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仙侠奇缘白露为霜霜华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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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迷迷瞪瞪的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倒吊在那人的肩上,她浑身无力,就这么看着那座笔架山离自己越来越远。

心中一阵心寒。就在她昏迷之前,她分明是瞧见了那怪物,曾经在大荒抢夺了她的内丹而她却当做是花情的怪物。

此人绑了自己有何目的,与那怪物又是何等交易?

一咬牙,她狠狠的向着身子底下那人的肩头咬去,这一咬,咬的自己满心痛恨,咬的对方痛楚不堪。不管这人有什么目的,都不是好人。

那人“啊”了一声,肩头似乎还有伤。

疼痛之余,他将朝露的身子一抖搂,整个抖到了地上。

她就地一滚,滚进了潺潺溪水之中,兜头而来的凉意从头袭到脚尖处,一抬眼,她才看见,那白字崖冷冷的站在头顶处,浑身是血。

他毫不在意的扑打了下身上的血,皱眉说道,“小姑娘还忒厉害了。”

“你到底是谁?”朝露的话吐出口来,尤有些胆颤。

所谓的二货,居然是处心积虑的针对了他们三人,这一系列行动下来,不由不教朝露害怕不已。

她不是没被妖怪抓过,也不是没有被妖怪追过。从小到大接触到的妖怪也不少,却发觉没有一个如同白字崖这般,而他究竟是人是妖她都不敢断定。

师尊都说,没看出他的深浅。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与我走一趟了。”白字崖一改那泼皮无赖的模样,变得格外的冷淡。

“为何?”朝露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需要人特地埋伏这一趟,不觉万分好奇。

“哼。”白字崖不说话,他一伸手,飓风般的力量将朝露的身体从溪水之中吸了起来,再恍过神后,已是站定在他面前。

他的身上,血还在流着。脑中忽而一阵火花四溅,她惊诧的喊了出来,“你……你是那掏心的妖怪……”

什么天河镇的英雄人物,什么所谓的妖怪已经消失了。

不过都是白字崖做的一场戏,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只要他是这英雄,妖怪自然便不会出现,而只要他是那掏心的妖怪,他想再作案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他……不会是要掏自己的心吧……

双腿一个寒颤,她居然身子一软,就倚着背后的大树软软的滑了下去。

身子被很快提溜了起来,白字崖没好气的说,“随我去一个地方,我对你的心虽然有兴趣,不过也得等办完了事。”

“不……”

“你有说不的资格么?”白字崖向前紧逼一步,冷笑着,这股没由来的气势压的朝露不断的向后,他说,“不论是莫沉亦或是夙白,此刻都救不了你,你便好好的随我走,走到哪里你莫要管,只要你乖一点,我也不会掏你的心。”

朝露的手微微向后,她想,若此刻还能调起无形剑,也能给他致命一击。

似乎是意识到此刻她的想法,他更是笑的快意,“你那法器的确厉害,不过也得你此刻有力气反抗。不过我倒是有一种不错的方法,便是先将你的心掏出来,我分那一小瓣,再给你放回去,不需你死,只要你每时每刻的痛,痛的抓心挠肝的想破膛开肚,让你笑,我有一百种方法;可让你痛,我却有一千种方法。你可要试试?”

朝露浑身一哆嗦,望向白字崖的眼中尽是恐惧。

当年初吸人精血的花情不过是个妖孽,但眼前这人,却是妖怪……真正的妖怪。

“走吧……”她无精打采的说,眼下只好拖得一刻是一刻,不论是寻机会自救亦或是等候师尊夙白来救,此刻也万万不敢与白字崖对着干。

白字崖笑了,似乎极为满意,他招招手,“走,与我向南方走。”

“去……去哪里……”

“少说话,多走路。”他得意洋洋的,或许他的确有得意的资本,靠一副善于演戏的好皮囊以及善于掩藏的好行藏、还有那善于变化的好身法,他骗过了两个神仙,其中更有一个是灭杀过妖神阖溪的上神,此事若拿得外头妖界去说,也是一桩千秋功业。

走走停停的,白字崖似乎极为警觉,一旦感觉到些微不对,他便会立刻拉着朝露用遁形的方式,遁过了可疑人的追踪,可谓是万分小心的一个人。

路过侨乡之时,原以为会像以往那般,快速的过了小镇,寻那隐匿山野的路去走。谁料白字崖居然大大咧咧的带着她入了侨乡。

侨乡一如以往的冷清。

这一来一往的,却让朝露万分感慨。

当日她还是与师尊、夙白一同前来的此地。

伊耆在百草园曾经指过,说苍术便在侨乡,为了完成他的任务,三人一路向南便是先去的侨乡。原以为按着伊耆所说,上古炎帝自不可能瞎糊弄人,定能很快寻到苍术,将他带回百草园中。

谁料一到侨乡便自傻了眼,侨乡里冷冷清清的,整个小镇子里并无几人居住。寻到个老人家问过,老人家却说,侨乡里的人都在外行商或者在外落脚,很少有回侨乡居住的了。

所以如今的侨乡,屈指可数的人丁,如问有没有一个叫苍术的人,那是自然没有的。

侨乡没有年轻的壮丁,只有老少妇孺。

三人打听了这侨乡都有何名山大川,结果是……侨乡虽地处南域,然则水流甚多,并无何名山。

在侨乡逗留了将近两日,将附近矮山与河流皆走遍了,也并无发现何等异常之人,遗憾之余,才

听说天河镇出了妖怪的事端,这才向着西南方向赶去。

一想到此事纠葛,朝露不由得长叹一口气,端坐在茶肆内向外看去。

看茶的还是那老人家,老人家似乎记性极好,他瞄了眼白字崖,再瞧了瞧朝露,边添着茶边说道,“小公子上回来,还是与两位公子一同,如今回转,却换了位公子同行,想来还要在侨乡逗留两日?”

“不……”

“是。这位大爷说的对。”白字崖一挥扇子,这还是从朝露挂兜中搜来的。

前些时候在酒楼里,二人曾经玩耍着不断抢夺的扇子,如今可谓是极为解恨的被白字崖夺在了掌中,挥舞的极为潇洒,一张英俊非常的面容可谓是春风得意。

老大爷听他如此说,更是好奇,“侨乡并无客栈,不若在老朽家住下,老朽给二位便宜些如何?”

“谢谢大爷。”白字崖笑了笑,“在下在侨乡还有处家产,我二人去那住两日便好。”

“原来如此……想不到这位公子哥居然是侨乡人士。”老大爷心好,又添了两碗茶,定不要收钱,只说白字崖居然是侨乡中人,那自是不能再多收钱了。

当二人起身向着白字崖所说的房子方向走去时候,老大爷收拾着桌子,一声叹息,极为怅惘,

“孩子啊……你们在外,也要时时回来啊……这侨乡,再过几年,便就真的成无人小镇啦……老啦老啦,等不下去了……啊……”

白字崖身子微僵,朝露也微微一顿,二人向后看着老大爷的背影。

夕阳之下,一脉萧索。

小镇子中,飞土流沙,不似江南小镇的流水人家,满是疮痍的哀伤。

不由分说,白字崖居然在侨乡真的有一处所谓的家。

他说是他朋友的家产,朝露居然胡思乱想了,难不成这房子是苍术的?但她不敢问,白字崖说了,少说话多走路。

一路上,白字崖又恢复了其撒泼打赖的习性,坑蒙拐骗自不说少,银钱也没少赊,凭着白字崖三字也算在天河镇外吃香的紧,他只说,自有罗河县衙会账。

朝露想,罗河县衙的县太爷一定恨极了白字崖。

他所谓的家不大,有一处单立的院落,院落中满是白色的小花,每一朵花都像极了白色的小蝴蝶,停落在绿葱葱的草丛之上。四邻无人,安安静静的。

明月光垂落在院落之间,恍若有一阵淡淡的桂花香。或许是那白色小花的香气,然则朝露的确没见过这等花,只在那丛苗圃旁站了很久。

白字崖推开门,就见她孤零零的站在小院之中。

他微微一笑,的确,她根本逃不掉。莫说他立刻会将其抓回来,单说他下的一种妖蛊,只要她敢逃,他便敢掐住此蛊死门,那么朝露便会痛不堪言。

“我出去片刻,你在此等着。”夜幕降临之后的小院月华清冷,伫立在不远处的白字崖居然有了种遗世而独立的风雅,只那唇角,是嗜血的狠意。

“你……”朝露微微一晃,“你在此居住不过是为了杀人掏心……是也不是……”

有些前因她不敢去想,为何……侨乡的人如此之少,而为何侨乡只有老幼妇孺……难道都与白字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白字崖凉飕飕的说,“何苦那般聪明呢?你装作不知道不更好?难道你此刻有办法阻止我?”

“你……你不许去!”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朝露几日来,这憋在一起的力量终于集在了一处,她跑过去,拦在了白字崖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