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帐篷,芷婷一想到在圣洁王宫立过的誓言,心里就懊悔,早知道再遇莫度会这么难过和尴尬,就算是死,她也不会帮察木族复什么国。冲动并不是真正的芷婷,现实世界里,她可是一个很文静的淑女,可是不知怎么回事,一到这里心底便有一股莫名的怒火,难以压抑。她心里明白,如果不答应乌兰国师,自己还是会干,甚至比任何时候都要疯狂。因为乌兰国师就是有这种本事,专门控制人的心智与思想,让任何一个人都听命于她。
“小珠儿,你知道霞儿夫人在王都什么地方吗?”芷婷问。
小珠儿抬眼看着芷婷,点点头又摇摇头,“找霞儿夫人的确很重要,可是你的身子也很重要啊!”“你昏迷了两天,身子很虚弱,实在不宜再赶路。听说,回王都的路都被大雪遮住了,我们都没有去过王都,很容易在雪地上迷路的。”
“这个道理我自然明白,不过我有法宝,迷不了路的。”芷婷说的是她密码箱里的手表,上面有指南针。“我的行李箱呢?”
“刚出门那会儿是带着的,后来被珍儿姐姐拿走了,她说等到明年春天便送过来!”小珠儿说。
“小珠儿——”芷婷望着她,这丫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牙膏、搽脸油可全都在那里面。早上因为刚用过牙刷,所以才随手放进了包袱里。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嘛,看小珠儿平时挺细心的,怎么关键时候竟出乱子。“算了,我实在不愿意再说你了。”想着又一时不能离开这里,索性上了床,复又钻入被窝,离开的时间不长,被窝里还暖暖的。
天晓得还会与这个讨厌的莫度呆多久,芷婷都快被烦恼死了。这个人也太奇怪,每一次,都要强吻,吻就吻嘛,反正在法国也经常礼节性地吻人或被吻,可是他居然还把舌头伸进她的口里,挑逗性地乱动,吻得她的心七上八下不得安宁。
一整天的时间,芷婷都躲在床上。在她熟睡的时候,莫度会悄悄地进来,就那样坐在火炉旁望着熟睡的芷婷,他在努力地寻找几年前芷婷的影子。
第二天早上,天放晴了,天气出奇的好,可是室外还是很冷。总不能又让自己在帐篷的里呆上一整天,再睡上一整天,这不是芷婷的风格,她又想跳舞,自从离开察木族王宫,她已经有好些天没有练习舞蹈了,腿都有僵硬了。
没有带貂皮披风,而是就那样穿着件浅红的袍子,踩在软绵绵的雪地上,挥动的胳膊,又踢踢腿。雪地上太冷,回到帐篷里,取了一张羊毛地毯,铺在地上,就像在踩在雪地上。
口里哼着小曲,踮着脚缓缓地跳起了天鹅舞,她才不管有没有看客。真是的,天气太冷,弄得她不得不穿上厚重的棉衣,否则她一定很轻松而熟练的跳上一个时辰。但是这一个时辰,跳起来很吃力,浑身上下就好像被绑住了一样不能自由地得到发挥。
小珠儿搬了条凳子,就坐在芷婷不远的地方如痴如醉的看着:她的舞姿还是那么美。虽然穿着厚厚的棉衣,一样的优雅、脱俗。
不一会儿的时间,便吸引了更多的侍卫、军人来围观。
芷婷旁若无人,依旧忘情的跳着,顾盼流眸,如明亮的星辰,又似秋波般楚楚怜人……她爱属于自己的舞蹈,跳舞的时候,她是幸福的、快乐的。就好像突然间拥有全世界,成为最富有的人。
这些年来,她靠着对舞蹈的热爱与执著,完成了学业,重新开始接纳朋友与身边人。虽然她不再如十七岁以前那样快乐,但是她也没有因此而变得消沉。或许就这是成熟,时间是世间最大的魔术师,芷婷利用几年的时间学会了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