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不到……”芷婷摇着头,她已经没有一点法子了,到底要怎么做才可以救出莫度,临分别时的一幕又飘过眼前,“乌兰妈妈,你能去看看他吗?让牢卫们别伤害他……”
“放心吧孩子,我会去看他的。他可是唯一肯为你放弃王位男人,我也正想瞧瞧,他到底是个怎样的男人?”乌兰国师有点好奇,这一点哈丹做不到、运昌做不到,恐怕在上下几千年里,能做到的帝王少之又少吧。
“他是个好男人,他温柔、多情、宽厚、诚实……”分开了,芷婷才发现莫度身上有太多的优点。
“你一路劳累,先睡一会儿吧,一觉醒来心情会好许多!”乌兰国师安慰着。
芷婷躺在舒适的纱帐之中,望着屋顶的花纹,满脑子都是莫度的身影。他的声音,他的笑容……重重叠叠,叠叠重重。
自己竟然沉沉地睡去,待她醒来,床前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她忽地坐起身,大声道:“是你吗?是你吗?”跳下床,快奔过去,立即,她失望了,只是幻觉,冷静的圣女宫里并没有莫度的身影。她还清楚的记得,从百花山庄回来时,他热情的吻她,在她的耳边说着情话。真后悔,为什么那天没有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
“芷婷,芷婷!”哈丹风尘赴赴进入圣女宫。
她依窗而站,眼里是深深的忧伤,自顾自地想着满心的心事。
“我等候你。
我望着户外的昏黄,
如同望着将来,
我的心震盲了我的听。
你怎么还不来?希望
在每一分钟上允许开花。
我守候着你的步履,
你的笑语,你的脸,
你的柔软的发丝,
守候着你的一切,
希望在每一分钟上
枯死。--你在哪里?
我要你,要得我心里生痛,
我要你火焰似的笑,
要你灵活的腰身,
要你发上眼角的飞星,
我陷落在迷醉的氛围中,
象一座岛,
在莽绿的海涛间,不自主的在浮沉……
喔,我迫切的想望
你的来临,想望
那一朵神奇的优昙,
开上时间的顶尖
你为什么不来,忍心的?
你明知道,我知道你知道
你这不来于我是致命的一击,
打死我生命中乍放的阳春,
教坚实如矿里的铁的黑暗
压迫我的思想与呼吸,
把我,囚犯似的,交付给
妒与愁苦,生的羞惭
与绝望的惨酷。
这也许是痴。竟许是痴。
我信我却然是痴,但我不能转拨一
支已然定向的舵,
万方的风息,都不容许我忧郁--
我不能回头,
命运驱策着我!
我也知道这多半是走向
……”
她忧伤地诵着徐志摩的《我等候你》,在心里将莫度深深地忆起。
“芷婷,我在呢?”哈丹阳光般笑着,他很兴奋。
“哈丹,倘若我要你为我放弃王位,你会怎样?”她淡淡地问。
“芷婷,你真傻,我为什么要放弃?复国是我自小的梦想,而你是我今生的梦想。王位与美人我都可以拥有,你放心,虽然我贵为君主,我只真爱你一人,独你一人……”哈丹奇怪的看往芷婷凝视的方向,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是一面洁白的墙壁。
“王位?美人?”她重复着,她逾加发现莫度的诚实与正直,为了自己居然放弃王位,愿随她到天涯海角,“你要怎样对他?你的王位……”她终没有说出口,哪一个君主会承认自己的王位是另外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给的呢?
“还没有想好,所有的将士都知道王位是他禅让的,可是他拐走了你……”哈丹淡淡地说,“他的生死由你决定,我可以封他个闲散候,给他一生的荣华富贵,唯独不能将你也给他……”
“启禀王汗,今天各地又送来了美女二十人,太后让你过去挑选几名妃嫔……”太监禀道。
哈丹端详着芷婷,生怕她不高兴,然后她的脸上很平静,平静中又很寂寥、孤傲。“芷婷,无论她们怎样都比你不过,你才是我唯一的王后……”
“你去吧!”芷婷淡淡地说。
“安公公,去,把大央国商人送来的上等丝绸给王后挑上几匹,令裁剪师做出最漂亮的凤袍……”哈丹吩咐着。
“是,王汗!”安公公得令一路小跑离开。
哈丹离开,寂寥时逾加思念莫度,倘若能去天牢见他一面也是好的。他怎样了?这么一想,她便期待哈丹能早日过看自己,以便能设法拿到通行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