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轻轻地揭开面纱,高雅、婉尔地递给茉茉。
娇妃呆住了,这哪里是国君口里粗俗、丑陋的女子,这明明是一个绝色少女,举手投足之间渗出一股优雅,就像从画里出来的人儿般。直看得其他夫人、小姐们惊羡不已。“瑞雪公主,请——”娇妃怔了许久,被身边的太监轻推,才忆起自己的使命来,端起一杯酒盏递给瑞雪。
“娇妃娘娘请——”瑞雪公主接过酒杯。
娇妃一向高傲自认美貌无双,今突见瑞雪公主,心里越发的不服气,不就是一朵美丽的花么?我娇妃可不是徒有虚名,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无一不通,我就不信将你比不下去。想到此处,娇妃笑道:“唉,听闻公主才艺非凡,一定不喜欢这些歌舞。今日,本宫想与公主切磋一下歌舞诗词如何?”
“切磋诗词?”瑞雪大吃一惊,心里暗道:看来这天下当真没有什么秘密,我善歌舞居然连这位久居皇宫的娇妃也知道了,如果推辞,她一定不高兴,“这……”
“公主切莫推托,你我都是喜爱歌舞之人,就算本宫领教。”娇妃站起身,说舞便舞,硬拉着瑞雪转身去了寝宫。
很快,两人便换了舞衣,一红一紫。红的是娇妃,紫的是瑞雪。乐声飞起,娇妃翩翩起舞,目光中尽是得意与不屑,昨晚上听了许多关于这瑞雪公主的事儿。什么粗俗不堪啦,什么刁蛮啦,什么不谙世事啦等等之类,娇妃就是想让这个绝色女子露出本来的面目,她娇妃可是才貌于一身,在相貌输了她去,绝不会在才艺再输她一筹。
瑞雪坐在桌前,优雅地咬了几口苹果。娇妃的舞蹈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更多的是娇妃那双媚眼,有着勾人的魅力,与其说是在舞蹈,不如说是在勾引男人。想到此处,瑞雪便忆起了江南的花容月貌二位女子。
娇妃一曲舞毕,顿时掌声轰鸣。夫人、小姐齐声叫好。一双双惊羡的目光仿佛一道道迷人的光线,全都倾注在娇妃的身上。
娇妃扭昵着杨柳小蛮腰,一步步逼近瑞雪,笑道:“公主,该你了!”倘若瑞雪是男儿,一定受不了她这般媚态,好在同为女儿身,觉得她太做作有点恶心。
茉茉早就看出来了,这位娇妃娘娘就是想看公主的笑话,早已经吩咐宫人备好了大鼓。
几句彪形大汉抬出了大鼓,茉茉与几名宫人将瑞雪扶上鼓上。一声声如晴天响雷,一步步如水中莲花,狂热的舞姿,醉了多少人,一会儿似飞天的仙子,一会儿又似撒花的天女,时而弄紫云,时而戏百花……
娇妃满心的懊悔,真是倒霉,原以为这位失落民间的公主一窍不通,怎知她居然不但舞姿脱俗,居然还会唱曲。
茉茉奏起胡笳,这是瑞雪教她的《牧羊曲》:日出嵩山坳晨钟惊飞鸟,林间小溪水潺潺,坡上青青草,野果香山花俏,狗儿跳羊儿跑……莫道女儿娇无暇有奇巧,冬去春来十六载,黄花正年少,腰身壮胆气豪,常练武勤操劳,耕田放牧打豺狼,风雨一肩挑一肩挑。
娇妃听着优美的歌声,直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一名宫女低声在娇妃耳畔低语几句,娇妃立即漾起得意之色:“哼——当真是夷人,连堂堂的公主也唱狗儿、羊儿的。”
国君正在书房批阅奏章,突然间听得惊天的鼓声,大喝道:“谁人大胆,如此喧闹?”
太监应道:“回陛下,这鼓声是从娇妃宫传来的,刚才听几位宫女说,娇妃娘娘正与铁鹰国公主切磋歌舞,想必这是瑞雪公主在击鼓。”
“击鼓?”国君莞尔一笑,“娇妃的舞姿乃是一绝,这铁鹰国公主倒也奇怪,不爱胡笳却喜欢大鼓。哈——哈——”
“皇上,你让奴婢也去看看嘛……”一位才人早就按捺不住了,“奴婢自进宫以来,便听别人说娇妃娘娘舞技惊人,也好让我见识见识。”
国君看了一眼秀丽的才人,笑道:“好,去吧。回来后,把那铁鹰国公主闹的笑话讲给我听听!”
“好!皇上,奴婢去了!”才人高兴地飞出御书房,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娇妃宫。却只见,一个紫衣女子正在大鼓上翩翩起舞,这哪里是人在跳舞,长这么大还从未见过如此优美的舞蹈,就像一只飞舞的彩蝶,又似一片美丽的云彩,她不知道该如何来形容那绝色少女的舞姿,很美,美得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不一会儿,紫衣少女飞慢舞姿,轻柔的,优雅地站在鼓中央,哼起了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