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风云塘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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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祭文 (2)

八十年代后,钟国楚的《血战塘马、气贯长虹》对历史首先作出了回应,彭冲的《悲歌血泪震茅山》,王直的《我所经历的塘马之战》,乐时鸣的《永悼英忠》,陈辉的《塘马突围》,同样作出了回应,历史就是历史,精神的价值是谁也抹不去的,塘马一带的百姓,苏南的百姓的阴影终于被扫除,他们心目中的英雄是谁也歪曲不了的。

塘马之战,是我新四军十六旅殊死抗击日军,坚持和发展以茅山为中心的苏南抗日民主根据地的一场具有重要意义的战斗。它粉碎了日寇一举歼灭我十六旅和苏南党政军领导机关的迷梦,为我党我军保存了一大批领导骨干和有生力量,并取得毙伤日伪军五百余人的战果,胜利地打破了日伪的疯狂“扫荡”,这对尔后坚持苏南抗日根据地,发展壮大人民力量,夺取抗日战争的最后胜利,有着重大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对于整个华中抗战事业的巩固与发展,也有不朽的贡献。

罗、廖首长及在塘马战斗中牺牲的烈士们永垂不朽!

李明

一九八六年于天津

管理人员打完电子稿,用A4纸打印完后,便装订起来。他揉了揉眼睛,仰望西山,血色黄昏,只见罗、廖二公的陵墓及西山烈士陵园纪念碑被血色的阳光染成一片红色。

后记

《风云塘马》终于面世了……感慨良多,本书与《血战塘马》本是一个整体、同一文本,由于种种原因,被人为地分开了,在叙述的方法上也不得不作出调整。

《风云塘马》与《血战塘马》是反映一九四一年新四军十六旅在江苏溧阳塘马地区的一系列活动的文学文本,《血战塘马》集中叙述一九四一年十一月二十八日发生在溧阳塘马地区的一场气壮山河的战斗,《风云塘马》则是反映十六旅在战斗前的一系列活动。由于考虑到文本的独立性、结构的平衡性及作品问世的现实性,在《风云塘马》中增加了近三万字的关于塘马战斗的内容。

塘马战斗的文学创作源自于英雄崇拜和爱国主义精神的颂扬,这种情怀于幼小的时候在塘马村民缅怀先烈追忆“塘马战斗”的述说下便已形成,一九八一年《新华日报》刊登的《血战塘马,气贯长虹》文章使之得以强化,可惜的是,直到二零零六年,这一情怀才以文学文本的形式得以展示。

首先是历史的反映,历史的还原。罗、廖的血战精神早已深入人心,罗、廖的英雄行为早已广泛传扬,但它是零碎的、纯民间的,全面地梳理、掌握历史原貌,是反映历史的第一步……收集阅读八十年代的有关新四军的党史资料、军史资料、文献、档案,走访参加过塘马战斗的老同志,采访目击塘马战斗或目击过塘马战斗前十六旅活动的老百姓;实地考察,对罗、廖等人在苏南地区参战的战场加以考察,还对其早年生活战斗过的中央苏区和三年游击战争的活动场所进行考察。

因为文本首先要复原历史,考虑到十六旅在塘马地区的活动长期不为人知,为了弘扬先烈精神,为了昭示不朽灵魂,几乎全用真名真事展示于文本之中。罗忠毅、廖海涛、王胜、王直、欧阳惠林、乐时鸣……巫恒通纪念会、纪念建军四周年、整训、转移、罗福佑事件……血战王家庄、坚守戴家桥……

既然是文学文本,那么文本的实质便是文学,三种人称交替叙述即源于此。第一人称的叙述是利用了廖海涛的视角;第二人称的叙述是模仿了布托尔的《变》,这一人称的叙述类似于对话,它兼有第二、第三人称视角的叙述特点;第三人称的视角显然是全知式的,这种叙述的本身就有其不可靠性,但它丝毫不影响历史的真实性。因为历史类的文学文本是表现历史,不是复制历史或者说复制的是历史情味。

作为历史小说,我自然清楚历史元素与文学元素处在两难的境地,中国虽然有成功的历史小说,但要真正把握好两者的维度是极其困难的。

印度大诗人泰戈尔在《历史小说》中说:“我们在历史里将修正诗歌中可能出现的错误,那些只读诗而没有时间读历史的人是不幸的。但有人只读历史,而没有时间读诗,他的命运很可能更加凄惨。”

但不管如何,情感是第一位的。肯定塘马战斗、肯定罗、廖成为第一要素。强烈的情感与政治倾向常常是和艺术原则相冲突的,但“塘马战斗”的特殊性使我对艺术原则作了某种舍弃,所以艺术的应用更多地立足于叙述的视角上。值得庆幸的是,罗忠毅终于在二零零九年被评为对共和国的创建有杰出贡献的英模人物。

既然是文学文本,为何还要舍弃某些艺术原则?创作的动因为情感所致为主要原因之一。罗、廖及十六旅将士的英雄壮举惊天地、泣鬼神,我们难以想象这样的壮举长期湮没于历史的长河中。另外,书中的人物几乎全部采用了真名,这对文学的虚构、想象、创造设置了障碍,舍弃是无奈之举。

在创作中,我无暇也不愿去考虑战争题材的小说的种种要素。杀戮、死亡、血泪,真实的历史人物与虚构的小说形象,史诗性的战争描绘,英雄主义和民族精神,个体生命的关怀,正义战争的合理性,人性悲哀、痛苦、毁灭、恐怖和残酷,肮脏和卑鄙,野蛮和温柔,怯懦和崇高,人类的爱与和平的渴望……反战,灵魂深处的拷问,对兽性所作的人性思考、激励和鼓舞,暴露和控诉,爱情故事,战争对人类的普遍伤害,死亡的象征……然而,二十世纪经历战争最多的国家之一的中国几乎没有产生过世界一流的军事小说,即便有着辉煌的文学历史的前苏联也没有产生有足够影响力的军事文学作品。

我们有足够的理由去参照《永别了,武器》、《第二十二条军规》、《万有引力之虹》、《战争与回忆》、《九三年》、《西线无战事》、《好兵帅克》、《弗兰德公路》、《战争与和平》、《静静的顿河》这些优秀的作品,但我们也有足够理由去探问,为何中国与前苏联反映二战的作品都缺乏上述作品的异质与多元的元素。

我相信“存在先于本质”,作为反侵略的正义之国的前苏联,俄罗斯爱国、爱家、保卫家园的传统思想已成了压倒性的主流思想,这是一种存在,如果定要挖掘出一种多元,那么有足够的理由寻求到上述列举作品中的多元现实,所以创作中我没有人为地去拼凑、剪贴、捏造那样的生活情节、生活场景。

所以作品的主题是表现历史、反映现实,展示人物的英雄主义情怀和崇高的献身精神。塘马战斗前塘马是“平静”的,但“平静”中寄寓着极大的“不平静”。罗、廖首长呕心沥血,顽强战斗,为打开苏南抗战的新局面,奋斗不懈,这不是以后的战斗决策中的判断失误所能抹杀的,也不是一般的人以什么建军原则有误、整训有误所能抹杀的。军部在罗、廖牺牲后的电文中称“罗、廖两同志,为我党我军之优秀老干部,为党为革命奋斗十余年,忠实、坚定、勇敢、负责,艰苦缔造苏南根据地,卓著功绩……”评价正确,中肯,这也是自己力求要表达的。

由于《风云塘马》与《血战塘马》被人为地分裂开,所以在《风云塘马》的最后,加上了约三万字的关于塘马战斗的历史内容,这样,两本书算是完全独立了,但相互留下的缺憾是难以弥补的,后记的叙写也变得异常艰苦起来……难以再说些什么,说不尽的塘马战斗,说不尽的罗、廖,甚至说不尽的艰难创作过程。《风云塘马》问世了,对罗、廖是历史解读还是文学解答,那是读者的事了。作为笔者,是尽可能地在两者之间找到合适的平衡点。《风云塘马》、《血战塘马》有待历史的检验……难以再述说什么,丝丝苦涩,丝丝欣慰,是为后记。

在本书的创作过程中,溧阳市文、电、广、体局给予了大力支持,在此表示衷心的感谢。

刘志庆

二零一零年九月八日于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