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这样说呢?你若真的好了,我和奶娘都会替周家高兴的。”
“是就好,那你就收下就是。”“不过,先别告诉我爹,等离开京城再慢慢告诉他,也好让他安心赴任。”“家里这边有我、有奶娘,你只管放心照顾我爹!”初婷说着,管家与奶娘份外高兴:小姐病好了,口吃清楚,不再颠三倒四。
初婷捧着银两开开心心回到房间,又去母亲房里查看:徐锦雯未醒,屋内空无一人。周拯还未回来,真不知道这古人是怎么想问题,明知道作御史一定得罪很多人还去求人,不是自讨没趣吗?
“跟上官家借的?”管家与奶娘都不信,人家再大方,不可能一张口就借这么多钱,两人都紧紧盯住小绣:“小绣,你知道实情?对不对?”
“别问我,我不知道这钱是小姐去青楼赚回来的……”小绣一说完,方知说漏了嘴,狠狠地抽自己一个嘴巴。
“小姐她……”奶娘一指戳在小绣的额上,骂道:“她疯你也跟着疯呀,买你回来做什么的,不就是让你看着小姐吗?你怎么让她……哎约,这下周家的脸面全被丢光了……”奶娘哭将起来,声调很长,像是哭丧。“哎哟……我的老天呀,这怎么了得……”
小绣想笑,回头就看到管家操起一根竹棍,忙忙射闪,支吾着:“小姐不过是在青楼跳舞唱歌,至于……”
“跳舞唱歌?”“跳舞唱歌,人家会给这么钱吗?你不是毁了小姐吗……”奶娘继续骂着,顿时间感到天都要塌了,天啦,堂堂的周家怎么竟出了这样的事情,一个大小姐居然跑到青楼……
“真的只是唱歌跳舞!”“奶娘,你不知道,小姐唱的歌好听了,舞跳得那些人都看呆了……”“不光这些,小姐一个人还打败两个毛贼呢?”
管家、奶娘一脸怒容,周大人一生清清白白,正直为人,难道竟要毁在一个疯女儿的手里,最大祸首便是小绣没看好小姐。“死丫头,找死!”
管家、奶娘追打小绣。小绣边跑边大声地喊:“小姐!小姐!救命呀!”
初婷闻得呼声,出了房门,拦住管家与奶娘:“你们打小绣做甚?”
周拯与一名家仆走近门口,今天忙了一下午,奔走十余家也未能借到银两,深深的叹了口气。平日里那些交好的官员也避而不见。院内传来一阵打骂声,去宰相府长孙家时,长孙诚的话还回响耳边:周拯大人,听说你的女儿青楼一支舞便得了五百黄金,你已经有一笔钱还需跟家父再借么?哈……哈……周拯当然不信,女儿疯癫、痴傻,半个大字都不识,又怎会什么歌舞呢?
“小姐,你……她……”“就是该打!”管家支支吾吾,“她让小姐做了这等丑事,我们奴仆不能骂小姐,更不能打小姐。小姐有病,但小绣是一个健康人……”
初婷立即明白了,“在胡说什么?我和小绣是去青楼了献艺赚钱了,不过唱了一首歌,跳了一支舞,这又怎么了?难道我因为自己是小姐,就不管我娘的死活,看着我爹因为几两银子,四处奔波、忙碌,要为难死他吗?”“平日里,你们都说我傻,我疯,可是我的脑子比这院任何一个人都清晰,我知道孰轻孰重,我明辩得出该做什么……”
管家震惊了:小姐的话句句在理。
奶娘望着初婷,泪眼婆娑:“你是小姐呀,怎么能受那样的眼光与委屈呢?”
“我是周拯的女儿,我不能替爹分忧,这几年为了那个仙梦,我一直装疯卖傻,所以你们都认为我傻、我痴,知不知道,如果我不这样早被遴选入宫了,依我活泼的性格,还会活生生站在这里与你们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