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墨很肯定地回答,“我已经答应她了,又怎会返悔,何况她一直那么信任我,希望我可以保护她……”
“也好,你不妨到外面的世界去瞧瞧,看看,或许还能增长一些见识。只是需要告诉你师兄吗?”
“不要告诉他。我自会平安带周姑娘去她该去的地方!”白墨淡淡地说,“她三五日就可痊愈,那我今晚就收拾行李……”
夫人想笑,儿子当真是没有出过门,三五日后才离开,现在就去收拾行李。看着儿子说话的口气,半点不像开玩笑,很认真,从小到大,只要他认定的事情,他就从不会改变主意,这一点像极了他的父亲。
这一夜,白墨失眠了,眼前总是浮动芷婷的身影,耳畔也总是回响起她的软语细言……直撩得他夜不能眠。好不容易睡着了,竟然梦见自己与她在樱花树下戏耍。整个晚上,醒着时,是她;睡着时,也是她。一想到她,他的心砰砰乱跳。一想到她,心时便莫名地升起一丝甜蜜。从来没有现在这般,有人如此地信赖他。
鸡鸣之后,白墨再也睡不着,早早地起床习武。
经过芷婷住的厢房时,却不见那重复在梦里的身影。心里一阵着急,天还未大亮,又不能惊醒其他人。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师兄李威,急奔往李威的住处,李威正在穿衣,见他的身边并无芷婷,这才舒了一口气。
来到樱花树下,远远地便见一个白衣倩影,正在随花瓣起舞。舞姿翩翩,时而缓慢如流云,时而优美胜舞蝶,她的口里哼着优美的小曲。虽然百花山庄善歌舞的家婢不少,倒与芷婷的舞姿差得太远。看着,竟痴了,昨晚在梦里,他见过这般画面。
“白墨——”芷婷停止跳舞,看着沉思的他,轻轻地拍拍他的肩:“怎么了?”
“很美……你的舞美极了!”白墨羞涩地说。
“是吗?你喜欢吗?如果喜欢,以后我多跳几次给你看。”“那天,我看过你与他对剑,你为什么不尽全力?”
“什么?”
“你为什么不胜他,你的剑法在他之上。”
“是么?”这话母亲也对他说过,只是他自己从来没这么看,他自幼习武,为了让他学武,母亲不惜重金替他请来师父传授武功。
“如果我们离开百花山庄,遇到坏人你也是这样吗?不肯打败对方?”
“不……”
“如果不是,你现在就必须从打败你师兄开始,人们总是怕走出第一步,却不知谁都会走出第一步的。你不打败他,又如何知道自己的能力?”芷婷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白墨的身上,她要他带自己离开,还是必须平安地回莫度身边,但是对于他不肯打败李威总是很忧,她自己也不清楚白墨的武功是否比李威的高,但是昨晚小梅说,白墨从三岁开始就拜师习武,仅凭这一点,白墨的武功不该比李威的弱。
“我能保护你!”白墨认真的说,是的,他不忍看到芷婷失望,大男儿说过的话就不能失言。
“我自然相信你,可是还是有点担心,我怕,怕哪一次不小心,你就被坏人打败了,如果那样,我该怎么办?”芷婷发现自己的软弱的魅力远超出坚强,而且白墨似乎对软弱的她很受用,她以退为进,说是担心,却更多的想要鼓励白墨。
“不会的,今天我就打败师兄,让你瞧瞧!”白墨说。
“白墨——”这是李威熟悉的声音。
“白墨,你把我藏到大树下,我要亲自看着你打败他!”
“好——”白墨轻轻地扶住芷婷的杨柳细腰,这一扶才知道她的腰真细,上了树,他的心还停留在先前那一扶一拥间。
“白墨——”李威大唤着。
白墨从树上跃下:“师兄,今天我要打败你!”
李威一怔,突然大笑起来:“白墨,你仿佛变了个人,难道一夜之间你的功夫长进许多不成?”
“师兄,看剑——”有了芷婷的鼓励,白墨感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白墨从小不爱争胜斗勇,只要是他想要的,母亲总是千方百计的满足他,而太多的东西,在得到之后,却感觉不到那份欣喜。时间久了,对身边的任何事物,他都平静的对待,失去了不觉可惜,拥有时又不觉有多珍贵。
李威疲于应付,“厉害,懂得进退自如,以退为攻……”李威感觉白墨似乎长大了,而剑法逾加的纯熟,说话间自己连连落于下风,不得不全身心地应付白墨的剑招。这些日子来,与白墨对剑,自己越来越力不从心,反而他却越斗越勇。
“哈——师兄,你输了!”
芷婷看得正出神,白墨宝剑一挥,剑尖离李威的胸口不足一寸。他昂头看着树上的芷婷,大声的唤道:“婷儿,我赢了——”
李威望向树上,花团锦簇的樱花树枝上坐着位白衣少女,倍感难过。是的,没听错,白墨叫她“婷儿”,他怎么可以这样唤她,这应该只是他一个人对她的爱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