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辞而别吗?我不是说了,妈妈带我看一个朋友很快就回来吗?为什么你不肯等我?”原以为自己会伤心地大哭,而她居然平静得异常,她不相信,那么美好的恋情在几日之间在化为虚无。
“芷婷,我在公司总部签约,要过几天才回北京,见面了,你会明白的……”段天涯那头的声音显得有沙哑,仿佛好久没有睡觉了一般。
挂掉芷婷的电话,段天涯满脸泪痕。
她和他终究没有未来,木敬阳居然是莫度,他恢复了记忆,他要设法寻回自己的爱人。自己又成了多余的人,原想,他会好好地陪在她的身边,可是木敬阳使诈,他接拍的另一组珠宝广告与千年珠宝集团公司有冲突。木敬阳要告他,他要赔偿一大笔的经济损失费。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自己必须放弃芷婷。他讨厌这样的尔虞我诈,可是他却不得不妥协,答应木敬阳苛刻的条件。
“芷婷……”不是用声音唤出,而是从心底深处发现的呼唤,他知道这一放弃就意味着他们将成为两个世界的人,放弃她,他已经无法面对她,她居然成了两个男人之间交易畴码。
芷婷不再去外面晒太阳,只是把自己关在小小的病房里,羡慕地望着窗外的年轻男女,他们多好呀?她不敢去想段天涯,怕自己会哭,将更多的时间放在看杂志、看电视上面。
一个星期了,段天涯还没有出现。
朴银淑已经决定带芷婷回法国一趟,因为木、周两家儿女订婚大事,那边也要简要举行仪式。本来应该是一场喜事,芷婷因为心里揣着段天涯竟没有半点的喜色。她不明白,自己在手术前为什么会答应嫁给木敬江,那家伙有什么好?
后悔又有什么用呢?现在一切都成定局,下个月十六,她就不得不和木敬江订婚。木、周两家都沉浸在一片欢腾之中,各自广发请贴,邀请生意的伙伴、朋友、一些多年没有联络的亲戚、同学参加此次盛大的订婚宴。
“妈妈,再等等,我想见天涯一面……”她轻轻地说。
终于,段天涯打来电话,说自己暂住在北京某宾馆,让芷婷方便的时候过去看他。
芷婷迫不及待,分别了那么久,她不知道他是什么样子?胖了?瘦了?还是……没有细想,她换了衣服就出门。
来到段天涯所住的宾馆,问好房间号,她的脚步变成激动而轻盈,尽管三楼并不远,却突然觉得脚下的路好长,好长。
敲响房门,开门的是个年轻女子,约莫二十一二岁,五官清秀,一头咖啡色的披肩发,身上穿着近乎透明的睡衣。女子见到芷婷先是一愣,而后便转过身问到:“天涯,她是谁?你不是说你只爱我一个,怎么……”
段天涯披着睡衣“哦,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芷婷怒视着他,没有说话,快速地向原路返回。她听到段天涯在身后喊她的名,他骗了她,几个月的形影不离,几个月的甜言蜜语全都是假,他居然骗她,骗得她好惨,她信以为真地爱上他,而他不过是把爱语当成戏言,一遍遍地演练给别人听,别人看。
眼泪终于流出来,挂着她的脸蛋上。
回到医院,她一头扑倒在朴银淑的怀里,肆意地大哭着,多想一口气把所有的不快全部都发泄出来,但是想到段天涯居然是那样的男人,她也没有什么好留恋。他伤害了她,既然早知没有结果,又何需让她陷入情网。
朴银淑收拾好行装,带上芷婷登上了飞回法国的班机。
木、周两家在商谈订婚的相关事宜,而芷婷一个人呆在自己的房间,哪儿都不想去。躺在床上总会不经意地忆起段天涯那英俊的脸庞,回想起《星公主》里美丽的情节。她和他本应该是一对,就像电视剧演的那样,可是段天涯必竟不是男主角,他不再爱芷婷了,他有了别的女人,亦或者在他的骨子里本就是个风流男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留住他的心,如一匹脱缰的野马,总可以肆意地在广阔的草原上飞奔。
木敬阳回到木家听母亲说了木敬江与周芷婷订婚的事。
“我反对!”木敬阳这些日子来从未放弃寻找芷婷,可是许久之后听到她的消息,居然是订婚,他还没有来得及向她表白的爱意,差一点,他们就在滚滚红尘里擦肩而过,既然她能顺利地闯过生死关,说明他们有缘,还有机会重来,他绝不放过这段情。
“周家已经向我木家借了五千万美金……”木老太太认真地说:“我见过周家姑娘,是个不错的女孩子,很是满意。再说敬江喜欢,周家也同意了,你就不要说这种话,免得伤了你们兄弟的感情。”
怎么会是这样,明明喜欢周芷婷是他,却要她和木敬江订婚。很多次,他在母亲和敬江面前那个那些奇怪的梦,当他恢复所有的记忆,而她已与他擦肩而过。他伤心着她的伤心,他想:或许很久的她亦如现在的自己这般难过与无助。看着自己心爱的人拥着别人,对别人说着情话。上苍怜悯才让她得了这样的病,病好之后,她居然将他忘得干净、彻底。
他只想到段天涯的存在,却没有想过木敬江对他也是一种威胁。
木敬阳的反对无效,木、周两家还是为这对年轻男女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
木敬阳平静地看着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切开高高的订婚蛋糕,看着木敬江给她戴上漂亮的订婚钻戒,他的心在滴血。倒是她神情平静,掩饰不住淡淡的忧伤。即便她失去所有的记忆,那双美丽的明眸未变,那张熟悉的容颜未变,改变的只是她感情的世界。
突然,她苦笑着抬起头,望见木敬阳怪异的眼睛。他看到她眼里蓄藏的泪水,盈盈闪光,楚楚怜人。
订婚仪式刚结束,她就说推说身体不说,早早地离开现场,回房里休息。
朴银淑为她准备了漂亮的婚纱,可是她说什么也不穿,只是另挑了一件大方又不失华丽的礼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