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烛夜,独守空房。
据说当晚从未去过烟花柳巷的白衣名相在鸢尾楼内一夜未归。
屠婉,不,应该说是来到人间渡劫已近两年的清荷帝姬,在第二天破晓时分,从新床铺的褥子下翻出了一张下人铺好的元帕。
指尖凭空生出青色火焰,将那方元帕焚烧为无物。
随后,清荷躺在大红的床榻上,凝眸看着陆绪愤然离去时被他掐紫的皓白手腕。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她在人间的一缕魂魄,最后所嫁的夫君,居然会是陆绪。
此时的陆绪已绝非初次见到他时的稚嫩,五年宦海,已经将他的气质打磨的雍容大气,老练而沉稳。
只不过,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如果他没有遇见她。
“陆绪,你……就是我的情劫么。”
少女苦笑一声,随后,便昏昏沉沉的睡去。
相国大人在新婚第一夜弃新娘子而去的事情在第一时间便传遍了京城,绥远候敢怒不敢言,只是不断地安慰着自己这都是道听途说。
毕竟,元帕不见了不是?又根本看不出来女儿到底有没有与陆绪那小子有夫妻之实。
清荷一人在府中受着府上人议论了整整两天,第二天的夜里,陆绪出现了。
清荷正洗了身子躺在榻上昏昏欲睡,倏然一个温热的躯体出现在身侧。
懒懒抬眸,正好对上了陆绪那双清澈幽深的眸子。
清荷微笑着起身点灯,“相爷回来了?”
看着眼前之人在烛火下与那位帝姬相似的不能再相似的脸,陆绪的眼中瞬间无法再次平静。
不,她不是那位九天神女。那位尊贵无情的冷艳帝姬,不可能对着他一个小小凡人露出如此舒心温婉的笑容。
压低怒火,陆绪道,“你……可是屠婉?”
少女掩唇一笑,随后上前帮他脱下朝服,“相爷说什么呢,你可是阿婉拜了堂的夫君啊。”
陆绪看着她眉宇间的神情,倏然拉住她的腕:“你……”
少女被他的大力弄得手腕阵痛,“疼……”
陆绪这才注意到了少女手腕上曾被他掐出的青紫乌痕,看着少女眼底隐隐泛着的泪光,陆绪伸手抚着眼前人儿的脸颊,“娘子,你责怪为夫吧,前几日,让你受委屈了。”
少女一愣,随后将螓首埋进了陆绪温暖的胸膛。
“阿婉……不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