋语解释道。
“给我梳妆。”连城吩咐道。几名丫头对视一眼,虽然感动但是却很担心。
懒懒的任由几名丫头将自己打扮成一个染缸,连城苦笑,现在自己看自己这个样子还挺顺眼的,然后连城领着棋语便离开了连云阁,向帝无月的文殊宫走去。
文殊宫在厚土帝后宫的范围内,占地颇为巨大,比起帝无星的不知大了多少,其实可以想象,帝无月毕竟是当今太后的亲生女儿,别人自然是无法比拟的。
连城自报家门后,竟然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被请进去,而且下人的态度极为的不敬,连城也不以为意,跟着下人走进的美轮美奂的文殊宫内。
本以为会再等上一段时间,可是没想到下人直接将自己领进了后面的花园中,花园中一座样式别致考究的凉亭,而凉亭内围着做工讲究的檀木桌子悠闲的喝着茶的不单有帝无月,戴着银质面具的厚土帝帝无疆赫然在座,一股隐隐的威压缓缓的压来,旁边的棋语不舒服的向后退了一步。旁边还有那个帝无疆的嫔秀儿,一张秀气的小脸上笑的柔媚。几名宫女站在三人身后,一名样貌颇为秀气的宫女见连城来了,露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明显不将这位质子公主放在眼中。
连城来了,几人视若无物。
“皇帝哥哥,你就不能赐婚吗?你明知道臣妹的心思,臣妹也就直说了。”然后帝无月捅了捅旁边的秀儿,秀儿一脸的为难,然后看见帝无月执意要自己说,先是一笑,声音如黄莺出谷般动听,“臣妾也认为以月公主个人才相貌足够配上金皇子了。”然后不再多说。
帝无疆宽大的蟒袍一抖,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笑着说道:“这就是你昨夜缠了我一晚的目的?”虽然笑着,可是秀儿脸色霎时变得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