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阳光灿烂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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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秋天的最后一片绿叶

雪儿

有是秋天了,欢又来到了这条铺在白桦林里的小路上,欢抬起头望望蓝天,看看那一片片白桦叶,仿佛那片片桦中依残留着夏的踪迹,遗留着柔的希望……

这已是去年的事。盛夏的一天,活泼好动的欢独自来到了这片乡间的白桦林里,她手中拿着一本小诗集,慢慢地品味着。这片白桦林,密密地挺立着一棵棵青翠的自桦。那一片片苍翠欲滴的叶子,你挨着我,我挨着你,仿佛在做着游戏。林问有一条弯曲的小道,是乡间那种普通的碎石道。

欢一个人静静地走着,走着。欢无意间在小道旁发现了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那时,女孩正依靠在白桦树旁,痴痴地望着那青绿的叶儿。

女孩发现欢,对她微微一笑,好像与欢已是多年的知己了……

从那以后,欢便与女孩熟识了,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柔。柔很孤僻,从不与别人多说几句话,甚至和家人也是这样。她总喜欢来到这片白桦林,呆呆地望着那白桦口,就像那天……

与欢熟识之后,柔开朗许多,那片白桦林里流淌着她们银铃般的欢声笑语……

一天,欢早早地来到了那片白桦林里。天阴沉沉的。

等了好久,仍不见柔来。欢在林中匆匆地寻找着柔的影子。在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欢发现了柔。柔一个人静静地垂着头,又呆呆地望着手中的一片绿色的白桦叶儿。

柔吃力地抬起头,呆滞的双眼发现了欢。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可是那凌乱的头发下苍白、憔悴的脸使欢觉得发生了什么。

“柔,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病了?”

欢关切地问道。

“不,没……没什么。”柔虚弱地喘着气回答。欢!不再问了,悄悄地坐来,又一起读着她喜欢的诗……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悄悄地进入秋天了。今年的秋天似来得早了些,一片白桦林里,叶子都黄了,在秋风中默默地飘零着……

又到了与柔见面的日子了,欢又拿着那本集,如约到了里。

天边出现铅灰色的乌云,起风了,很大。天色也渐渐地暗了,枯黄的白桦叶被风刮落下来,在地上转着圈儿。

欢在那儿等了好久,仍不见柔的影子,只好一个人又走到了小道的尽头。她发觉有一个人在林子里,像是在等着谁。欢便走了过去,见是一位中年妇女,便问道:“大娘,您在这儿等谁呀?天快要下雨了,您还是先回去吧!”

“不,我在替我女儿等一个很重要的人,帮她了结这最后一桩心愿。”

“那她是谁呀?我也在这儿等人,我可以帮你交给她。”

“多谢,我女儿要我无论如何亲手把一封信交给一位叫欢的姑娘。”

啊?什么,叫欢的姑娘!——欢,惊呆了,木头般地立在那儿,时间都仿佛停止了。天黑了,风儿也似乎没了声响,树叶一片片落下来,落在了地上,落在了欢的心里。

“大娘,我就是欢。柔她怎么了?”

大娘的声音也颤抖了起来,“我女儿柔,已在一个多月前因白血病去世了。临走前,她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叫我一定要给你。”说完,递给欢一封信,抽泣着走出了那片白桦林。

欢拿着这封信,缓缓地撕开了,这是一封不同寻常的信,那潦草的字分明是柔在病床上用尽力气写的。

亲爱的姐姐: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你不要悲伤,就当我是你人生旅途中一位匆匆的过客吧!你还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吗?还记得我们一起在白桦林里读着那本诗集的快乐日子吗?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我在将要离开人世时,遇到了你这样的知己,我已经很满足了。我从白桦树上摘下了一片碧绿的叶子送给你,希望你能好好珍藏,见到它就仿佛见到了我……

妹:

柔写于夏末看完信后,欢擦干了眼泪,从信封里小心地拿出那片绿叶,夹在那本精致的诗集里,慢慢地走出了那片林子,走出了悲哀……

噢,如今又是初秋了,欢又打开了那本诗集——《热爱生命》,拿出那片绿叶,对着白桦林大声喊着:柔,这初秋的最后一片绿叶,是我们心中永不凋落的绿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