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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无悔的花季

邹柳

那年的9月,军训时,她遇到了一身橄榄绿的他。

开始她只知道他不高,很瘦,声音有些沙哑。训练时很严厉,对女生也很凶,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感觉。奇怪的是他慢慢成了女生的话题,女生的焦点,她听到她们说他很酷。那以后她常有意无意地去注意他。

记得那次当她耳边又传来了关于他的话题时,她不自觉地看向坐在不远处的他,此时他正点燃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的双眼,她觉得烟雾后的目光很深沉,深沉中带着一丝迷惘,思绪似乎离他好远好远,眉间也锁得好紧,好紧。阳光懒懒地洒在他身上,但他给她的感觉好孤独,好冷傲。他在想什么?想家了吗?那一刻她有一种冲动,好想去探索他的内心,也好想伸手去抚平他深锁的眉间。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令她的心微微一颤,就犹如花瓣坠落使她惊悸。

以后的日子,她喜欢用目光去锁定他的一举一动;喜欢在人群中追寻他的身影。她的笔下也开始描述他的形象。这一切他都没有发觉。

她发觉他的确长得很酷。他很少笑,也从不和女生说话。她问自己为什么以前并没有发觉?她为自己感到好笑,因为她知道她从来没有在这种情形下对一个自己毫不熟悉的男孩有过这种情怀,他是第一个。

相处是短暂的,十天军训很快过去了,他走了。走得很干脆,没有为谁留下他的联系地址。有几个女生为他的离开而落泪,但她没有,当她看着他走出她视线的一瞬间,她的心闪过一丝不舍,一丝失落。

后来她从男孩口中知道了他只比她大一岁,还有他的名字,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如此而已。

随着时间的流逝,女生们的话题渐渐不再是他,而她也只会偶尔想起他,想起最初那一刻的惊悸。

如果没有那次的偶遇,也许她和他那个没有开始的故事,将带着她对他那份他永远不会知道的情怀而落幕。

记得再次的重逢是在圣诞节前的一个夜晚,她正骑着车匆匆往朋友家赶,猛然看见了在她前面走着的他,一种无法言喻的心情,促使她赶到他面前,叫了他的名字。这是她第一次叫他,她的思绪很激动,更多的是相遇的惊喜。她的目光在凝视他,而完全没有注意来来往往的车辆,后面一辆车碰到了她,车头晃了一下,他紧张地跑上前,问了一句“你怎么样,没事吧?“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嗯,没事。“他点了点头,打了一声招呼,走开了。

他那句很普通的关心话,令她开心了好一阵,后来她常常想,如果那时她摔倒了,那情形又会如何?

那天起他又出现在她的话题里,她告诉自己,她要找到他。几番打听,她终于知道了他的地址,她开始每天给他写信。她的真诚、执着让她盼到了他的“信鸽”。她和他走到了一起。

每当她遇到挫折、不快而耐不住那份失败的压力时,她总喜欢把烦闷和忧郁向他倾诉,他总会给她安慰给她意见给她见解。每次他几乎都能抚平她烦乱的思绪;当她有了一份成功的喜悦,她总是迫不及待地让他分享,他也总会陪她开心,并给她送去殷殷的祝福和真诚的勉励。

而当他烦恼,她也不开心;他高兴,她也随着开心。

她和他的心情总是随着对方的心情变化而变化。

她和他很少见面,更多的是通过“信鸽与电话来传达彼此的信息。虽然如此,但她还是很满足。

她和他什么都谈,谈彼此的成长历程;谈亲人、朋友;谈自己的理想;谈对人生的看法,谈就这样,时间飞逝,一眨眼,她认识他快两年了,他的关切和温馨的感觉伴着她一路走来。相依的岁月路途中,她变了,变得更成熟,更懂事了,而学习成绩也年年名列前茅。她和他之间的情感并没有使她忘却自己书包里的责任,反而更加激励着她为明天而更加努力。

在这个新世纪的第一个月里,他也许将告别她,离开她所在的城市,去追寻自己的理想,而她将独自一人留在这个充满回忆的城市里完成那即将完成的学业。

他走后,她知道她不会孤独。她明白,在他心中永远都会有一份对她深深的牵挂与永远的祝福。

所以她会更加坚强,更加勇敢。是的,因为遇到了他,她会让自己做得更好。

而她给他的也会是永远的牵挂,永远的祝福这是她和他之间心灵的约定,为这个相知相恋的花季情怀而许下的约定。

也许她和他的故事会因他的离别而没有结局;也许许多年后她和他能经过走向成熟的考验,而再度以心去写完这个花季里一同拥有的故事。

不论最后故事的结尾如何,她的花季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