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人却是答应了不杀你,将她眼睛剜去,鼻子割了,舌头拔了,耳朵割了,四肢砍了,然后腌在坛子里,但是要让她活着而且神志清醒。”
“是!”黄衣侍卫领命,那表情就像帝无疆说的是“今晚吃馒头不吃包子”一样的平常。将香玉拖起来向场外拉去。
香玉明白过来后凄厉的叫喊起来,“不、不,我不要,我说,我说。”然后用力挣开黄衣侍卫的束缚,缓缓的向水无痕走去,眼睛里满溢的感情仿佛随时都会决堤。
连城看着香玉缓缓走过去,总是觉得不对,想起了那句,“我既然无论如何都得不到您,那么我就毁了您,让任何人都得不到。”暮然一惊,喝道:“小心!”
就在连城喊出口的同时,香玉已经握着尖锐的发簪向水无痕刺去,临死前的最后反扑,速度很快。水无痕听到了连城的喊声,就已经下意识的向后躲去,虽然最终发簪还是刺中了水无痕的身体,但是进入身体不及半寸,却是没什么大碍。
两名侍卫可能感觉到自己失职,出手不禁带上了一丝愤怒,“咔咔!”两声,伴随着及其凄厉的惨叫,香玉的两条胳膊就被生生的扯脱臼了。半晌才恢复意识,但是样子已经极为凄惨,“嘿嘿,王子,香玉还想黄泉路上你我为伴,看来香玉要先走一步了。”然后怨毒的看了连城一眼,那眼神仿似要将连城生吞活剥。连城挠挠头,干笑一下,却换来身后帝无央将她搂的更紧,“别怕!”帝无央轻声说道。连城感觉自己身上起了一层小疙瘩。
“在我死前,自然会说出这一切是谁指使,只只求最后给香玉留个全尸。”然后环顾了一周,缓缓道:“指使我的就是……”还没有说完,忽然一口乌黑的血从香玉空中喷出,然后是眼睛,耳朵和鼻子,显然已经没救了,侍卫将香玉放下,任她在地上挣扎了片刻最死绝。
两名太监将香玉用袋子蒙住拖了出去,场内又恢复了寂静,看来指使香玉这人一开始就没打算让香玉活着离开。
然后众人发现,香玉的尸体拖走后,下面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个字,竟然是香玉垂死之时,用脚尖沾着喷出来的血在地上画的,隐隐约约一个“人”字。大家面面相觑,却不知这个字是何用意,很明显这是在指出指使者,总不会说指使者是个人吧?
既然无解,也只好就此作罢,众人自也没了兴致继续用宴,太后第一个起身,斜看了一眼帝无央,似有些不悦的说道:“无央,哀家还有些不舒服,来陪陪哀家。”
直到此时,帝无央才将连城放开,“城姐姐,明天我去找你。”然后尾随着太后离开。
皇帝走后,连城也起身离开,隐隐感觉后面有数道灼热的视线在自己背上燃烧。
太后寿宴的第二天,连城一直睡到了日上三竿,后来终于被琴音叫醒,迷迷糊糊的连城起身后才知道竟是江公子身旁的那名随从来了,而且已经等了很久,久到明知道连城最不愿被人叫醒,还是不忍让人家再等。
“城公主好。”少年略一躬身,双手将一个信函递了上来,神色中没有一丝的不满和不耐,连城一笑,接过信函,拆开一看,里面一张巴掌大小的信笺,寥寥数语。
“数日未见,甚为思之,盼城公主移驾与余一晤,吾自当备美酒佳肴候之……江上。”
连城看了信笺,轻轻笑了一下,江公子的随从一怔,平日只觉得这位浓妆艳抹的城公主甚为势力粗俗,可是今日不经意的轻笑却让他感觉到了一种从心而外的平和和一种莫名的想让人忍不住亲近的感觉,仔细寻找,却又没了踪迹。心里不禁思索,以前自己对主人的做法虽然不敢置喙,但心里多少有一些认为主人有些夸大了,可是今日看来主人的做法也并不是全无道理。
连城看着信笺上的署名——江上。她从来没有问过江公子的名字,如今这人竟然自己报了出来,只是这名字的真实性实在有待考证。记得自己曾在给那人干活时给他讲过封神榜的故事,包括那个残暴异常的纣王,那个祸国殃民的苏妲己,自然还有那个助周平商的姜子牙,而姜子牙的大名便是——姜尚,字虽不同,发音却相同,当然连城也不会忘记自己也告诉过江公子,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
而他这署名江上到底是何用意,是否在隐喻着什么。
连城随便在自己花花绿绿的衣服中穿了一件便跟少年走了。让连城感到庆幸的是这次不是在那片田地里,这地方离那田地也决计不会太远,是一个僻静的小院,院子中种植着各种连城从未见过的植物,院中一座不太大的泥瓦房,在这金堆玉砌的厚土皇宫中自然寒酸无比,可是也别具一番意境。
“主人,叶子回来了。”少年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在门外躬身说道。
“城公主里面请。”门被从里面推开了,江上就站在门口,见了连城,眼中一抹喜色浮现,非常优雅的将连城让进屋内。连城扫视了一周,暗暗咋舌,虽然这茅屋看起来毫不起眼,可是里面的摆设大到桌椅,小到茶杯,竟没有一样是凡品,样样价值不菲。
屋子中间摆放着一张矮桌,桌子上已经摆放好了各色美食,竟是连城从未见过的,只是闻着那诱人的香气已经让连城嘴里自动的分泌液体。
“城公主是刚刚起来吗?”江上客气的说道。
“啊……恩……对,是刚刚起来。”连城答道,眼睛却没有离开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