琞国皇宫,宸鎏殿内众人心思各异,妃嫔中多有愤愤不平的神色,独慈婉皇后依如往日般,娴静地端坐在凤座上。慈婉是太后赐予的封号,喻意她是个慈善而温婉的女子,她的本名已不许别人再轻易提起,也许连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姬璎璃,弘国的长公主,琞国端安太后的亲侄女,也是弘熙的表姐。十七岁入宫,嫁予比自己小两岁的堂弟,初为太子妃,弘熙即位后,改立为后,入宫三年却无所出。
眼看着各国的公主,朝臣的女儿都在往皇宫里送,姬璎璃却依然平静以待,并不觉得她们能动揺得到她的后位。独独是这次,弘熙为了鹋国的十三公主,不惜兵犯鹋国,实在令得姬璎璃深感不安。不知此女子的到来,又将会为这后宫带来怎样的局面呢?
殿外一太监垂手哈腰地走进来禀报道:“启禀皇上,鹋国十三公主已在殿外候驾。”弘熙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瞬间又转变回平日里的傲然,说道:“宣。”太监忙低头走出去,吆喝道:“皇上有旨,宣鹋国十三公主进殿见驾。”
一身大红嫁衣的青依低着头,慢慢地走进宸鎏殿,跪在正中间,俯首行礼,道:“鹋国十三公主莫若青依给皇上,皇后请安,愿皇上皇后龙体安康。”弘熙还未开口,倒是姬璎璃先说道:“公主快快请起,一路上劳累了,不必多礼。”说话间,示意身边的宫女过去把青依扶了起来。
姬璎璃又说道:“公主果然是人间绝色,却不知皇上打算册封公主什么封号呢?贤.娴.淑.德妃已全,封个贵人有点委屈了公主,我看就封个嫔吧。”听似不轻不重的话语,却正是姬璎璃欲提醒弘熙不可越位的意思。
弘熙却不作理会,自言自语地说道:“目盈水,雪为肤,恰似仙姝芙蓉,朕就赐你一个蓉字,册封为蓉贵妃。”话音一落,座上众妃嫔皆倒吸一口气。
就连姬璎璃也禁不住微微一惊,说道:“皇上,这......”要知道,贵妃者只在皇后之下,众妃嫔之上,于一个新入宫之人封以如此显赫的地位,实令众人惊愕。
弘熙不以为然地看了看璎璃,淡淡地说道:“怎么?皇后对朕的决定有所异议吗?”姬璎璃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勉强地笑了笑,说道:“臣妾又怎敢对皇上的决定有所异议呢?只是封贵妃之事,是否应先请太后的意思呢?皇上,你说呢?”
弘熙冷笑说道:“朕乃一国之君,皇后难道觉得朕就连封贵妃的权力也没有吗?何须事事皆要请示太后呢?朕金口已开,断没有收回的道理,皇后就不必再说了。鹋国十三公主莫若青依上前听封,朕册封你为蓉贵妃,赐月华宫。”
孤独地站在大殿中央的青依,只是沉默地听着他们的对话,由始至终都没有抬起头来看过大殿上的任何一个人,仿佛这一切并不与她有关。于她而言,贵人与贵妃不碍乎是一个封号罢了,爱封什么就什么吧,仍旧淡淡地叩头谢了恩。
但她却深深地感觉到,此时此刻,这宸鎏殿内火药味极浓,象有无形的利剑正从四面八方向她投来,令她彼感压仰,不免为自己未来的后宫生涯略略忧心,这初入宫的,已招得众人的妒意。帝宠过盛究竟是好事还是祸事,谁又能预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