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婷接过木碗,轻轻地抿了一口:很美味,天然的味道,不浓不淡,正是自己最喜欢的那种口味,隐隐地还藏着些微的酸味。
“这些全是我按照国师说的做的,还喜欢吧?”少女问。
她点头,一连喝了三碗。肚子饱了,也有了精神,可是奇怪地是胸口生生的疼,仿佛被人剜去了一块肉,一阵胜过一阵。抚着胸口,欲轻轻的揉两下。
少女拽住芷婷的手,“周姑娘,不能动。昨天晚上,大长老好不容易才把幸福花的图案纹上去,你这样一动,会揉坏的……”
“幸福花?”真是倒霉,莫名地被人带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还在昏迷中被人纹了身。
少女指着帐篷上如彩虹般七色的花朵,“那些是我们铁鹰国人最喜爱的花儿,可是见过的人很少。老人们说,如果谁看到了七色的幸福花,谁就会得到天神的眷顾与祝福,与自己心爱的人结成夫妻,幸福、快乐地过一辈子!”“大长老有祖传的纹刺手艺,你放心,幸福花被纹得很漂亮,比真正的更美……”
芷婷的心里小声嘀咕着:我又不需要参加什么黑社会、党派,真弄不懂这些人,为什么偏在人家的胸口纹上那种奇怪的花。望着帐篷上的幸福花,没感觉如何漂亮,只是觉得很怪。欲轻轻地抚摸着疼痛的地方,手还未到,又被少女给拽住,她含笑摇头,丝毫没有任何恶意。为什么要纹在那个地方,以后自己还怎么穿低胸芭蕾服,那鲜艳的花朵一定很夺目,别人一眼就看到了。看来性感而低胸的衣服从这一刻起便与己无缘。
“周姑娘,如果你累了就先睡一觉!”少女说。
还睡,她已经睡了两个月了,怎么能再睡。“你陪我出去走走!”
掀开被子,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换了衣服,与少女穿着一样的服饰,穿着淡紫色的紧衣袍子。再摸摸头部,居然戴了一顶毛绒绒的帽子,上面有一些玉玲珑样的饰物,摇头便叮叮当当作响,像在唱歌。
少女吃吃地笑,“放心吧,你的衣服是我给你换的!”
舒了一口长气,在少女的搀扶下走出帐篷:
好苍茫的草原,一望无际,草很高足有一米,朝阳下金灿灿一大片,看不到牛羊。晨风拂过,草丛中露出洁白的羊群,像天空的星星,又似蓝天上的白云——很美。古人诗句中的“风吹草低见牛羊”大概就是如此吧,原先的坏心情,因为这样特别的风光突然好起来。“我到草原了?”
“是,你到草原了。这里是铁鹰国的察木部族!”少女说。
“甜心,好想跳舞!”芷婷拉着少女的双手,高兴的欢呼起来,完全忘记了胸口的疼痛,图案已经被纹了上去,无论如何的反对、难过也是于事无补,还不若让自己快乐的生活。
“啦啦……”哼着自己的曲子,芷婷扭动着身子,随着曲调的高低翩翩起舞。
少女就站在帐篷的门口喜滋滋地望着,许久才挤出一句话:“我不叫甜心,我叫小珠儿!”
“小珠儿,很不错的名字!”芷婷说。
帐篷的后面,出现了一队巡逻兵,六个人排成两列。
有一群汗子正从三具棺材搬东西,一个年龄约莫只有十四五的少年,一不小踩在圆石上,跌了一跤,一箱子的东西跌落下来:天,全是光闪闪的银元宝。
“那……”芷婷指着搬银子的人群。
小珠儿拽住我的胳膊,“你该回房了。”
“可是,我很想知道……”她就是这样一个好奇的人,如果少了一份好奇心,也许生活对她就缺少许多乐趣。
回到帐篷,又躺在床上,芷婷硬是拉着小珠不肯放她走。被她缠得没法了,她终于道也实情:半年前,国师占卜,得知芷婷将重新出现在江南扬州。于是,就派了勇士赶赴江南寻找我。可是,勇士们初次到中原,便被一些新奇的玩意儿给吸引住了,边走边玩,等他们找到铁鹰国在江南的富商,芷婷已经在花月楼呆了一个月了。把芷婷带到铁鹰国,是国师的主意。亡国二十年来,察木部族一直在寻找一个倾国红颜。几年前,他们就已经相中芷婷和柔婧,可是相比之下,察木部族人更喜欢芷婷。先前看到的那些银元宝,也是勇士们从花月楼拿走的。他们认为,那本就是属于芷婷的东西,理应替她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