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多日来,想那绣荷何尝不为此事痛心不已。虽说公主已不再记那妖族少年是谁,但绣荷却依然清楚地记得幻真与公主点点滴滴。如果,公主不是腾王的妃子;如果,那少年不是妖魔;那么,他与公主就应是一对天造地设的神仙眷侣。可,天意弄人,两情相悦却偏偏人妖殊途。
此刻,青依竟为了腹中胎儿不惜下跪求她,绣荷更是悲由心生,也哭着说道:“公主,起来再说吧,无论公主决定怎样,绣荷定当歇尽所能为公主去做。只是,皇上必定是不能留这胎儿的,那,该如何是好呢?”
青依哭着说道:“是呀,不出一两天皇上定然会下手除掉这孩子的。所以,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出这里,逃离皇上的身边。”绣荷大惊,说道:“公主,你想逃出皇宫?但,这里守卫如此森严,怎能逃得出去呢?即便逃了出去,又能去哪里呢?这里离鹋国还有很遥远的路程。”青依急忙俯到绣荷耳边耳语一番。
不一会儿,寝宫外的内廷侍卫见得绣荷走了出屋子,一边走出来一边用手帕捂住脸,不停地咳嗽,低着头匆匆离去。侍卫们并未加注意,他们的责任是保护皇上与寝宫里的贵妃,其他人等不与他们相关。
话说,从寝宫走了出来的人并不是绣荷,而是换了绣荷衣服的青依。一路上,她都已手帕捂脸,假装咳嗽避开众人的眼光,提心吊胆地匆忙走离寝宫。就正如绣荷所说,即便逃出了寝宫,又能去哪里呢?还要怎样才能逃出皇宫呢?
其实,在青依的心里也没个底,只想着先逃了再说,而且由假丽妃与假太后挟持两个事件看来,这宫中极多暗道与不为人到的偏僻之处,即便一时半刻逃不出皇宫,也可找个无人的地方先躲起来,慢慢再想办法。
寝宫里的绣荷则穿上青依的衣服,惶恐地在屋子里不安地走来走去,不时从门隙向外张望,深怕皇上或者有人会进来,只希望能尽量拖延多些时间,好让青依能逃得更远些。
不停地在心里祈祷,只愿青依真能逃出皇宫,与那孩子安安稳稳地过日子。说不定还能与那妖族少年再相遇,然后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就在,绣荷躲在屋子里忐忑不安之际,突然听闻门外太监吆喝道:“皇上驾到。”
俗话说:越是怕鬼就越会见鬼。想那绣荷最是担心的事,竟真的发生了。门外太监的这一声吆喝,吓得绣荷顿时魂魄飞天,双脚一软,暗呼救命。心中不停地急道:如何是好?如何是好?不能躲也不能逃,只能继续假装下去。无计可施之下,绣荷急忙爬到床上,躲进被窝里,用被子把嘴脸严严盖住,希望能再多胡混一些时间。
这边,绣荷匆忙用被子把自己盖好;那边,弘熙已推门进来。在他身后还有端着药的全福并几个稳婆,看来,是已决定了,就在今天把那胎儿除掉。弘熙一进门,即看到窝缩在被子里的绣荷,还道是青依又感哪里不舒服,大白天竟还赖在床上睡觉,而且还略见混身颤抖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