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青春文学阳光灿烂的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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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泪洒湖堤畔

绿叶

春的阳光温柔地普照着大地,我迎着这和熙的光,漫无目的地往校外走去。水库边,轻柔的河风吹来,我心内一阵惬意。望望那平静的水面,看看这陌生而又清晰的湖堤,说:出心中的感受。微风轻轻拂起湖岸边一块鹅卵石二的报纸,望着这风中摇曳的报纸,我身不由己地向它走去。虽然明知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还是将报纸一分为二,平坦铺在鹅卵石二,然后静静地坐下,凝视着粼粼碧波的湖面。

这里不知曾记下我与艳的多少足迹,多少欢声笑语梦想……

那晚,因是周末,我与艳早早吃过饭。信步向水库走来。喂,喜欢这样的夜景?“艳叫住我。”什么夜景?“我惑然地耀着她。艳神秘地向四周望望,又用她那门于指指湖心。静卧于群山抱中的水库,在落口余晖的映照下,四周的群山、村庄、绿树倒映其问,显得分外秀丽。蔚蓝的天空已偷偷露出几颗羞涩的星星星,水库边的旁边,有几家农户已拉亮灯。星星点灯,万户温馨,真是人间少见的良辰美景,我同时向她微微一笑,”喜欢,你真会欣赏!“那我们到下边坐坐好吗?”艳指指湖堤下那光滑的鹅卵石。我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只是怕你受不了湖风的……”“看准胆小?”艳倔强地向湖堤下走去……

刚刚沉静一人的水库,这时又喧闹起来。水流的叫声,湖边草丛中蛐蛐的叫声,交织成一曲优美的乐卷。

艳选块靠水较近的光滑石块,我则从预先准备好的袋内掏一张报纸,迅速撕成两份,将一份大一点儿的递给了她。她笑了笑:“你真够细心!”“我是个男的嘛,怕的就是……”说着我诙谐地做了个洗裤子的动作。她“噗嗤”笑出了声,我也哈哈大笑起来,我们的笑声震住了蛙与蛐蛐的叫声。笑完,艳却低下,头,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沉思起来。我坐旁边静静地望着她,她那散发着芳香的秀发,有一小撮调皮地担在她的肩上。我多想靠上去把她理顺,但又怕她误会……

好一会儿,艳微抬起头,向我展颜一笑:“怎么不说话,人家在听呢?”我怔怔地望着她:“你不是在想心事吗?”“现在没有得想的了,你说吧!”“我说?”我又傻傻地望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你怎么老是望着我。”艳羞涩地低下头,重重地叹息一声。“你不说我说了,其实我在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长这么大,除父母之外,从没有人像你这样对我好过,我从小都是在父母的呵护下大的。就拿这次考进中专学校,也是爸爸帮我选择的。原本是要进卫校的,但你说我胆小,便让我跨入了农校的大门,毕竟我国是一个农业大国。”

“我十分想念爸妈,特别是爸妈那无微不至的关怀。进校以来,我整天不说不笑,以至许多同学到我们”501“来玩,说我太高傲,不易于接近。其实我不是他们想象的那样,我多想与他们交流思想,彼此成为朋友,多想与大家和睦相处,但我没有那份勇气。近来,我正在完善自己,同时不忘爸妈的期待与自己进校的奋斗目标。这个月我还得了一等操行奖呢?下学期就要准备进军大专……”

我惊愕地望着她,突然感到艳那弱不禁风的瘦小身影高大起来,如临波仙子般站在河风中相比之下,我是那么的渺小!堂堂一个大男生,三年青春年华就只为的一个中专文凭。回首走过的中专路,只是一片空白。我耷拉着头,实在不敢面对艳,生怕她那锐利的目光洞穿我心中的那个“小”。我暗下决心,一定像艳一样好好学习,不再鬼混!从此,清冷的跑道上留下了我深深的足迹;吵闹的教室里再也听不到我的欢笑声;麻将桌上我销声匿迹。同学说我变,我笑笑,没变,我,还是原来的我!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短短的奋斗中,未敢想象的领奖台竟然也上了一次。当老师念到优秀通讯员朱昭志上台领奖时,我幸福地向艳笑笑,心中却想这奖艳也有份。没过几天,我又收到了青少年杂志社的来信,打开一看,上面赫然写着:“朱昭志同学你在我刊举办的全国中学生作文比赛中荣获三等奖!”的字样,同时《中专生月刊》的编辑老师给我寄来校园记者站站长档案,装入了我的学绩档案袋。在这一段艰苦的黑色日子里,可以说我是硕果累累了,但我深深知道在这小小的成功后面,有一个默默支持我的人,这里面有她大半的功劳,她应分享这大半的喜悦。若没有她,我将不知何去何从,这个人便是艳。

艳叫我下课后校外等她,准备举行一项比赛,比赛结后,她将送我一物。校外,雨一直下,我艳共撑一把雨伞,不约而同地唱起了张字的《雨一直下》,这是艳最爱唱的。

原来不服输的艳,要与我比爬,地点便是水库边的这片荆棘丛,已没过人头。艳那嫩的皮肤经得住吗?况且山高路险,细雨不停。一不小心……我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往下想,只在心中暗暗祈祷,保佑平安!

艳高举右手,发出号令:“登山比赛现在开始!”我虽然深知是闹着玩的,还是拼力往上爬,而艳却如小孩般蹦跳着,始终跑在我前,还不时调头讥笑:“是男孩又怎么样,还不是笨蛋一个!”“你……”我涨红脸,低头拼劲追她。

越下越大,越来越陡,路也越来越滑。而艳却越跑越快,也不知她哪来的勇气!力量。她常对我说她是一个笨女孩,而且与我在一起时爱摔跤子。为此,我给她起了个谐音的名字“艾叠姣”,以作纪念。“哎唷”跑在前面的艳一声尖叫,身子突向外倾斜。我50米冲刺般,迅速奔上去扶住她。不料艳却伸手向我脸上抹,乘机抽身向前奔去。我被她那满手的污泥弄得啼笑皆非,怔怔地望着她那蹦跳的身影向前远去……

“给,送给你的!”比赛结束后,艳捋捋额时松乱的秀发,将一个空自信封送给我,我爱慕已极地把弄着。突然信背面的一行娟秀小字吸引了我。

希望明天再拆开看!

我抬头向艳望去,只见她微微一笑。“明天你们就要走,我也不送你了,希望你莫忘了我们是朋友,常来信!”

家,以往是多么的兴奋,具有莫大的诱惑力。而这次我矛盾重重,踏车门的那一瞬间,再次望一眼沉睡中的女生楼,只是黑乎乎一片。我知艳正在睡梦中旅游天堂。车啊!你把声音放小点,别打扰她的好梦好吗?我哽咽着小声对车说,却不知它能否解我的良苦用心。

在我手捧包送我的礼物,它是那样的沉重。好容易等到天亮,我小心地打开:信里一行行清秀的小字终于展现在眼前:

人生的道路坎坎坷坷,希望你不要忘了我们是朋友。过去的一段路程,你我携手一起走过,我很快乐,那是我中专生活绚丽多姿的一页,它将永远留在我心里。现在我们就要分别,别忘了常来信。无论何时我永远都是你最忠实的听众,最好的朋友。有机会来看看我们,看看久别的小屋。我很怀念一起爬山、一起淋雨、一起聊天的日子……

在社会这所大学里,你要不断地磨炼自己。三年后,我希望看见一个全新的你,一个优秀的你。在分别的日子里,远方的我会默默为你祈祷,为你祝福。在此送你几棵幸运草,愿好运永伴一生!

艾叠姣留

看着看着,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好像感觉艳又来到我身边,不自觉地伸手去拉,可是触到的是那冰冷的玻璃。等缩回手时,眼中已溢满了晶莹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