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阮凤琴猛然低头咬向自己的衣领。姬璎璃大叫一声:“不好。”娴妃也忙欲飞出白绫打向阮凤琴。可惜一切都已太迟,只见阮凤琴骤然狂吐鲜血,连连咳嗽数声,
笑着对弘熙说道:“熙儿,虽说你我并非母子,而且我还是想害你的人。但这三年多来,多次有机会下手,却不知为何我总是下不了手。也许是,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种错觉,觉得你不是端安的儿子,而是我姐姐的孩子。那时候的你,少年老成,可爱至极,本性聪明纯良,只可惜......被那妖女迷惑了心神,给我们琞国与你自己带来了灭顶之灾。”
弘熙气怒不已,狂叫道:“闭嘴,你给朕闭嘴。”其实不用他喝止,阮凤琴说完这番话已永远地闭上了嘴。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毫不犹豫地选择自尽,也不愿苟且偷生被利用来挟制阮家。
阮凤琴的手下们齐齐跪倒在地,齐声说道:“成就大业,死而不惜,一片丹心可对天地。”说时迟那时快,众剑纷起直往各人的脖子上抹去,顿时,血流成河,染红了地上一大遍。
剩下的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些昂首赴死的女子们,不由得暗暗叹服。姬璎璃轻叹一声,对呆滞地愣着的弘熙说道:“皇上,阮凤琴已死,我们再无可胁制阮家的人质。阮家必会有所行动,还请皇上尽早作出应变的对策吧。”
此时的弘熙突然觉得头脑一片混乱,该如何应对?姬璎璃说得对,驻守在京城的军队,除了御林军是直属自己调配,其余大多数都是掌握在阮太尉的手上。
唐飒的大军又皆在边境处,防御着妖兵的进犯。即使把他们调回来,也只是远水逃不了近火。眼下,若真如姬璎璃所说的,阮家谋反,自己岂不成了瓮中之鳖,毫无反手的能力?
看着一脸茫然不作声的弘熙,姬璎璃无奈,只得对娴妃说道:“速去找传旨太监,让他带上一队内廷侍卫去给阮家下旨,就说是皇上的口谕,令阮太尉即刻进宫见驾,若阮太尉已潜逃,就让内廷侍卫把阮府的妇孺统统押到宫里来,快去。”
娴妃点点头,一个转身施展出轻功,快速离去,眨眼间即不见了身影。弘熙呆呆地听着姬璎璃的安排,怔怔地看着娴妃远去的身影。突然间,竟笑了起来,说道:“朕竟然不知道,原来璎璃表姐比朕更有威望。究竟朕是皇上,还是璎璃表姐你是皇上呢?”
姬璎璃淡淡地说道:“璎璃也只是为了琞国与皇上,逼不得已才代皇上下旨罢了。此等事怎容迟疑不决?至于威望,皇上是否应该好好想想,何故会失了朝臣的忠顺与百姓的民心。这一切,都只是因为皇上过于一意孤行了,千不该万不该被那祸水迷了心神。先是劳动琞国百万雄狮远征鹋国,劳民伤财之下却又因一纸降书即无功而撤。皇上,可知这一错误的决定,令得举国上下的军民心中有多么怨恨吗?”
见弘熙不作声,姬璎璃又说道:“算了,事已至此,暂且不说也罢。此刻,最为紧迫的就是召唐飒进宫,探探他的心思,若连他也不再忠心于皇上,那么,一切就难已回天了。”说完,自顾自地带上她的人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