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炸开般的痛,我闭着眼皱了皱眉,慢慢想起自己好像纵身跃下悬崖,到底是穿越失败还是成功了。刺眼的光线进入眼中,我闭了闭又勉力睁开,眼前的景物由模糊到清晰。
“卫聆风?!”我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弹起来。结果不小心撞到床柱,原本就已经很晕忽的脑袋,此刻只觉金星大冒。
眼前的锦衣男子一手扶住我,另一手无奈地拂过额角,嘴角的笑容简直能把人溺毙。
我晃了晃脑袋,思维终于清晰了一点。瞪大了眼睛仔细看了看眼前这张俊秀绝伦的脸,熟悉的悠然浅笑,深邃眼眸,除了脸色稍微憔悴了一点,确实是卫聆风没错。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顿了顿,又开口,小心翼翼地问道:“卫聆风,你……认识我吗?”
卫聆风表情一僵,显然跟不上我的跳跃思维。
“那……换个问题好了!”我咽了下口水,心头有些紧张,“你今年几岁了?”
饶是卫聆风的镇定从容,此刻也忍不住嘴角抽了抽,忽然不知想到了什么欣然的笑容在他原本就俊逸到过分的脸上弥漫开来,贵气天生,天质自然。
我有些被那难得一见的笑容恍到眼了,还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已经被狠狠拥入温暖的怀抱中。耳中传来卫聆风沉沉的笑声,磁性的低语,“你要朕拿你怎么办呢?冰依!”
我心中一喜,猛地从他怀中挣脱出来,问道:“你认识我?这么说,我没有穿越错误!”
卫聆风嘴角轻扬,回身向着一旁的宫女淡淡挥了挥手,人即退去。
我眨了眨眼:“你让她去做什么?”
“你不饿吗?”卫聆风修长的十指理了理我凌乱的发丝和衣衫,柔声道,“朕刚刚让他们准备了点心,一会起来用一点。”
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饿了,我欣然点了点头,随即笑容一滞,望向卫聆风,忐忑地问道:“卫聆风,你实话跟我说,从那日在岳阳一别,我到底离开了多久。这段时间有没有发生什么事?祈……其他人呢?”
卫聆风脸上幽深的笑容不变,也不管我抗议,伸手将我从柔软的床榻上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卫聆风,你干嘛!再不放我下来我翻脸……”
“一年……”卫聆风紧了紧抱住我的手,淡淡道,“冰依你离开了一年。”
“一年?”我一愣,停止了挣扎。竟然,跟我在现代所待的时间完全相同。
走进一间冒着热气的房间,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没搞错吧,又是浴池!
卫聆风松手放我下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沉声道:“朕知道你不喜欢,也不让人来伺候你了。洗完,朕带你去用餐。”
我心里颤了一下,柔柔地却不容抗拒地宠溺,我有些害怕。可是,还没等我开口,卫聆风已经一个转身,离开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果然是浑身舒服,我赤着脚踏在凉凉的瓷砖上,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终于,还是穿越回来了,可是没想到第一个见到的人会是卫聆风,到底……该怎么办呢?
门口传来两个侍卫的声音,内容里竟提到了娘娘,我猛然想起自己怎么说在他们眼中也是祁国的皇后娘娘,不由走近几步,凝神倾听。
一个较年轻的声音,带了点好奇,道:“老李,刚刚进去那个真的是我们祁国的皇后娘娘,如今人人盛传的神女吗?”
“这个还用说?你没见皇上那宝贝的模样,还特意命我们守在这里!”这个声音嘶哑粗糙,甚是难听,应该就是被称为老李的人。
“可是,那……不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吗?”
老李唾了一口,骂道:“你小子就是没一点长进,没有识人之能,若非娘娘在战场上从天而降,我们的玄将军和三千鑫源兵早就全军覆没了!要我说,管她好看难看,只要能解得祁国之围,便是要让我认她做祖宗,我都愿意!”
年轻的那个唯唯诺诺了几声,正待续说,忽然惊叫了一声:“皇上!”
半晌,门开了进来,我看到那两个侍卫惨淡的脸色,又看到卫聆风嘴角含怒的冷笑,忍不住打了个抖。
“自去玄天处领三十军棍。”卫聆风一边走近我,熟门熟路地打横抱起,一边头也不回地向那两个守卫冷声道。
那两个守卫,满脸惊恐,但听到这处罚却反而平静下来,竟千恩万谢地磕头离去。
“卫聆风,从天而降是什么意思?”我没空去理那两个士兵,惶惶然地看着他。
卫聆风脸上的寒冰之色褪去,看向我,一脸好笑,“自然是……字面意思。”
“不是吧!”我抱头惨叫一声,“水宇天泽那个笨蛋,不是存心害死我吗?那我现在到底是被他们当神在拜,还是当怪物在恐惧?”
卫聆风怔怔凝视着我,忽然低头,在我唇上落下一吻,声音低沉凝重:“别人当你是什么朕不管。朕会一辈子把你当妻子疼爱。”
我浑身猛地一颤,撇过头去,忍不住在心底叹了口气,淡淡道:“卫聆风,别开玩笑了。”
我知道他还有话想说,可是看到我冰冷的表情,听到我淡漠的声音,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长长的走道,一路无语。
饭菜并不丰盛,却非常精致,都是易消化的东西,我在心里暗想,感情卫聆风以为我穿越要花个十天半个月,怕我的胃一时受不了,所以上的都是清淡类食物。想来虽觉好笑,却还是感动居多,卫聆风会考虑这么多……
“别再夹了!”我苦了张脸,努力往嘴巴里塞食物,含糊不清道,“你自己都不用吃吗?”
卫聆风目光时时落在我身上,温柔、宠溺而怜惜,听我抱怨,也只是淡淡回道:“朕发现这次回来你又瘦了不少……”
“呜呜呜——”外面忽然响起号角之声,卫聆风的声音顿了顿,俊朗的双眉微微皱起,随后展开,继续将菜夹到我碗中。
我紧盯着他,却除了刚刚那一瞬无法从他脸上找到任何破绽,原本想问的话吞了回去,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你如果有事就先去处理吧。”
卫聆风起身踱到我面前,莹润如玉的十指抚过我面颊,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霸气:“吃完饭先在这里看会儿书。乖乖等朕回来,不许离开知道吗?”
“好……”我乖巧地点头,心里暗暗加了两个字,才怪。
他满意地转身离去。我一见他身影消失,用最快的速度,秋风扫落叶般,将餐桌上喜欢的食物吞光,直到肚子确实饱了,才从软椅上跳起来换上宫女服饰,穿上鞋袜,往外跑去。
宫女面露难色地拦住我,声如蚊蝇:“娘娘,皇上说过……”
她惊恐的面色,和劝阻的话语定格在那一刻,我收回点穴的手,向她做了个告饶的姿势,向号角响起的方向跑去。这一年,我离开的一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对地形不熟悉,我七转八转,结果把自己给转晕了。明明擂鼓声就在耳边,我却不知该如何穿透这层层高墙。
耳边忽然隐约传来呻吟之声,我仔细听了听,有些惊诧,夹杂在漫天的擂鼓声中,被掩盖了许多,却能确定是从我左前方发出来的。
我又摸索了好一会,转过一个弯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竟是……军营。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被眼前鲜血淋漓的景象吓呆了。伤残,断肢,胸膛破孔,额角冒血,什么样的伤兵都有,那些哀戚的呻吟之声,与漫天的擂鼓声交织在一起,分外苍凉恐怖。
“去帮忙烧热水!你,说你呢!现在人手不够,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快过来帮忙!”一个军医模样的中年男子将一个血腥味浓厚的空盆塞到我怀中,见我仍愣愣的脸色发白,忍不住便推了一把。
我将热水端到那军医面前,他拿手触了触,满意地点头:“温度正好。小丫头,你给我打个下手吧。”
我点了点头,稳下心神,用最节省时间的方式将医用器具一一递给他。在无游组时,事实上再恐怖的病人我们也医治过,只是,没有如今那么庞大的规模。而且,多数动手的都是祈然,我只是从旁帮忙照顾。
“好!下一个!”军医抬起头,额上的汗珠眼看要淌下,一块洁白的纱巾适时擦上他额头。他惊讶地看了我以及撕坏的衣服一眼,还来不及说话,下一个病人已于此时被抬了过来。
我看到身后那些呻吟的病人,军医虽多,伤兵更多。我眉头一皱,道:“师父,让我来帮忙吧!”
说完,也不待他回答,已拉了个四肢俱全的士兵去帮忙。那士兵真以为我是军医的徒弟,也不疑有它。我的速度和医治质量明显要比那些军医高了很多。
到后来,他们虽目露惊讶之色,却也学着我,先将涂了麻药的银针扎入伤口周围大穴,再行取箭疗伤。处理后的伤口就用酒精消毒,随后裹上白纱布。
“没有纱布了!”我处理完一个士兵的伤口,回头大叫,“还有纱布吗?”
一个军医将一卷所余不多的纱布递到我手中,脸露焦虑之色,“纱布,包括药材又快没了!现在哪里分得出人手去采集伤药,又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纱布。”
我一愣,顺手接过纱布,一边包扎,一边想着,怎样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搞齐这些。
医治伤兵,同时却也是能最快了解此刻局势的。祁国、依国遭尹钥联军围击,我此时是在祁国鑫源城,祁依两国形势危急……唉,没有一个是好消息!奇怪,祈然和步杀去了哪里?
我没有领兵作战,奇谋破围的本事,想解决眼前的困局,凭我那细枝末节的现代知识是完全无用的。但,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或许,能想出办法更好的治疗伤兵也好。
如今,已经不是药材纱布的问题,而是军医人手明显不够的问题,就算只是普通心细之人也好,至少能帮忙打下手,包扎伤口。可是,于这种危难时刻,除了满心仓惶的百姓,都忙着抵御外敌……等等!我眼前猛地一亮,站起身来,对了!百姓,我怎么会忘了这么大的助力呢!所谓全民皆兵,才是最强大最可怕的战力。
一想到此,我忍不住为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兴奋起来,细细思考着,习惯性地开始来回踱步,却忘了这里不是空旷的大厅或山洞,结果脚下一个绊索,我趔趄着差点跌倒。
耳中听到一声呻吟声,我露出个尴尬的笑容正待道歉,却忽然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莹若?!”
我一愣,抬头,惊叫道:“刘锦鸿?”
虽然他现在看上去脸容憔悴,双眼无神,形容狼狈,但不是我在蓝家曾经的好友刘锦鸿,又是谁?
刘锦鸿面色奇异地看着我,欲言又止:“莹……莹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
我笑笑,道:“二哥和二姐他们还好吗?”
刘锦鸿神色一暗,声音沉沉地落了下去:“剑云死了,蓝家的人,除了莹月都死了。莹月……莹月她……疯了。”
“什么?!”我惊叫道,“怎么会这样?什么时候的事情?”
“一年前……”刘锦鸿捧住脸,痛苦地叫着,“是一年前那场魔音……是……”
“皇上驾到!!”外面传来惶急的吆喝声。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心道糟了,想避开去,又怕来不及,见所有士兵军医,有伤没伤的都挣扎着跪了下去,忙跟着跪下,只求别被看见。
耳边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我一惊知道是成忧,只听他道:“皇上有令,伤兵免跪!其余人做你们自己的工作,皇上只是来这里寻个人。”
我打了个抖,正待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后移,身前蓦然感觉到凉飕飕的冷风。只见人群自觉地让出了一条道,人人露出疑惑不安的神情,却在那天生的帝王面前,丝毫不敢显露出来。
通道的尽头,一身锦衣玉袍,威仪四射的卫聆风正含笑看着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让我生出阵阵寒意。
我心道,破罐子破摔得了。索性慢慢从地上站起来,嘴角勉强扯出个笑容。
“玩够了?”卫聆风抬手擦掉我脸上的血迹和污渍,我看到他雪白的衣袖上漾开鲜红,忙退后几步,尴尬道,“不!不用了!回去洗洗就好。”
手腕一紧,我又硬生生被拽了回来,僵硬灼热的呼吸吐在耳畔,“想让朕当众抱你回去吗?”
开……开什么玩笑?!我一惊,慌忙停止了挣扎,任由他细细将我的仪容整理干净。温热的指尖轻轻擦揭,或者说流连过我的脸庞,我忍不住颤了颤。
卫聆风仔细端详着我的脸,终于露出个淡淡的笑容,忽然叹出一口气,喃喃自语道:“朕还是想抱你回去……”说完,也不等我答话,手臂一伸,身体竟已然腾空而起。
靠!这个说话不算话的家伙。我看到周围士兵震惊的眼神,张成O型的嘴巴,直在心里大骂,却又不敢太过挣扎,只怕他一怒之下做出更离谱的举动。
“莹若……”刘锦鸿颤颤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卫聆风凝如远山般的双眉轻轻一皱,面上的笑容掩去了大半。
成忧脸色一寒,喝道:“放肆!娘娘的名讳是你可以乱叫的吗?”底下的士兵军医统统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向我时那目光……
我翻了翻白眼,看向卫聆风:“我还有话问他。”
卫聆风悠然一笑,抱我的手收紧,声音还欠扁的磁性好听:“朕准你问了。”
XD的!我想抓狂,这叫准你问了?在你怀里,在那么多人面前,你叫我怎么问?
“莹……娘娘!”刘锦鸿扑通一声在我面前跪下来,声音哽咽,“我……臣知道你的医术超群。求求你……求求你,救救莹月吧!”
说完,他不顾自己手臂上的伤,拼命磕头,完全不顾那在地上晕开的鲜血。
我叹了口气,蓝家的那一切对我来说真的已经烟消云散了,试着救救又何妨呢。我露出个淡淡的笑容,柔声道:“好,我试试,但不保证能医好她。”
“谢……谢谢娘娘!”
卫聆风像是看不下去了,抱了我转头就走,我忍不住回头对身后呆若木鸡的军医喊道:“师父!记住他们的伤口不可碰水,麻醉药不能多用。明天我再过来。”
那军医茫茫然地点着头,待我走远了,还隐约听到他的声音:“我是不是在做梦啊!皇上,娘娘……还叫我师父……老许,快打我下试试!”
走出了军营,我挣扎着从卫聆风怀中跳了下来,他也没坚持,洒然放开了手。
我理了理思绪,开始把今天想到的告诉他,“我想张榜招医女,扩充军医的人数。”
“医女?”卫聆风微微一愣,稍一计量,便摇头,“恐怕很难,丈夫出外打仗,妻子多留在家中照顾老人。而且临时召集来的人,难免良莠不齐,恐会坏事。”
“不是。”我神秘地笑笑,竖起青葱食指摇了摇,道,“我不只要把医女招过来,连他们所奉养的老人也一并招过来。统一供养在离这城不远的地方,平日由这些医女轮流照顾,打仗时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卫聆风眼中精芒一闪,显然已想到了这个计划的可行性,但仍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用场?”
我嘿嘿一笑,扶着围廊上的扶手,一跃坐了上去,道:“烧水。”
“烧水?……烧水!”卫聆风眼前一亮,嘴角勾起绚丽的笑容,“朕前段时间也曾思考过用沸水阻止攻城的可能性,但总觉耗费大于实用。如今冰依你这么一说,倒也觉未尝不可行。”
我抚掌笑道:“是吧!这就叫英雄所见略同。至于那些医女,我会亲自培训她们,直到不会出大的纰漏。相信不会用太长时间。”
“亲自?”卫聆风微一皱眉,晶亮的眼眸深深望在我身上,忽然叹过一息,无奈道,“好吧!你开心就好。成忧,你以后就跟在冰依身边保护她。”
“不行!”我和成忧同时大叫。
卫聆风挑了挑眉,冷冷瞥过成忧,正待说话。我却从围栏上一把跃下,扯住他衣袖,道:“你就别为难成忧了,你明知道他只关心你安危,就算留在我身边也不会全心全意保护我。更何况,我毕竟只是应付一些普通百姓,你面对的可是萧逸飞啊!”
所以,我定了定神,总结陈词:“成忧必须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我一说完,才发现卫聆风看着我,神色有些愣怔,纯然的喜悦慢慢浮上他眼眸。
“冰依……你是在担心朕吗?”他抓住我扯在他衣袖上的手腕,指尖灼烫,掌心却微微汗湿,我心头微颤,待使劲缩回来的手,竟忽然用不上半分力气。
他贴近了我几许,声音沉沉带着凝重和期盼,气息离我的面庞只半寸不到:“朕可以……依自己的意思,来理解你的关心吗?”
我猛地一下收回手,指甲在我手背上留下两道深深的红痕。我看着一脸失望的卫聆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猛地转身离开。
在宫里僻静的一角,我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沉声道:“成忧,你让我发现你的气息不就是有话想和我说吗?出来吧!”
眼前一晃,成忧已经出现在我眼前,他的脸色冰寒,目光几乎能将我杀死,却还是恭敬地弯身行了个礼,叫道:“娘娘。”
我摇了摇头,问道:“君成忧,求你告诉我,祈然他……现在在哪里?”
成忧抬起头瞥了我一眼,那一眼冰冷鄙夷到极点,“既然放不下当初为什么要走?既然想找他,还假惺惺留在皇上身边做什么?”
“假惺惺吗?”我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淡淡道,“或许是吧。但此刻,我真的放不下卫聆风。这种局势,这种处境,我怕他会撑不下去。”
我不去看成忧的面容,目光及向远方,“芊芊从前跟我说过,卫聆风这个人,不管在什么样的处境下,他总是假装坚强,转过身却是独自一人舔舐伤口。所以,那日在岳阳湖边,他抱住我落泪的时候,我无论如何也推不开他。卫聆风一直都说,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将我留在身边。可是,从来,他却也从来没有真正逼迫过我。即便那唯一的一次,最终,他还是放手了。成忧,人心毕竟不是铁石,一个帝王的真心何其难得,我比谁都清楚。他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可是……”我举起纤瘦的手指笔了笔胸口,哽声道,“这里已经满了,在遇到他以前就满了,再也装不进去。你……明白吗?”
我看着他,用最诚挚的口气对他说:“就像,如果我现在叫你背弃卫聆风这个主人,你能做到吗?”
成忧冷视了我良久,终于叹出一口气,道:“萧祈然和步杀失踪了,在一年前,就失去了一切消息。在那场……冢蛊绝代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