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公主……听说皇上从太极殿那边过来了。”宫里另一个机警的丫头打乱琴音,“快别唱了,若被皇上听见又该龙颜大怒。”
她收起琵琶,走近铜镜,神情平静,已经看不出丝毫的忧伤,强迫自己露出几分笑颜。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跪在地上,皇帝刻扫视一眼睡仙宫,这里再也看不到莫度的画相。
“芷婷——”他握着她的手,扶她起身。
“皇上……”她欲言又止,倘若现在就说要见莫度,他会不会不高兴,她的身边没有特别贴心的人。
“听说你这三日在学习琵琶,还听说,你用三日的时间就学会别人三个月才学会的东西……”皇帝刻对此甚是好奇,“能不能弹一曲让我听听——”
“好——”
春泥递过琵琶,她欲弹女乐师教的曲子,可是今儿练了一整日《让泪化万满天相思雨》。沉思片刻,拔弄琴弦。《葬花吟》。
“这首曲子好,我从来没有听过……”皇帝刻夸赞着。
“皇上,这首曲子是公主今儿特意作的。”春泥道。
真是个多嘴的丫头,她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葬花吟》在二十一世纪古典文学里的名曲,她不过信手借来。“这是葬花吟,花香花飞花满天,红绡香断有谁怜。一年三百六十天,风霜刀剑严相逼……”她轻轻地吟起这首词,“奴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奴知是谁……”
“这词不好!”皇帝刻止住,“芷婷……你这样好让朕心疼,朕希望看到你的笑……”
笑嘛?她努力平息自己的心情,给自己一百个要笑的理由,可她还是笑不出来,脸上反而更加的平静。“皇上好像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封你做皇贵妃?”他明知道她指的不是这件事,但是他还是想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皇上……”她腾地跪在地上,“我答应皇上的已经做到,请皇上让芷婷见莫度吧?”
“哦……”他有些后悔,但君无戏言,“见他可以,回来之后,你就做朕的女人。”皇帝刻很认真,他不想逼她,但是却不能轻易地放过她,睡仙宫是为她而设,倘若一个绝美的佳人在这后宫住了多年,他未能亲泽,传了出去,他的脸面何存。
“皇上是一国之君,不会要返悔吧?”她咄咄逼人,这事她万万不能答应,她的心在莫度身上,她的人也只给莫度。
“高文春——”皇帝刻看了一眼她,“一会儿让安七去带她去云翠宫!”
“我看皇上误会了,芷婷要见的是被李威将军带回来的莫度,而不是格日王汗……”
“莫度就是格日王汗,格日王汗也是莫度,难道还会是两个人不成?”好一个狡猾的刻,明知道她要见的是另一个莫度,也知道这其间另有隐情,“你见是不见?”他不再看她,而望着窗外,“你曾经对天姿公主说的话,她转告我了。你莫妖言惑众,什么长江水灾、长安旱灾。以后,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