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是客,张俊详有礼问道:“这位公子不知有何赐教?现在乃犬子与新妻拜堂成亲的良辰吉时,有什么事呆会再说。”
“他们不能成亲。”
啊!来宾纷纷称奇。此人敢挑衅张孟两家权威胆子实在不小,且看接下来他们该如何收场。
“为什么?”问话者是隔着盖头的新娘孟猎娇。
“其一,张雨胜所爱另有他人。这段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他们成亲日后不会幸福的。”
白雪菲也问:“你又不是他,你怎地知道他所爱是谁?”
“他爱谁,他自己心里应该清楚。”
相爱的人不一定要在一起。张雨胜当然清楚,他所爱的人就是那个无恶不为害他痛苦至此的魔教妖女冷冰冰。孟猎娇也清楚,可为了爱,她决定博一次。用她的爱情,青春,贞节,名誉,倾尽了所有,总之她输不起了。
“张雨胜你若真爱你的新娘子,那么你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声说一次你爱她吗?你心里的那个人真的是她孟猎娇吗?”
“你说够了没有!如果没事请你出去!”他没有说,因为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过自己的心。他会试着去爱他妻子。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怎么我说中你痛处了想撵人?”
“孟家堡不欢迎你,我也不曾记得发过请贴给你。”
“你没种,你不敢听我再说下去。”关健时分激将法起了作用。张雨胜道:“我问心无愧!刚才你只说了其一,想必还有其二吧?”
“对!其二就是她孟猎娇是我的女人。”话就这样很自然的吐露出口。
此言又是一记惊雷。
“坏人,休得毁我清誉!”孟猎娇自己掀开盖头脸色唰的变惨白。胡说八道血口喷人,什么叫做是她的女人?上苍大地都可以作证,她与他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这个不要脸厚颜无耻的男人竟敢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她是他的女人。还要不要她活了?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以后痛苦,倒不如快刀斩乱麻,挑选一个真心爱你的夫婿。我是为你好。”
“闭嘴!我的事不要你管。你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忠言逆耳,就算你对我不客气,我也要说。”
“花之音!别闹了!”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像一记惊雷震得张雨胜无法思考。会是她吗?她来了?她永远都会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扰乱自己心神。
是的,冰冰来了。身着长袍扮起男装,她必须阻止花之音胡闹。在茫茫人海中,张雨胜一眼就认出了她。两道目光很自然在空中交汇,心潮波澜久久不息……
阴魂不散,她来这里是要做什么?孟猎娇非常郁闷,这场婚礼要怎么继续下去?“你是不请自来吧?”
“我……”故意给她难堪啊,明知道她没有请柬。她不该来却也不得不来,否则花之音会闹翻天的。“在下姗姗来迟,见谅!”冰冰看向花之音,轻声说:“回去了。”
“我是替你叫屈!”
“嘘!”冰冰比着手势,让他千万不要喧哗,更不要破坏人姻缘。即使那人曾是她最爱。
孟猎娇问:“既然来了那就是客人,不送上祝福就要走吗?”
“张兄大婚,时间匆忙来不及准备什么好的礼物,只有藉此寥表心意。”她亲手递过一精美礼盒,张雨胜接过轻轻拆开。礼轻情义重,里面是一张手绢。粉红色桃花图案,还有冰冰亲自绣上去的几个字勿忘我!小小礼品勾起了张雨胜许多回忆,如时光穿梭般将思绪拉回了两人相亲相爱的昨天。勿忘我,勿忘承诺,何时桃花缘变成了桃花劫?这三个字不仅是绣在手绢上,更是绣进了他的心里灵魂里。这一生怕是无法抹去了。孟猎娇未看清盒子里装的什么,张雨胜因礼盒而变心神不宁的表情却没有逃过她眼睛。
“人生得一知己足已,我敬你们,先干为敬!”转身提起客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很失态的拼命往嘴里灌,借着上来的几分酒意,她沙哑说道:“你们真的很般配耶!天作之合,好!很好!我祝你们白头到老,早生贵子,幸福甜蜜!”她已经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了。是因为醉酒还是难过?是了,她难过!她只是个渴望被爱的女人,潇洒漂亮的放手她做不到!心里好苦闷好酸楚,只差没掉下眼泪,可她还得强颜欢笑说着那些残忍可笑的祝福话。
她是在干什么?以为自己是装酒的坛子?张雨胜看不下去了,劝道:“别再喝了!”
“为了你的多情,再干!”
“酒喝多了伤身!”
“伤身?”她半咪起眼睛。“伤身总比伤心好!”伤心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伤心后没人给予安慰。一醉解千愁怎么说的?她还要喝,她就要喝!
再喝下去非得出事不可。张雨胜一记弹指神功发出,巨响过后冰冰手里的酒瓶顿时成为醉片。“你干什么呀!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是主,我是客,哪有主人不让客人喝酒的道理?小气,吝啬鬼,我高兴喝!”
“来人,送他们回去。”
“我自己会走!”让该走的走该留的留。
一只信鸽适时飞来,脚上绑着不知是谁的信。雨胜冰冰同时腾空想要抓住它。那只白鸽老兄一点也不合作东飞西窜的,害得他俩非得动用武力。一阵追逐后。原本轻功更胜的冰冰竟然从半道坠下,白鸽佳人亦最终双双落入张雨胜之手。“你怎么回事?你功力弱了很多。”怀中人儿脸色煞白冷汗直冒,娇弱得令人担心,是不是这阵风儿亦能将她吹散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