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滟儿是我妻子。我答应过,一定要为她报仇!”
“如果我说她的死不是我造成的呢?”
“我不是瞎子。”
“两个女人的战争,如果死的那个是我,你会怎么办?”
“小滟儿从来就不是你的对手,她打不过你。现在的情况是,你好好站在我面前,猎滟却被埋在一堆黄土下面!”越说越气,女人那,什么时候了还在找理由狡辩。
“是呀!仗她打输了,可她却赢到了你!”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孟猎滟爱的浓,爱的烈,为了赢得他的心付出所有也愿意。知不知道,她冷冰冰也一样可以。当缘分变成遗憾,当爱变得伤感,又该如何承担?我的傻哥哥,你同样的错误却一再重复,我最深的爱恋,却经不起变迁,相爱永远,其实心依然遥远!
“输?赢?你把我当成什么?筹码?”为表决心,张雨胜咔嚓一剑,当着她的面,划破身上灰色长袍。并厉声说道:“从今日起,你我一刀两断恩灭情绝!不杀你,难慰死者灵魂,不杀你,难消所有心头之恨!”
割袍断义!看着那灰袍凌凌碎碎从眼前落下,一滴晶莹泪珠从冰冰眼角流出。梦破灭了,心绝望了,爱情还剩下什么?“雁过留影,爱过留心。我不相信你是那么无情的人。”
“你认定了我不会杀你?”气氛冷到爆,空气中隐隐藏着血腥的味道。张雨胜在心中警告自己,不可以留情不能够心软。几秒过后还是动手了……碧光闪处,疾狠如雷霆,剑气斩断她侧畔的树枝,冷冰冰不愧高手,这一招竟被堪堪避过。剑光闪处心胆寒,张雨胜战意满怀,第二剑蓄势待发,他必须杀了她,这是唯一的结局。
狭路相逢,终极对决,都感到了对方兵刃的寒芒。生与死,来不及选择。冷冰冰还是不能,不忍心施出致命的一击。回眸,腾空,一招,一式,都让她想起二人快乐短暂的日子。忘不了他的笑语温柔,抹不去曾在他怀里的缱绻……冷冰冰杀机全无,张雨胜倒是杀得兴起。他所想所忆的都是师妹带血的容颜。冷冰冰在他眼里已经妖魔化了。
电光石火,险象环生,冰冰生死悬于一线。当两剑再次递到对方身边,冷冰冰在第一时间止住,而张雨胜却没有停下来。一瞬像是一生那么长,剑不偏不倚的剌中了冷冰冰胸膛。冰冰瞪大眼睛看着他,欲言又止。
那一剑剌得太温柔……
历经大小战役无数,受伤何其之多,然而没有一次如今天这般刻骨痛心。一报还一报。身上的伤算不得什么,心里的伤才致命!
他真的下手了,一剑剌伤了冰冰?怎么可以这样呢?自责懊恼又带几分伤感。张雨胜心慌意乱,按常理这一剑她能避过的。为什么?为什么忽然停下来?他决意杀了她替师妹报仇,可看到她受伤看着她流血,他竟然比她还痛。二人只能各自咽下眼泪,倒流入心,海水般咸涩,烈火般灼人。
抽出剑黯然退步,张雨胜悲切的仰天长啸!好吧,承认他无能。他杀不了冷冰冰,报不了血海深仇,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去九泉向师妹赔罪。他闭着眼,剑峰一转对准了自己。
只听得风声霍霍,剑怎么也没剌下来,像是遭到强大阻力。再看清楚,原是冷冰冰用手握住了剑。“你做什么?”玉手染成红色,血顺沿而下,连外人看了都觉得痛。冷冰冰神色坚定,手中力道不肯减轻一分。
“你……”张雨胜惊得说不出话,忙弃剑前去查看她伤势。
天空再次下起了小雨,雨中开始雨中结束。前世债今世情,逃不掉的宿命!桃花树下的凄美悲歌,一段正邪之恋的必然结果。外伤加内伤,冷冰冰终于熬不住晕过去了。张雨胜拥着她像尊木雕样静静的呆在那里。就算任性就算未了情,这也是最后一次了!
情归何方,心为谁伤?
轻纱随风难解思念的伤,英雄伤心为谁几度情长?
武功均属上层的二人却并未察觉,此刻还有人正在暗处观查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南宫府外,一名带着面具的黄衫女子独身来此。她眉如柳叶眼含秋波,好身段好皮肤,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一位年轻女子。“速去禀报南宫圣君,就说小女子有要事求见!”
和其他帮派不同,南宫门是一逍遥乐士,非正非邪。管理模式类似于镖局,替人做事收取酬劳。近些年势力壮大得非常之快。南宫煞乃是南宫门新任门主,手下人称之‘圣君’。凭借一套〈索颜赤冰掌〉江湖排名日渐靠前。是少数可与五毒弟子抗衡之人。
守门的丫鬟格外无理。“来者何人?为何要见圣君?”
女子轻轻一笑。“我是来谈笔买卖的。”
“这边请!”丫鬟们只得带路。
黄衫女子来得凑巧,刚好看到南宫煞在练功。那功力,那气派看得她啧啧称奇不服不行。女子拍手赞道:“南宫圣君之名早已如雷贯耳,今日得见风采,圣君不愧好身手!小女子佩服!”
南宫煞停住练功,开始打量起眼前的陌生女人。“废话少说!你是谁,找我有事?”
“打开门做生意讲究的是信义。我是谁并不重要吧?”
“生意?你?”南宫煞似乎听到了天下间最大的笑话,满脸的不屑。“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跟魔鬼打交道的好。再者我们南宫门的收费酬劳可不低。”
“这可不是待客之道。”
很快,南宫家的俏丫鬟端来两杯浓茶。“姑娘请!”南宫煞一拂长袍自行坐下,眼色示意女子一边品茶一边说正事。怎么说他也该尽地主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