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蟒蛇猛然直起了身子,却是那张着长獠牙的嘴巴里,一只奄奄一息的野兔被拦腰咬住,獠牙刺入兔子柔润的腹腔,血红色的眼睛绝望的看着前方,颓然挣扎。
鲜血顺着伤口染红了一片白绒毛,顺着蟒蛇的下巴划过腹腔上斑驳的纹路,蔓延到了地面,在积水潭里荣出了一朵朵形态各异,腥味十足的雪莲花。
阿兰身子前倾,那蟒蛇居然慢慢靠近,鲜血顺着伤口滴落在阿兰捂住嘴巴的纱布上。
滴答,滴答……
白色的纱布粘稠着少女的唾液融化了渐渐晕开的兔子鲜血,阿兰意犹未尽的享受着送上了嘴边的美食,知道那鲜血低落了大半,这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自己的头颅,回味无穷。
嗜血,对于他来说,便是果腹的良药。
蟒蛇见状,一口将早已僵硬的野兔吞回了腹中,盘旋着隐匿进了洞穴的角落里,盘旋着一根巨大的石柱若不仔细端详,黑暗深处却也分辨不出分毫来。
而洞窟的顶部,那一双直勾勾的眼睛,却毫不松懈得瞪着地上的少女。
安静,安静的几乎到了窒息……
翌日。
当苏凝星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艳阳高照,熙熙攘攘的人群与喧闹的敲打让自己原本昏沉的大脑多了几分如同裂开一半的疼痛来,疲倦的身子像是被抽空,四肢乏力。
起身踱步到了门前,才发现已然日上三竿。
“哎哟,客官你昨天睡得可真是踏实!”踱步到了楼梯上,还面带倦容,妇人闻声转头看着白衣的少年渐渐清晰的身影,“去了鬼气,今夜便会好多了。”
“昨日与我一起的姑娘呢?”没有看到阿兰,方才走到门口敲了两声也是无人回应。
“那姑娘倒是比客官比淘气得很呢,一大清早就跑了出去说是赶集凑热闹,只怕现在就在不远处的正门大街看热闹呢!”妇人笑着从厨房里端出一份美味,“客官还是先吃了饭再说吧。”
苏凝星瞥了一眼,“怎么这么油腻,这早上不该……”
“这位小哥真会说笑!”柜台上的中年男子算盘打得啪啪响,抬起头来,“现在都是日上三竿,快到午时了,怎么的还是大早晨的时候,您是睡糊涂了!”
快到午时?!
苏凝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更可怕的,自己居然睡了这么久之后全然无觉,想来从不是一个嗜睡的人,今日怎么……
斟酌之际,那妇人凑到耳边,“客官,我给你的符纸可还在?”
“在啊。”虽不知这妇人想要如何,看着对方神秘的表情,不通情理,苏凝星从怀中摸出黄纸来,拆开一看,心里却是一阵拔凉,“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一张的黄纸,居然被撕成了两片,徒留下一半在胸口,而另一半苏凝星在衣服里搜寻了片刻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记得我昨日明明……”
却是截然不同,那妇人反倒是一脸喜悦,“这可好了,这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