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口气读懂中国文学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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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甲骨卜辞

刻在龟甲兽骨上的甲骨文字是中国最早的文字,是先民们为了占卜吉凶而刻在龟甲兽骨上。早在公元前十五世纪的商朝,中国就出现了可靠的甲骨文字资料记载。

甲骨文从甲骨卜辞里可以看到,先秦时期正处于部落时代,祭祀、宗教、战争盛行,流传着许多充满神秘想象的神话故事。由于刻录在甲骨上,所以文字内容不长,但是其中也不乏生动形象的描述。

从这些描述以及一些字的造字手法上,我们可以看出早期神话的雏形。例如,经过考古学家的研究,从甲骨卜辞中推出了早期风神崇拜、南方之神以及虹霓神话原型等。

关于甲骨卜辞中保留的“风神”神话:

甲古文中有上部为类似于“八”的奇怪字体。为了探讨这个字的涵义,考古学家求助于活态的神话传说来一探究竟。

考古学家发现,在广西东兰壮族古村落流传着一首祀神古歌《洛甲》。《洛甲》中唱到:姆六甲是壮族开天辟地的第一代女神,她不但安甲骨文排了自然界,还生殖繁衍了各种动物,所以又被视作万物的母亲。在创造了大地后,她吹一口气向上升到顶,就变成了天空。后来天空破漏了,她抓一把棉花去补,便成为了白云。她创造人类时,赤身裸体地躺在山顶上,风一吹就怀孕了,孩子们都从她的腋下生出。

而另一则流传于广西都安、巴马等地的布努瑶长诗《密洛陀》,这样叙述他们的风神——密洛陀的诞生:很久很久以前,密洛陀到山上,身边吹来一阵大风,密洛陀怀孕了,生下九弟兄。

台湾的泰雅人也流传着女始祖感风而孕的神话。泰雅人始祖神话说,太古时,茵嘎赫朗一巨石迸裂,一女子翩然而出。是时无人类,女子仰卧山巅,任习习凉风吹入胯间,生一子,母子婚配,繁衍后人,是为泰雅人的始祖。

以上神话不就是对风神的叙事吗?先民在创造汉字时,用甲骨卜辞中仅一个象形符“八”,就记载了力所不能解释的对人类与创世想象的古老神话。后来的文献中有“女人遇南风裸形,感风而生”的记载,古老的村落流散的歌谣中有关于风神事迹的传唱,就是先民创世神话断想的印证。

其实,腋下生子是在各地流传较为普遍的神话,但是人们一直未能对此作出解释。从风神“八”的造字特点及推断中,我们可以看到,无形的风为物之大祖,古人认为腋下有洞,是通气的地方,可以生风。人从腋中来,就是人从风中来。腋下崇拜隐含着风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