琲琭不服气地嘟着嘴辨道:“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赌气般把头扭向另一边,却又时时地回头偷窥着刑天的神色。琲琭小女孩般的鬼怪脾气,令得刑天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只得转回头来,柔声说道:“别再胡闹了,快些作决定吧,离开这里,你会有新的生活,相信我,我会一直陪着你的。”顿了顿,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咬咬牙,以手拂脸,说道:“要不......就这样,你若真的那么爱唐飒,以后,以后我就以他的样子陪在你身边,这样可好?”
琲琭莫名地回头看过去,骤然吓了一跳,只见适才的刑天已不见,现在与自己说着话的竟然是唐飒,惊得大叫一声,猛然又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暴怒地又用软枕打向眼前人,怒斥道:“你这妖人,究竟谁在胡闹,快点变回来,我,我不要你变成他的样子,这样算什么嘛?”
刑天把脸一抹,又变回原样,没好气地说道:“这样又不行,那样又不行,你究竟想怎样嘛?”本以为琲琭又该大发雷霆了,却不料,竟听得她“啪嚓”地笑出声来,半嗔半骂地说道:“胡闹,你这妖人整天就爱胡闹来气我。”
说完,自己也觉得好笑,咬住唇强忍住笑,此时,两人双双蹲跪在床边,相离甚近,琲琭不由得认真地打量起眼前人的模样,虽说他是妖,却见他其实长得极为清秀,眉宇间满溢着狂傲与不羁,但眼光流动之时,却又有着万般的温柔,风姿气度可以说比唐飒尤胜百倍不止。
自己究竟在想什么,脸一红,琲琭懊恼地甩甩头,放柔声调说道:“就按你说的办吧,此刻是最好的机会,我也想离这里,去过新的生活。”刑天大喜,说道:“好,三天后,你一定会有新的生活,相信我。现在你只需闭上眼睛,就当作睡着了,什么都不用怕,三天后我自会去接你的。”
琲琭点点头,临闭上眼睛前,又轻声问道:“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刑天笑道:“刑天,天刑何有于我哉,记往了,我就叫刑天。”琲琭也回以他一笑,闭上眼睛,准备着长眠上一段时间,然后再次苏醒重新做人。
当前来捉人的叛军终于突破防守,进入到唐府四处搜捕之际,才发现唐飒的家眷基本都已逃走,而唐飒的妻子,皇上的御妹琲琭公主竟已割颈自尽,死于房中。眼看着逃的逃,死的死,叛军无奈,只得空手无功而撤。
血腥撕杀的唐府终于平静下来,立在半空中的刑天,透过窗户,看着躺在床上已经进入假死状态的琲琭,那割在咽喉上伤口与流泻在身旁的鲜血,都只是一种障眼法,但在凡人的眼里看来却是死亡的象征。
待看到,适才逃走的那些宫女们又偷偷跑了回来,刑天方放心离去。宫女们回到房中,骤然见到床上一身血污、早已气息全无的琲琭,不由得纷纷跪到床边大哭起来。
若,琲琭能知晓三天之内会发生什么事情的话,她根本不需要选择这样做;若,刑天能预见三天后的情况,他也一定不会做出这件令自己永世悔恨的事情。如今,却只有一句:请你等我,三天后,我就会来接你。
刑天离开唐府后,即向着驻守在琞国边境的灵宸的军营飞去。回到营中,一一向灵宸回报了皇城内外的情况。这大半个月来,灵宸只字不提青鸟,只一心扑在战事上,竟以甚短的时间即已把先前被别国吞占的小国领土统统收回,并联合起这些小国一起攻到了琞国的边境外。
此刻,琞国边境大半数的守军已撤回京城救驾,边境处的防守可以说已是形同虚设,攻破边境直取皇城指日可待。没日没夜地埋首战事,灵宸已略见清减了不少,更显流风回雪般的俊美清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