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纳尼亚传奇系列(套装共7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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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这个故事的结局,其他故事的开始(3)

When Digory and his people went to live in the big country house, they took Uncle Andrew to live with them; for Digory’s father said, “We must try to keep the old fellow out of mischief, and it isn‘t fair that poor Letty should have him always on her hands.” Uncle Andrew never tried any magic again as long as he lived. He had learned his lesson, and in his old age he became a nicer and less selfish old man than he had ever been before. But he always liked to get visitors alone in the billiard.room and tell them stories about a mysterious lady, a foreign royalty, with whom he had driven about London. “A devilish temper she had,” he would say. “But she was a dem fine woman, sir, a dem fine wo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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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与你们同在,你们不需要戒指。”传来阿斯兰的声音。孩子们眨着眼睛,向四周观看。他们又一次回到了世界间的树林之中,安德鲁舅舅躺在草地上,还在呼呼酣睡。阿斯兰站在他们身边。

“来吧,”阿斯兰说,“你们该回家了。但你们要先看两样东西:一个是警告,还有一个是命令。往这儿看,孩子们。”

他们朝那里望去,看到草地上有一小块凹地,它的底部温暖而干燥,长满了青草。

“你们上一次来的时候,”阿斯兰说,“那块洼地还是一个池塘。你们跳进那个池塘,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在那里,垂死的太阳照着恰恩城的废墟。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池塘了。那个世界已经终结,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亚当和夏娃的后代要接受警告。”

“一定,阿斯兰。”两个孩子齐声应答。波利补充道:“但我们还比不上那个世界邪恶,对吧,阿斯兰?”

“还没有,夏娃的女儿。”阿斯兰说,“还没有。但你们正变得越来越像它。说不定你们人类中某个坏家伙,会发现像悲惨之语一般邪恶的秘密,并用它来摧毁所有的生命。很快,在你们成为老先生老太太之前,你们世界上的大国就会被暴君所统治,他们和杰迪斯女王一样,将要践踏幸福、公义和仁慈。你们的世界要小心。这就是那个警告。现在该说命令了。要尽快将你舅舅的魔法戒指拿走,掩埋起来,这样就没有人能够再次使用它们了。”

狮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抬头仰望着他的脸。突然之间(他们一直都没能弄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那张脸似乎变成了一片起伏的金色海洋,他们漂浮在其中,一种无比的甘甜和力量在他们的四周和上方旋转着,涌入到他们的心中。他们感到,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品尝过真正的快乐、智慧和善良,甚至没有真正地活着或是清醒过。那一瞬间的记忆伴随了他们一生。在他们的有生之年,每当他们感到悲伤、惧怕或是愤怒时,一想到那些金色的美好回忆,以及那种感觉,就会感到它依然还在那里,近在咫尺,就在某个拐角处,或者就在某扇门的后面,即将重新回来。这使他们在内心深处相信,一切都还正常。片刻之后,他们三个(安德鲁舅舅现在醒了过来)都跌进了伦敦的噪音、高温和热气之中。

他们又回到凯特利家前门外的人行道上,只有女巫、马和车夫不见了踪影,其余的一切还是他们离开时的那个烂摊子。少了一根支架的路灯柱还在那里,双轮马车的残骸散落在地上。一堆人围在那里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有人跪在受伤的警察身边,说着“他正在苏醒过来,”或者“你现在感觉如何,老伙计?”或者“救护车很快就到了”之类的话。

“天哪!”迪戈里心想,“我相信,这整个历险没有用多长时间。”大多数人都在疯狂地寻找杰迪斯和那匹马。没有谁注意到两个孩子,因为没有人看见他们离开,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回来。至于安德鲁舅舅,鉴于他衣服的惨状和脸上的蜂蜜,没有人能够认出他来。幸好房子前门敞开着,女仆正站在门口看热闹(对那个女孩子来说,这一天实在是非同寻常!),孩子们毫不费力地催促安德鲁舅舅进了房屋,以免有人提出疑问。

他跑在他们前面冲上了楼梯,起初他们非常担心,怕他跑上阁楼去藏起剩余的魔法戒指。其实他们没有必要紧张,安德鲁舅舅念念不忘的是藏在衣柜里的酒瓶子。他很快冲进自己的卧室,锁上门。当他再次出现时(没过多久),他穿着晨衣,径直向浴室走去。

“你能拿到其他的戒指吗,小波?”迪戈里说,“我想去妈妈那里。”“好的。一会儿见。”波利说完,就咯噔咯噔地登上阁楼的楼梯。

迪戈里停了片刻,使自己的呼吸恢复正常。然后悄悄地走进妈妈的房间。妈妈躺在那里,就像他以往多次看到的那样躺着,她的头搁在枕头上,脸庞清癯而苍白,使人看见就忍不住想要哭泣。迪戈里从口袋里将生命苹果拿了出来。

就像女巫杰迪斯在我们的世界与在她自己的世界的模样有所不同,那个来自山上花园的苹果看起来也有了变化。卧室里当然摆放着五颜六色的东西:床上的彩色床单,壁纸,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还有母亲穿的漂亮的淡蓝色睡衣。就在迪戈里把苹果拿出来的一刹那,所有的东西都黯然失色。每一样物品,甚至是阳光,看起来都失去了色彩,显得暗淡无光。苹果的光辉在天花板上投射出奇异的光芒。其他一切都使人不屑一顾,你不愿再看其他的任何东西。青春苹果的美妙气味就好像是房间里打开了一扇通向天堂的窗户。

“哦,亲爱的,多么可爱的苹果啊。”迪戈里的妈妈说。“你想吃苹果,对吗?请吃。”迪戈里说。“我不知道医生会怎么说。”她回答,“但是说真的..我差不多觉得有了胃口。”

他把苹果削了皮,切开来,一片片递给母亲。她刚一吃完苹果,就露出了笑容,一头倒在枕头上睡着了。一个真正自然而轻柔的睡眠,不必再借助那些讨厌的药物。迪戈里知道,这是在整个世界上妈妈最需要的东西。他确信,她的脸现在看起来有了一点变化。他弯下腰,轻轻地吻了母亲一下。怀着一颗剧烈跳动的心,他拿起苹果核,悄悄地走出了房间。在那一天剩余的时间里,每当他观察周围的事物,发现它们是如此的平淡无奇时,他几乎不敢抱有任何希望。但一想起阿斯兰的脸,他便又充满了希望。

那天晚上,他把苹果核埋在了屋后的花园中。第二天早上,当医生来例行探视时,迪戈里靠在栏杆上倾听。他听见医生跟莱蒂姨妈一起走出来,对她说:

“凯特利小姐,这是我整个行医生涯中所遇到的最不寻常的病例。这是..这就像是一个神迹。目前,我不会跟那个小男孩说什么,我们不希望唤起任何不切实际的希望。在我看来..”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嗓子,什么都听不到了。

那天下午,他进入花园,吹响了口哨。那是他与波利约好的暗号(前一天,她没能返回这里)。

“运气怎么样?”波利将头探出围墙说道,“我指的是,你妈妈怎么样啦?”

“我认为..我认为她的病情将会好转。”迪戈里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暂时还不想谈论这个。那些戒指怎么样了?”

“我把它们都带来了。”波利说,“看,没有关系,我戴着手套呢。我们把它们埋了吧。”

“好的,来吧。我在昨天埋苹果核的地方做了记号。”波利从墙上翻了过来,他们一起来到那个地方。其实,迪戈里根本不需要在那个地方做记号。因为已经有个树苗长了出来。它不像在纳尼亚栽种的树木生长的那么快,用肉眼就可以看出来,但也已经长得高出了地面。他们拿来一把小铲子,将所有的魔法戒指,包括他们自己的,围绕着小树埋成了一个圆圈。

大约一个星期之后,已经可以确定迪戈里的妈妈正在逐渐康复。大约两周之后,她已经可以出门,坐在外面的花园里。一个月之后,整栋房子变成了一个不同的地方。莱蒂姨妈按照母亲的喜好布置了一切:窗户打开了,发霉的窗帘被拉到一旁,房间变得明亮起来。到处都是刚采摘的鲜花,还有好吃的东西。找人将旧钢琴调好了音,妈妈又重新开始歌唱。她还跟迪戈里和波利玩各种游戏,就连莱蒂姨妈都说:“我要说,梅布尔,三个人就数你最孩子气了。”

当事情不顺的时候,你发现,在一段时间内往往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而情况一旦开始好转,通常也会好事连连。这种美好的日子持续了大约六个星期之后,收到了父亲从印度寄来的一封长信,里面有一些大好的消息。年老的叔公柯克去世了,这显然意味着,父亲现在变得非常富有。他将要退役回家,再也不去印度了。迪戈里长这么大,老是听人说起却从未见过的那座乡下大庄园,将会成为他们的家。大庄园里有盔甲、马厩、狗舍、河流、花园、暖房、葡萄园、树林,屋后还有大山。所以迪戈里和你一样确信,从此他们会一直幸福地生活下去。也许你还想了解以后发生的一两件事情。

波利和迪戈里终生都是好朋友。每逢假日,她差不多都会来他们乡下的漂亮庄园做客。就是在那里,她学会了骑马、游泳、挤牛奶、烤面包,以及攀岩。

在纳尼亚,动物们生活在美妙的和平与欢乐之中。有几百年之久,女巫和其他任何敌人都没有来侵犯这个世外桃源。弗兰克国王和海伦王后以及他们的后代在纳尼亚幸福地生活着。他们的第二个儿子做了阿陳兰王国的国王。男孩们娶了仙女做妻子。女孩们嫁给了森林之神和河神。在纳尼亚的森林里,女巫种下的路灯柱(不经意间)日日夜夜发出亮光,所以它生长的那个地方被称为灯柱荒原。又过了许多年,来自我们世界的另一个孩子,在一个雪夜进入了纳尼亚,她发现那盏灯仍然亮着。在某种意义上,她的历险与我刚刚告诉你们的故事有关。

事情大致如此:迪戈里在后花园种下的苹果核长出的那棵树,活了下来,长成了一棵大树。栽种在我们世界的土壤中,远离阿斯兰的歌声,远离纳尼亚富有朝气的空气,这棵树没有结出能使像迪戈里的妈妈那样的病危妇女康复的苹果,然而它确实结出了苹果。尽管这些苹果不再具有魔力,却比英国其他的苹果都更加漂亮,而且对你的健康大有裨益。在这棵树里面,在它的汁液之中,它(可以这么说)从未忘记自己出自纳尼亚的另一棵树。有时,虽然没有风儿吹过,它仍然会神秘地摆动。我认为,当这种现象出现时,纳尼亚正在刮着强风。英国的这棵树微微晃动,是因为就在那一刻,纳尼亚的那棵母树正在猛烈的西南风中摇晃摆动。不论是什么原因吧,后来证实苹果树的木材中仍然拥有魔力。当迪戈里步入中年时(那时他成了著名学者、教授,还是伟大的旅行家),凯特利家的老房子也已由他继承,归在了他的名下。有一次,一场席卷英国南部的大风暴将那棵树吹倒了。他不忍心把它劈了当柴烧,于是用一部分木料做了一个衣柜,放在乡下的大房子里。尽管他本人没有发现那个衣柜的魔法特性,另外有人发现了这个秘密。从此开始了纳尼亚和我们世界之间的来往,你在其他的书中将会读到。

当迪戈里和家人搬到乡下的大房子里时,他们把安德鲁舅舅也带去了。因为迪戈里的父亲说:“我们必须防止这个老家伙再胡闹,让可怜的莱蒂一直照顾他,也不公平。”在他有生之年,安德鲁舅舅再也没有进行任何魔法试验。他已经得到了教训。到了晚年,他比原先有所改变,成为一个比较友善、不再那么自私的老人。但他总喜欢与客人单独待在台球室,给他们讲关于一个神秘女士的故事:那是一个外国的皇室成员,他曾经陪她驾车在伦敦观光游览。“她有着魔鬼般的脾气。”他评论道,“但她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先生,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