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姑娘要借宿,须得禀告夫人,请姑娘在此稍等片刻!”家仆道。
一名家仆离开,另一名家仆便站在离瑞雪十步之外的地方,注视着瑞雪:这姑娘戴着面纱,他看不清她的容貌,但好像很熟悉。他想: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她的,否则不会觉得如此熟悉。
瑞雪回望家仆,跟着另一名家仆去了偏厅。
偏厅内,一名妇人正在烛火前沉思:不明白,明明已经痊愈的初婷,怎么发病,而且连自己都认不得了。
“夫人——”
“胡三,你去吧,我和夫人有话要说!”瑞雪按捺不住长久以来的压抑。
家仆大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去吧!”瑞雪又重复着。
妇人突地站起身,这声音……明明是芷婷,她不是已经死了么?或者是初婷回来了?“你是……”
瑞雪转过身关上房门,这才缓缓地走近妇人,轻轻地,轻轻地摘下面纱:“妈,是我,芷婷!”
“芷婷!”徐锦雯近乎大叫,不停地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芷婷已经死了,怎么可能……”
“妈——你摸摸我的脸!”瑞雪抓住徐锦雯的手,轻抚着自己的脸颊,“它是温暖的,我没死……”
“你真是芷婷?”徐锦雯疑惑地审视着,她长高了,比几年前高出一大截,她长得更漂亮了,身材玲珑有致。“这几年你去哪里了?”
“我回去了,在法国我完成了自己的学业,一切都很顺利,我考中了自己心怡的法国皇家艺术学院,又顺利地攻读硕士……”
“法国?”这个名词对徐锦雯仿佛只会出现在梦里,当她清晰地从芷婷的口里听到时,感觉很奇怪。“你都大学毕业了?”
芷婷(瑞雪)轻轻地点头,“这几年我过得很好,妈,你呢?”
“我?”徐锦雯看着芷婷,茫茫然,很久了她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与周奇平分开之后,她曾经那么炽热地追求完美的爱情,在遥远的古代她得到了自己梦想以求的爱情,然而芷婷身亡却成为她心里无法抹去的疼痛,偶尔她会回想起遥远现实生活中的一切。“我应该很快乐!”
“快乐就好!”芷婷紧紧地依偎在妈妈的怀抱里,“真的不想回去了?”
“不!”徐锦雯回答得很肯定,现在的她每一天都过得很踏实,周拯对她很好,可谓百依百顺,更难得周拯从不寻花问柳,把徐锦雯当天仙般敬重着、贡奉着。
“妈,初婷姐疯病又犯了,我想你会有法子医治的。”
“我也想不明白。明天,茵茵会回来,到时候或许会弄清楚的……”徐锦雯说到此处,顿了一顿:“李威纳了罗缚,我才知道,原来你早就知晓罗缚与李威之间的事儿,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肯嫁给他……”
屋顶上,闪过一个黑影,他轻轻地揭开瓦片,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少女。
“妈,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只要现在姐姐和姐夫能够快乐比什么都重要。”芷婷轻轻地拥着母亲,就像以前那样,轻轻的依偎,“妈,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你可以原谅我吗?”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无论孩子做错了什么,她都会原谅的。”
“妈——”芷婷拥得更紧“对不起,几年前,是我制造了我已经淹死的假相。真的,我当时实在无法忍受李威对我的羞辱,还有你对我的误会,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我真的死了或许对大家都好……还有那时候,我已经平安地将柔婧救出来了,她是无法和周家人生活在一起的,我必须要陪她,你有丈夫、女儿、儿子……可是柔婧却只有我一个。”
“你们是怎么回去的?”
“是王汉哥想出来的办法,在他来的地方也是我们要回去的一条路。就那样,我们三个人就顺利地回去了……”“妈,答应我,无论如何也要替初婷姐治好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