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霍水闻言点点头,用衣袖胡乱的擦了擦,她其实不是那么爱哭,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的完。方才一听无暇那样说,一想到前路茫茫,被吓到又心急才会一下哭了出来……想到宫凌兰,有点犯晕,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了?“师父,他……我……”
话未说完,窗棂微响,一抹冰蓝的身影轻盈的跃进了房间,“我自己介绍。”
“你……”霍水一震,转眸望去,窗边伫立着那抹身影,冰蓝色的长衫包裹着颀长的身形,墨绿的眸子在逆光的光线中闪烁着妖异的美,清雅的容貌因那一双绿眸而显得神秘妖异了起来,如是如初,似乎还与离别时一样,只是清瘦了些许,皮肤也由象牙色变成了健康的蜜色,大略是晒了太多的太阳。
“水儿,你终于出来了么……”宫凌兰低低的开口,抬眸对上那张绝美的小脸,一瞬间震惊的无以复加,“你……你?”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她?水儿?她?那样熟悉的身形,熟悉的神态,熟悉的声音……唯有这张脸,他不会忘记,这张脸便是他在两年多以前在桃花坞惊鸿一瞥的女子!果然如他那时所想,水儿便是她,她便是水儿!那日在一方楼外的画舫里,他该继续下去的!可她明明是她,为什么她不承认呢?之后,他去找她坦白,她还是不承认?她明明是,为什么?
她为什么要骗他?一直骗了他这么久,若不是今日他看见了她,她是否要骗他一辈子?
“我?”霍水反射性的抚上了小脸,这才响起自己现在没有易容,对上那张震惊的眸子,一时间她不知道说什么,“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
看着两人之间的异样,云间心中已猜到了大概,双臂占有性的揽住了霍水纤细的腰肢,将娇小的霍水完全纳入怀中,“水儿,他是谁?”这个丫头,这又是从哪儿招来了?来了一个落无暇还不够?现在又多了一个?她若不给他一个解释,休想他会放过她!
“师父,我……”霍水一怔,回过神儿了,感觉到画舫急速的前行才放下心来,“他是宫凌兰,东邪国的四皇子。”
“噢,原来是东邪国的四殿下,不知四殿下来此有何贵干?”云间闻言微微眯起了银眸,没想到东邪国的四皇子竟然有一双墨绿色的眼眸……
宫凌兰震惊的思绪再次被惊了一次,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一头银发银眸的男子,“师父?你是水儿的师父?”水儿的师父不是天山老人吗?天生老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年轻?鹤发童颜,天外谪仙,这个人莫不是……惊鸿公子云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绿眸中越发的幽深,死死地望向了云间怀中娇小的身影,“水儿,你不该跟我解释解释这所有的事情吗?”她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霍水本来想说没什么好解释的,一想到那****痛苦的眼神,一想到一方楼里的舞倾和风烟楼的那些房地契就是一阵头疼,“宫凌兰,我们谈谈吧?”
话出口,便感觉到腰间的力道蓦地加重,霍水微微抽气,“师父,有些事情必须要说清楚的。”
云间闻言眸色一沉,缓缓松开了双臂,看了两人一眼,缓步走出了房间。
皇室中人,他明白她的原则,所以,他会给她机会。
房内安静下来,霍水走到了一旁的桌案旁坐下,“坐吧。”
宫凌兰闻言微微眯了眯眸子,在看到床上躺着的那抹身影时,眸色沉了沉,她方才就是为了他哭的吗?这人又是谁?这个女人,她究竟要招惹多少人才肯罢休!若不是听到她的哭声他也不会沉不住气出现了……
跟着她到了桃花坞,他守在外面几日,每日都在研究着怎么破阵,却都是一无所获,防才想到破阵的方法,第二日的阵法又全部都换了。这样下去,他根本进不了桃花坞!好在,今日凌晨忽然听到了声响,没想到他们竟然出来了!
聪明如他,加上方才的听见的些许,已然猜到了大概,“你们要去蝴蝶谷给他解毒吗?”蝴蝶谷在北脉国边境之地,此去路途遥远,毒医引魂更是性格古怪,这一去,恐怕……
“嗯……”霍水点头,视线落在了昏睡的黑瞳身上,“你来桃花坞做什么?”
“现在不是应该说这个的时候吧?你应该解释的事情应该很多罢?”宫凌兰故意岔开了话题,墨绿的眸紧紧地凝视着那张俊美的小脸,在看到她的视线根本没有落在他身上,心中不禁有些懊恼。缓步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的位置,靠近之后又闻到了久违的熟悉馨香……
他一靠近,霍水不禁有些想要逃离,绷紧了背脊还是硬着头皮坐在原地,避开了他过分炙热的目光,“易容的事情并非我有意欺骗,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已,两年之前我并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对于你所说的我也全当做没发生过。还有,风烟楼的事情,我不能接受,请你收回!”她要解释似乎只有这么多,不过她比较好奇的是他是怎么忽然从繁城回来参见她的婚礼的?他那时不是应该在外游历才对吗?
“说完了?”宫凌兰听着心中涌上了满满的怒气,在她心中原来只是对他有着如此的解释?一句不能接受请你收回,他就能轻易的收回吗?原来他以为她爱的是花无悔,没想到竟然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问题?
“说完了。”对上那双满是怒火的绿眸,霍水一震,不自觉的吞了吞口水,他那是什么眼神?她说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的话吗?没想到宫凌兰发起怒来还是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