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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32)

这是城隍爷惩处盗牛贼的故事。偷盗者虽谈不上有大罪恶,也算不上是大坏蛋,但人们对鼠窃狗盗之徒,特别是惯偷十分憎恨,可又很难抓住他们,所以很希望城隍爷洞察秋毫,将偷盗者——抓住,臭揍一通才解气。

又据清·袁枚《子不语》卷三《城隍杀鬼不许为(渐耳)》说:台州朱始女,已嫁矣,夫外出为贾。忽一日,灯下见赤脚人,披红布袍,貌丑恶,来与亵狎,且云“娶汝为妻”。妇力不能拒,因之痴迷,日渐黄瘦。当怪未来时,言笑如常,来则有凤肃然。他人不见,惟妇见之。妇姊夫袁承栋,素有拳勇。妇父母将女匿袁家。数日怪不来,月余踪迹而来……女父与袁(承栋)连名作状,焚(于)城隍庙。是夜女梦青衣二人,持牌唤妇听审。……五更,女醒曰:“事己审明,此怪是东埠头轿夫名马大。城隍怒其生前作恶,死尚如此,用大杖打四十,戴长枷在庙前示众。”从此,妇果康健,合家欢喜。

未三日,又疾迷如前,口称:“我是轿夫之妻张氏。汝父、汝姊夫将我夫告城隍伽责,害我忍饥独宿,我今日要为夫报仇。”以手爪掐妇眼,眼几瞎。

女父与承栋无奈何,再焚一牒与城隍。是夕,女又梦鬼隶召往,怪亦在焉。城隍置所焚牒于案前,嗔目厉声曰:“夫妻一般凶恶,可谓一床不出两样人矣,非腰斩不可。”命两录缚鬼持力截之,分为两段,有黑气流出,不见肠胃;亦不见有血。

旁二隶请曰:“可准押往鸦鸣国为(渐耳)(旧时传说,鬼死后叫(渐耳))否?”城隍不许,曰:“此奴作鬼便害人,若作(渐耳)必又害鬼。可扬灭恶气,以断其根!”两隶呼长须者二人,各持大扇,扇其尸,顷刻化为黑烟,散尽不见。囚其妻,械手足,充发黑云山罗刹神处充当苦差。命原差送妇还阳。女惊而醒。

从此朱妇安然,仍回夫家,生二子一女,至今犹存。

阴间恶鬼马大、张氏,一如人间恶棍、刁妇,永远是祸害,这位城隍有鉴于此,除恶务尽,意将其断了根。这是一位受人欢迎的城隍。

清代笔记小说《小豆棚》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

宁波樊道济,家贫乏资,无钱去省城参加考试。朋友劝他去,他以贫窘相告。友人说:“此机何可失也?”赠以三金,乃行。

当年闹灾荒,路有弃婴,且啼且饥,命将垂毙,但没人肯收养。樊见之恻然,即以所有三金,给了道旁磨豆腐的夫妇俩。请他们抚养弃婴。

到了杭州,同考诸人皆厌其穷苦,拒而不纳。独一僧与其相识,勉强留之。是夜,此僧梦各府城隍,以乡试簿册汇进文帝,内有被黜者,尚欲查补。宁波城隍进曰:“樊某救人心切,可中。”帝梦召至,见其寒陋,曰:“此人貌陋,奈何?”城隍曰:“易其须眉,可成丈夫气概,其貌陋,无须之故。”乃指一紫须判官曰:“可借一用。”判官遂自领下摘须,为其戴焉,如戏子戴的假胡子。僧醒,不胜诧异。

次早起,正欲告樊以梦,但见他本无须的脸上,一夜间忽长出满腮胡须,若有飘飘之势。相与大笑,不能止。樊道济不知其故,僧始言之。

是科樊果然得中,后官至司李。

这个故事是在赞许宁波城隍,也是在赞许救人的善良之辈,更是在提倡以德取人。

这类传说故事在明清笔记中还载有不少,反映了人们的寄托和愿望。

但阴曹地府并非铁板一块,城隍神大都正派堪任,为官清正,但其中也出现了一些作奸犯科的腐败分子。

《子不语》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

直隶总督粱构亭过去曾主管过香河县事。一天,有老翁率其女喊冤,女儿长得很漂亮。问有何冤,老翁说:“女儿被县城隍所霸占,每晚他便派车来接,弄得女儿痴迷不醒,第二天早晨才放回。

天天如此。我女儿已和别人订婚,求您救救她。”

粱构亭说:“我能治民,不能治神。”老翁说:“我听女儿说,您来城隍庙行香,城隍神必来出迎,您拜神,城隍马上避位答礼。对您十分恭敬。您肯说句话,城隍说不定会听。”

粱构亭一听自己威望这样高,心里也很高兴,便答应了。即作文书交翁焚而投之。次日翁果同女来谢,云:“昨晚神竟不来迎女矣。”

这个县城隍仗势奸污未出嫁的姑娘,真够坏的。姑娘的父亲走了梁构亭这条“上层路线”才使女儿逃出魔爪。可谁能保证别的漂亮姑娘不会落人这个好色城隍的魔爪之中呢?一这个县城隍并未受到任何法律制裁。

《子不语》中《城隍神酗酒》写一个城隍因酗酒造成冤假错案,屈杀一人的故事。而在袁枚《新齐谐》中竟有保佑盗贼行窃得手的城隍:

清雍正时期,谢生跟老师在庙中读书。一夜,谢生见一贼在城隍面前祷告:“今晚如偷盗成功,明日必具三牲祀奉。”不料,第二天那赋偷盗得手,果真前来还愿。谢生大怒,作一文,谴责城隍。

夜里城隍托梦给谢生老师,威胁说要降大祸于谢生。老师醒来,马上把谢生文章烧了。但到晚上,那个城隍又来对老师说:“我说降祸于你弟子,只是吓他一下,让他少管闲事。谁知你当了真,烧文章时,正巧行路神路过这里,禀报了东岳大帝。东岳大帝立刻把我革职查办,并奏明上帝,将城隍之位安排给你弟子。

没过三天,谢生果然死了。庙中人听说新城隍上任,便将原来城隍塑像扔了出去,以谢生模样重塑了一个城隍,供在了庙里。

先前那个城隍贪图贼人的三牲,竟姑息养奸,成了坏人的保护伞,整个是一副人间贪官的嘴脸。

守墓神后土

守墓神是大名鼎鼎的后土娘娘。

后土原是道教大神“四御”中的第四位天帝,即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祗,俗称后土娘娘。她与主宰天界的玉皇大帝相对应,是主宰大地山川之神,二位配套,正所谓“天公地母”、“皇天后土”。

后土源于远古的土地崇拜。土地是人类的“衣食父母”,没有土地,人类无法生存,国家无法立国。所以古代对社神——土地之神——后土的祭祀极为重视,被列为国家祀典。

“后土”的来历也有些含混。有的把后土作为人名,有的当成神名,还有的说成官名。这也是自然神演化为人格化神的必然现象,不足为奇。后土还被人们安排在一个十分显赫的“家族”内,说他父亲是水神共工,爷爷是火神祝融,他还有干孙子更是条好汉,那就是追赶太阳而死的夸父。

在甲骨文和金文时代,“后”字与“司”字常常写成一个字,所以,“后土”即“司土”。即“司掌土地”。与生括在天上的玉帝相对应,掌管土地的后土则生活在大地之下,而且还曾被说成是地下幽冥之国的统治者。

后土最初为男性,后来受古代阴阳哲学中“天阳地阴”学说的影响,在隋朝以后变为女性神(但有些庙宇后土仍为男性),民间俗称为后土娘娘。

不过后土神这种幽冥主宰的地位并未保住,而被泰山神一东岳大帝和外来佛教中的地藏王、阎罗王所替代。当然,后土神也并没有完全和阴间断绝了关系,比如她有守墓的功能,只是地位和职掌一落千丈了。后土娘娘除了坐在道观大殿里正襟危坐,享受人间香火外,还要下到“基层”做点低等工作——在坟地里为亡者守墓。

就这一点来说,后土娘娘能上能下,很高尚。富丽堂皇的大殿与阴森可怖的墓地,太不一样了。

早在一千二百余年前制定的《大唐开元L》中,即对后土的守墓作用做了介绍,人们在造墓、下葬、迁葬时都要向她析祷,请求保佑。唐代习俗,人们在造墓、迁葬时,都要在面向墓地的右方临时告请后土神,祈求允许开工,保佑工程顺利并造好墓地。到了宋代,清明节上坟,要先礼拜后土神,然后再打扫墓地。祭完祖先后,还要再拜后土。

后土神的位置在墓前的左方或右方,清代习俗常把一块刻有“后土神”或“祀神所”字样的石碑竖在那里。碑高二尺左右,有些还有山神、龙神、福神之类的文字。

祭祀后土通常请有学问、有地位的人来主持,摆上荤素祭品后,跪拜,祀毕,烧掉祭文、纸锭,祭品仍用作祭祖。有的还举行“点主”仪式,即请福运之人、有学问有地位之人,在牌位的上下点上红点,然后再在红点上点一黑点,“点主”时要备上祭品、奠酒礼拜。这一做法是为了替子孙求好运。

祭祀完毕,亡者家属把带来的五谷种子撒在墓上,但留下一部分分给每人,并带走一小块坟土,以求五谷丰登。

中国上古传说中的阴间地府的统治者,最初并不是地藏菩萨和十殿阎王,而是大地之神后土,她被地藏和阎王所取代那是后来的事。后土手下有一位重要的帮手,即土伯。

土伯的样子是十分凶恶可怕的:他手里拿着许多绳子,头上长着无比锋利的角,背肉隆起,手爪鲜血淋漓,飞快地追逐着人们。

他的脑袋像老虎,长着三只眼,身体像牛,把人当做美味饱餐。多么可怕!

作为幽都统治者之一的土伯,他不同于既管生、又管死的司命之神,而只是一个死亡之神,他的工作只是索取人命。他那凶神恶煞般的面目,正如人间残暴冷酷的奴隶主。

这是土伯索命食人的一面,而他作为幽都的门官、保卫者,又有镇鬼驱邪、护卫亡灵的一面。正如后来的神荼、郁垒和钟馗一样。

土地

土地神,民间俗称土地公、土地爷,其配偶则称土地婆、土地奶奶。土地爷是我国民何最普遍供奉的神祗之一,大大小小的土地庙,遍布全国城乡各地。过去北京城内,据《乾隆京城全图》所载,土地庙有四十余座,数量位居第三,这些是记录备案的,实际不止此数。而且三圣庙、五圣庙、七圣庙等道院中,也必有土地爷——乃其中一“圣”。旧时,家家户户也常供奉土地神。土地是地位很低的冥界小神,只管理某一地面、某一地段的亡魂,也作为村社的守护神。但最初的土地神——社神的级别却要高得多,也排场得多。

土地在阴间的官僚机构中,是最基层政权中的小吏,他们官职最小,但又决不能缺少。按民间说法。勾魂鬼无常光临某家勾走某人之魂后,此人便死了。黑白无常要押着这个鬼魂先到当地土地爷那里报到,注销了人间的户口,然后再依次解到当地城隍、上级城隍、东岳大帝处,再到地狱中十殿阎王那里按生前善恶比例进行不同处理。

土地爷权小官微,太多又老实巴交,所以在阴曹的日子也不大好混,甚至还有挨饿受冻的。清代学者袁枚记有一事:

杭州钱塘邑生张望龄。病疟。热重时,见已故同学顾某者,踉跄而来曰:“兄寿算已绝,幸幼年曾救一女,益寿一纪(12年)。前兄所救之女,知兄病重,特来奉探。为地方鬼棍所诈,诬以平素有黯昧事,弟大加呵斥,方遣之去。特诣府奉贺。”

张见故人为己事而来,衣裳蓝缕,面有菜色,因谢以金。顾辞不受,曰:“我现为本处土地神,因官职小,地方清苦,我又素讲操守,不肯擅受鬼润,滥作威福,故终年无香火。虽作土地,往往受饿。然非分之财,虽故人见赠,我终不受。”

张大笑。次日,具牲牢祭之。又梦顾来谢曰:“人得一饱,可耐三日。鬼得一饱,可耐一年。我受君恩,可挨到阴司大计,望荐卓异矣。”张问:“汝如此清官,何以不即升城隍?”曰:“解应酬者,可望格外超升。做清官者,只好大计卓荐。”

这位顾土地混得可真够惨的,简直像个叫花子,很像旧时小公务员的窘状。

因土地兼管为死去的人销掉户口,故其预先知道亡者情况,当然天机不可泄露,其中秘密是绝对不能向活人透露的。袁枚在《子不语》中记载了一位林土地为救助生前好友的老母不受雷击,而自己遭到“天谴”——雷“飞击土地庙,塑像成泥”的故事。这是一位舍身救人的土地。

土地的地位虽与人间的地保、保甲长十分相似,但土地爷里绝少保甲长中那种狗仗人势、欺压良善、奸诈卑鄙之徒,多是忠厚善良的长者形象。这与土地都由生前是善良人担任的说法有关。这类传说不少,兹举一例。

清代山东巨野县有个张文翰,屡赴童子试(科举考试中的低级考试),总通不过。岁数大了,只好教书。一次,他又偕其徒应考,弟子们多应试合格,但这位张先生却仍不及格,只好回村接着教书。

私塾是在村口庙里。

一夜,张见门外有人,视之,一五十翁坐石上。庙前有积水一池,与月相映,须眉可鉴。问之,答曰:“我姓许,住前村。因爱这一泓水,故步月来游。”张请他进屋,二人谈得很投机。此后,许翁每夜必至,夜分而返。

时间长了,二人交情日深。一夜,张问许来历,许说:“向不敢告,今交深矣,言无不尽。我是前村许茂修,五年前欠了大笔债无力偿还,投此水池而死。”张因与许交往久了,听了并不以其为鬼,说:“君将郁郁久居于此吗?”许曰:“冥司缢鬼、溺鬼以及虎噬蛇伤,不比善终,皆有定额,五年为限;满之日,自觅替身,方准托生。今期将满,与您告别有日子了。”张曰:“百死不如一生,愿君早脱此厄为幸。”

不久,许翁至,有喜色,对张说:“明中午,有男子来此汲水,索断桶沉,觅桶而溺,是我替身也。请勿泄。”

张文翰次日于庙中窥视,果有人来汲水,索果断,桶果沉,人果觅桶,但起而不溺,且汲水以去。张以为许妄。及夜,许来曰:“我不忍此人死,他有八旬老母,溺其子,是杀其母也。”越日,许又谓张曰:“晨有少妇来,以扇蔽阳光,为风吹落于水,妇拾扇而溺。”次早张又伺之,果有妇来,果如许言,但拾扇洋洋而去,毫不见异。许来,张问其故,许曰:“我见此妇有孕在身,溺之是二命也。吾不忍为。”张赞其德。此后,二人只谈学问,不再说找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