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不烟此刻是代着甜甜的笑意,躺在床上的,尼吉德拉看到她发起高烧,特别害怕,朵鲁不带着自己的护卫急时赶来。
在这个条件极其简陋的情况下,别的寻不到,高度烈酒还是很容易搞到的,吉思勒护卫在随军前行的时候,带了一些特别烈的酒。
一来是用作御春寒用的,二来自己又特别喜欢喝酒,在行军乏累的时候,可以在睡觉的时候,借着军营中的饭菜美滋滋的喝点,晚上睡觉也特别香甜。
在得知塔不烟突发高烧,情况特别吓时,他断定先锋官肯定是长途跋涉,夜夜寻营偶感春寒所至,凭着她的体质,就绝对不会染上军中的流行疾兵。
所以在他的劝说下,让朵鲁不带着自己,到先锋官的帐篷里,给先锋官诊治,并将带来的一瓶烈酒,装上一些药沫子随时装入怀中。
他和朵鲁不同时来到先锋营中之后,先时采用了,汉人的诊断方法,给先锋官先是望,看她脸色有什么异常的变化。
然后坐下来时,又闻了闻从她嘴里喷出来的味道,以此来断定她发病的情况。
随后他又将手搭在先锋官的腕部,认真的听了她的脉跳动的情况,经过这几方面他综合了一下,确定就是一个突发的感冒。
随后他这才大惊小怪的向朵鲁不发出信号,告诉自己的千户长,先锋官的这种病,他有办法手到病除,大可不必过多担心。
便站在那里学着部落里,巫师的模样,嘴里念起咒来,先打消了朵鲁不的种种顾虑,然后这才摸出怀中的烈酒交给,守护在身先锋官身边的尼吉德拉。
尼吉德拉也不知道,这护卫给他的是什么药,即有药味,又有酒味,便按照他所提供的方法,认真的给塔不烟先从头,按照顺序,开始用力的搓起来。
最初塔不烟身子热起来时,如火般的热的汗一个劲的往外流着,没有多大功夫,紧跟着又是一阵的暴冷,冷时浑身发抖,全身打冷战。
尼吉德拉看她冷那个样,给盖好几层被子,一点都不起作用,当尼吉德拉按照吉思勒提供的药,用力的给塔不烟开始搓起来。
将她前心后背搓的,红红的一片,从头到脚一个地方都没有落下,整个的将她的身子给搓了一遍,搓完之后,塔不烟还是感觉到忽冷忽热。
尼吉德拉扯过被子,给塔不烟厚厚的盖上,然后坐在旁边,用心的观察着塔不烟的变化,最初塔不烟的病情状态不是很明显。
而等过了一个时辰之后,塔不烟的病情渐渐的稳定下来,躺在那里身上的汗开始如水洗一般得朝外边涌出来。
坐在那旁边的尼吉德拉赶紧抓过放在旁边的毛巾,将手伸进塔不烟的被窝里,小心的给她擦着身子,又担心再次被风凉到,她动作特别轻。
一条毛巾伸进被窝里,还没有擦两下呢,就以将毛巾湿透了,就这样,尼吉德拉给迷糊糊的塔不烟全身,连连的擦着。
过了很长时间,才算是将塔不烟身上的汗给擦的有些干爽了一气,这时沉睡中的塔不烟,也渐渐的清醒了过来。
她一清醒过来,将盖头上的热的朝下扯起来,想将头露出来,尼吉得拉一见,担心她头上的汗太多了,伸出被子被风吹到。
又小心的将她头上的汗,再次用心的反复的擦了又擦之后,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才让塔不烟把头来露出来,笑着问道:
“先锋官,你现在感觉到怎么样了,头晕不晕了,身子热不热了,头清不清醒了。”
塔不烟平躺在那里,缓缓得睁开眼睛,朝着守在自己身边的尼吉德拉感激的笑了笑,这时尼吉德拉探出身去,在她的脸上摸了摸,发现不再那么烫人了。
高兴的伸出手去,给塔不烟露出头的部位肩头处,认真的用手扯过被头,细心的把被角塞了塞,看全部包裹好了,这才笑着说道:
“我能看得出来,你现在是不是,不在发烧了呢?现在可能你都不知道了,烧的简直是太厉害好,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躺在那里的塔不烟睁开眼睛,躺在那里微微的晃了一下头,感觉到头也不天玄地转了,也清醒了很多,浑身也不忽冷忽热的难受。
可能是因为病情突发,盗汗太厉害了,汗一出多之后,浑身便发起虚来,躺在那里感觉到一点力气都没有。
在这种情况下,塔不烟深知自己的职责,她可是率领着两万余众,长途跋涉离开沙漠,吃尽了这么多的苦头,来为了啥的。
那是完成哥哥的志向,驱出金兵,收复辽国旧日河山的,面对如此大事业,她这点小病,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看自己的头脑清醒过来,她猛的想起,自己还没有带着尼吉德拉巡营呢,她知道,她们的兵马以踏入了草原,这将意味着离金兵越来越近了。
离金兵越近,她们所处的危险也就越来越大,无论何时,她作为先锋官,都得将很多事情,考虑在众领之前,方能保证大家的安全。
不能因为自己的病倒了,就大意起来,真要是遭到金兵的偷袭,那还了得。
想到这里,她并没到有急着去回答,尼吉得拉所提出的,关于自己身体情况的问题,而是躺在那里,有气无力的眨着眼睛,轻声的问道:
“尼吉德拉,我的身体还可以,我觉得暂时还是能挺得住的,我只是担心,将士们的安全,一会你扶我起来,我们两个得巡营去。”
尼吉德拉坐在她的身旁,此刻以将深夜,她担心塔不烟的情况,始终守在她的身边一步都不敢移动地方,细心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细心的照料着。
此刻见到先锋官刚刚清醒过来,第一句话,便提出准备巡营的事情,她坐在那里伸出手去,轻轻的将她脖子处的被角,再次拉了拉道:
“看你,都啥样子了,还挂着巡营的事情,刚才你在昏迷之中,我都告诉你了,或许你烧的太厉害了,糊里糊涂的睡着了,把这事忘了。”
塔不烟一听,躺在那里瞪着眼睛有气无力的看她,又笑了笑,轻声的问道:
“我在发烧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了,我确实不记得了,这二万多兵马由我带出草原,我时刻都掂记着,不放心呀,别再说了,快扶我起来。”
塔不烟一边说着,一边晃动着身子,想尽快的坐起来,尼吉德拉看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坐起来呢,怎么有精力去巡营呢。
尼吉德拉又伸出手去,轻轻的将她按在床上,笑着含着泪晃着头小声的劝道:
“先锋官,我不都跟你说了吗?朵鲁不千户长,看你病倒了,他知道你挂着将士们的安全,就拉着自己的护卫,替你把营以巡完了。”
“在你发烧的时候,你就曾问过我,当我告诉你,朵鲁不千户长替你巡营了,你睁着红红的眼睛,朝我看了一眼之后,就放心的睡着了。”
塔不烟躺在那里一听,将用力准备坐起的身子,和仰起的头,又重重的落下去,全身也随之放松下来,含着笑点了点头道:
“噢,是这样呀,看我,刚才确实烧的有些记不起来了,这就好,这就好,只要将士们能安全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入睡,我睡的也就踏实了。”
尼吉德拉看先锋官被烧的,糊涂了,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坐在那里含着笑,看着她,见先锋官这时安静下来,这才轻声的说道:
“先锋官,现在你清醒了,可能忘了,你还记得你刚才病魔缠身的样子吗?”
塔不烟躺在那里眼睛眨着,仰头看着自己帐篷的上方,笑了笑,随后晃着头,她现在感觉自己身子特别虚弱,看着尼吉德拉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只记得我被病折磨的,天玄地转的,糊里糊涂的,在咱们的帐篷里,还记得有不少人在那里,这些将领们都回去休息了吧。”
“嗯,他们看你睡着,没有什么事情,便都赶回去休息去了,那你知道你的病是怎么好的这么快的吗?看样子你不记得了。”
尼吉德拉坐在那里,伸出手去,又将塔不烟的被角往她身上塞了塞,含着笑说道。
“不记得了,反正就觉得帐篷里的人,特别多,有人站床前不知道说啥。”
塔不烟将头侧过来,又朝尼吉德拉脸上扫了一眼,见她看样子没有休息好,显的一付疲卷的样子,又轻松的说道:
“既然我的病有些强了,巡营的事情,也不需要担心了,有朵鲁不忙去了,你也尽快的好好的休息一下,别累跨了身子。”
尼吉德拉看先锋官,关心自己的身体,坐在那里笑着晃了晃头道:
“先锋官,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说,而没有腾出时间,今天咱们两个正好闲下来,我跟你唠叨一下,让你听听有没有道理。”
塔不烟躺在那里,含着笑点了点头,一脸温和的眨着眼睛看着尼吉德拉。
“先锋官,你的病好的这么快,你知道是谁给你治好的吗?说了可能你不相信,当时你烧的有些糊涂的时候,连咱们的军医都急的一点办法没有了,这个小子竟然一出手,就把你的病给治好了,真是太神了。”
塔不烟当然不知道,自己的病是谁给治的,好这么快,当时烧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现在尼吉德拉提起,她躺在那里含笑问道:
“尼吉德拉,你既然你说不是军医给治好的,那会还有谁呢,在咱们队伍里,除了军医会看病之外,谁还能有这么厉害的一手呢?”
尼吉德拉看到塔不烟的寻问,眨着眼睛一下子笑起来,将声音压地,小声说道:
“那我告诉你,是朵鲁不的护卫吉思勒,这么说,怕你还是记不起来,你是那个和朵鲁不千户长,一同给你擒宝马的那个小子。”
塔不烟躺在那里一听,一下子将刚刚眯起的眼睛,睁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尼吉德拉,那表情之中,有些不太相信的问道:
“真的吗?他还会看病,你是说那个被宝马拖的,差一点丢了性命的那位。”
“对,就是他,这小子还真够厉害的,他可神了,可会念咒语,他一出头给你看病,在咱们的帐篷里,用力的晃动胳膊的那个劲头,你是没有看到呢,真是太威风了,太帅气了,三十多位将领都被这小子给震住了。”
塔不烟坐在那里,将眼睛瞪的大大的,一个劲的眨着,不太相信的含着笑看着尼吉德拉,又晃了晃头,在她看来,一个小小护卫怎么可能还懂得咒语呢。
看到塔不烟那疑惑的表情,尼吉德拉很肯定的看着她,用力的点了点头道:
“这么跟你说,先锋官,要不是我亲眼看到,我和你的心情差不多,同样也是不会相信的,你躺着,我给你讲讲,你就知道我说的话不假。”
塔不烟听说朵鲁不以替自己巡营,也就放了心,躺在那里听尼吉德拉说,给自己看病的竟然是朵鲁不的护卫吉思勒,她有些怀疑起来。
她用力的眨着眼睛,好奇的看着尼吉德拉的眼睛,心里暗自想着:
这怎么可能呢,朵鲁不的小护卫,自己在他得了宝马之后,才认识的,凭着他一个奇貌不扬的家伙,还会有这么一手,能给人看病。
这时她脑海里晃动着,那个擒马时,浑身是伤,很喜欢闹,又向自己讨赏的护卫。
尼吉德拉看先锋官,瞪着眼睛看着自己,就笑呵呵的回手,将放在旁边的一个神密的小瓶子举起来,含着笑朝着塔不烟晃了晃。
这让塔不烟更加不解起来,尼吉德拉和自己讲有关吉思勒的事情,她向自己晃动一个小瓶子,又是何意呢?逗的塔不烟笑眯眯的问道:
“尼吉德拉,你这是咋的了,干吗向我晃着一个小瓶子呢?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吗?还是这小东西,治了我的病,救了我的命?”
尼吉德拉看先锋官那好奇而又不解的眼神,坐在那里呵呵的笑着点了点头道:
“你说对了,先锋官,确实是这么回事,你别看这小瓶子很不起眼,这里面装着可是神奇的药呢,我就是用这药给你身上,反复得擦了一之后,你的病就好了。”
嗯,塔不烟一听这话,瞪着眼睛皱着眉头,再次好奇的翘着身子,仰着头朝放在旁边的,那个小药瓶看了又看。
“看样子你都不记得了,”
尼吉德拉肯定的笑着,把药瓶很用心的轻轻的放到旁边,这才回头看着先锋官道:
“朵鲁不听说你病重之后,先是赶过来看了一眼,这时营中的所有将领们,都担心你的病情,都赶来探看你,将整个帐篷都挤满了人。”
“大家一个个劲的抓耳挠腮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你被烧的正说胡话呢,军医来了之后,以断定了,你得的是军中正流行,无法确诊的疾病。”
“他叹息着,怕你这病无法治了,只给开了一个方子,便无奈的退了出去,这时朵鲁不领着吉思勒赶了进来,坐在我现在的位置,给你用心的看了一下。”
“然后就站起来,插上香,这在案前,开始比比划划的说了一通,一会我再跟你说,他都说了些什么,讲完之后,他就把这瓶药拿出来,让众将领都退出去。”
“并告诉我使用方法,没有想到,这药水一擦完你的身子,我在旁边观察了一下,你的烧竟然奇迹般的退去了。”
尼吉德拉讲到这里,塔不烟还是有些不相信的,再次用力抬起头来,细心的看了看那个摆在旁边的药瓶,看着她笑了笑说道:
“嗯,有这药瓶摆在这里,我到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这家伙还真就没有看出来,有这么神奇的一手呢,那你快说说,他念咒语的时候,都说了些啥。”
尼吉德拉看塔不烟在欠起身子的时候,将被子的一角又给掀了起来,她心痛塔不烟别在受了风寒,就笑着将被角再次给她塞好之后说道:
“看把你急的,躺着,安静的躺着,我看你身子有些轻松了,又睡了这么长时间的觉,一时睡不着,我你慢慢的给你讲,你别着急。”
尼吉德拉带着一种崇拜的心里,伸出手去,将她刚刚放好的药瓶,朝前边又小心的推了推,担心塔不烟在掀被子的时候,把这神奇的药水打翻。
“你想知道他说了些什么吗?这件事情一会我跟你谈,我只是想说,不烟姐,发自内心的说,我就觉得你跟朵鲁不,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尼吉德拉想将自己想要说的话表达出来,一时找不到新的语言,来证明自己的话的准确信,随口将吉思勒的话,顺口就说了出来。
她这话一出口,塔不烟躺在那里看着她,脸上再次荡起一股,不易察觉的,欢喜的笑意来,那笑意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