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璎璃恨得咬牙切齿,暗暗焦虑万分,心想到:此刻朝中上下自己还未能完全控制在手里,这真假太后之事现在就被发现了,完全出乎自己了预料当中,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这该怪谁呢,算来算去,理所当然是要怪那个祸水了,怀了天杀的妖胎,还不要脸地想逃跑,偏惹出这些事来。
但,此刻若否认端安,怕弘熙很有可能一怒之下杀了自己真正的母亲,这该如何是好呢?思忖再三,姬璎璃只得咬咬牙,说道:“皇上,她说的是真的,她才是真正的太后,你的母后,我的姑妈。”
听得连姬璎璃也承认了这女子,弘熙震惊得连连后退,握剑的手也不由得骤然垂了下来,不可置信地看看姬璎璃,又看看那女子。姬璎璃不可能会乱说,因为那人也是她的姑妈,只要她说哪个是假,哪个都会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此刻,方细看清眼前人,她的脸虽已被毁烂得不成人样,但她的眼神却依然可见慈爱,就如三年多前,母后看向自己的眼神一模一样,只是,这三年来再也没有从那个母后的眼中看到这种慈爱了。
这难道是真的,眼前人才是自己的母亲?看得出来,她已受了很多的苦,被禁锢在这井里多年,她又是怎么过的?这一切都是那个自己天天给她磕头,对她刻尽孝道的人所作的孽吗?
面对着自己衣衫褴褛,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母亲,弘熙不由得悲愤不已,痛心地跌跪在地上,哭道:“母后,孩儿不孝,让母后受了这么多年的苦。”其余众人也忙跟着跪了下来。
端安太后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扶起弘熙,喜极而泣地说道:“熙儿,我的孩子,哀家等了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说完,一把把弘熙搂入怀中,两人相拥痛哭。
哭着哭着,弘熙突然一把推开端安太后,咬牙切齿地说道:“母后,孩儿这就去把那害你的贱人杀了,那贱人胆敢冒充太后,胡弄朕多年,不将她碎尸万段,不足以解朕心头之恨。还有他们阮氏一家,竟然谋害太后在先,串谋欺君在后,此罪足以诛他九族了。”
端安太后忙阻止,说道:“皇儿切勿冲动,想他阮家是三朝元老,阮太尉此刻又手握兵权,若轻率治阮家的罪,哀家担心他会起兵造反,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的好。”旁边的姬璎璃也劝道:“太后说得对,皇上此事不宜草率行事,若皇上信得过本宫,不出时日,本宫定当会给皇上一个交代的。”
听得两人的劝说,弘熙突然想到一件事,转头不解又愤怒地斥责姬璎璃,说道:“皇后可以给朕一个交代?怎样的交代?对了,朕还未问你,为什么早知母后在此受苦受罪,却从不曾告知朕,竟连同那贱人一起欺瞒着朕,却不知皇后为何要这样做?居心何在?可否告知朕?”
姬璎璃被他这么一问,顿感哑言,良久,方冷冷地说道:“本宫所想的与太后所说的一致,还不就是忌讳阮家的势力罢了。本宫没有别的用心,所有的忍辱负重都只是为了琞国与皇上的安危。皇上若不信,本宫再无话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