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不透他的心思,却深恐他又会对幻真有所不利,忙扯慌说道:“回皇上的话,那幻真自少就与青依在鹋国一起长大,情同姐妹。若平日里,她对皇上有什么不敬之处,青依在此代她向皇上陪罪了。请皇上念在青依孤身在外,难得有此亲密无间的女伴相陪,深宫之中也不止于寂寥。青依恳请皇上多多宽容她的无礼之处,别再......别再......”
明知她在扯慌,弘熙却依然不动声色地说道:“是吗?自少一起长大?朕又没说再要治她的罪,青依又何须恐慌至此,亲密无间?”话还未说完,却被殿外的一阵吵嚷声打断了。弘熙皱了皱眉头,高声向外问道:“何人在殿外吵嚷?”殿外太监忙回话答道:“回禀皇上,是贤妃娘娘在殿外求见。”
弘熙忽露厌烦的神色,冷哼一声,说道:“让她回去,朕不想见她。”殿外的贤妃却不依不挠,扯开嗓子大嚷:“皇上,臣妾有要事求见,若皇上不接见臣妾,臣妾......臣妾就不走了,就守在这里,直到皇上接见臣妾为止。”
好一个贤妃,居然耍起泼来了,弘熙无法,唯有宣见。只见花容失色的贤妃,迫不及待地冲进殿内,骤然发现青依在此,愕然了一下,虚虚地行了行礼,即向瑖轩王说道:“皇上,臣妾......臣妾的陪嫁宫女絮儿,不知何故今日竟被发现溺死在月影池中,臣妾......好怕啊。前儿个还发生了贵妃娘娘被加害一事,臣妾认为宫中必有心存恶意之人,臣妾很怕下一个遭害的人,就会是臣妾了。所以,恳请皇上彻查此事,还臣妾一个安心,还宫女絮儿一个公道。”
弘熙听在心里,暗暗恼火,却故作不以为然地说道:“贤妃莫要惊慌,依朕看来,那宫女大概是夜黑路滑,不小心闪了脚,自个跌落池中,也不出奇,又何需大惊小奇至此?怎的,又与贵妃的事扯上了关系呢?”
贤妃说道:“皇上明鉴,臣妾那宫女断不会是自个落水身亡的。因为昨个夜里,臣妾命她......”略作迟疑,贤妃方再说道:“臣妾命她彻夜在寝宫外守夜,又怎会无缘无故地跑到池边去呢?定是有人将她掳走,再把她推入池中溺死的。”
适才的迟疑所为何故,在场的三人中就只有贤妃自个心里清楚。其实宫女絮儿并非是守夜,而是为贤妃与她表哥的幽会把风,试问她又怎敢私自开溜呢?
一个把风的宫女竟溺死在贤蘅宫外的月影池中,怎教贤妃不心惊,她不是惊吓于宫女的离奇身亡,而是担心自己偷情之事已败露。心惊胆战之余,权衡利弊之下,于是决定先发制人,自己先张扬开,以此试探弘熙的反应,看看他是否已知晓自己的隐私,好作出对策。
听完贤妃的推测,弘熙沉思了片刻,说道:“那,确实死得有些离奇。行了,朕会令内务府彻查此事,另加派内廷侍卫驻守各宫,贤妃就不必过于忧心了。”
贤妃偷眼察看弘熙的神色,却怎么看也看不出他有丝毫的不妥之处,心中暗暗想着:莫非他并不知晓此事?那么,又是何人的所为呢?莫非一切真的是那人所为?但她又为何要弄死絮儿,却又对自己偷情一事不作张扬呢?
越是平静的隐患,就越是令人恐慌不已。虽然,已试探到弘熙并没有知晓内情,但贤妃的一颗心仍悬在半空中,苦思不得其解,唯有闷闷地自行告退。在一旁一直不语的青依见贤妃告辞,也忙一并请辞。
弘熙又是一阵气恼,总是这般,有事方来求见,把话说完就自行走人,畏惧自己就如同畏惧鬼魅一般,深感郁闷,却又拿她没法,唯有没趣地挥挥手,令两人退下。
却说,青依与贤妃两人并排一路走出宫外,闻着贤妃身上独有的刺莉花香味,青依仍心有余悸,很想知道这张艳若桃花的俏脸下,究竟藏匿着一个怎样的灵魂。这宫中命案频频,究竟又是谁个在背后策划着怎么样的阴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