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殇月绝食
想到这里,我伸起手,往那根滕条狠狠地往左一扯,这是烈焰教给我的方法,进入地道必须得垂直往下拉才会开启机关,而往左或往右只能将它拉断,只要它一断,这个机关就再也没有用了。
换句话说,除非有另一个进入地道的机关,否则这个地道便是毁了,没用了。我边拉边故意说:“走,这个地道你也有份参与,可是你还见过如今的里面是什么样子吧,咱们……”
“小心,不是这样拉的!”莫邪打断我的话,刚想阻止我,滕条已然断了。
我装做无比委曲地样子,说:“天,这个树枝是怎么回事,与我做对啊!”
“你啊,拉错方向了,难道烈焰没告诉你吗?得垂直往下拉才行!”莫邪脸上没有任何怀疑,还是一脸宠爱地看着我。
我心里一阵发虚,难过起来,莫邪,对不起,我不是要故意这样做的,我无措起来,还是问:“那现在怎么办?你再做一个这样的机关吧?我还想进地道里看看呢?”
“没法做了,等以后吧,以后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挖一个新的地道就是!”莫邪看我脸上难过的表情,以为我是为这个地道难过,倒安慰起我来。
我只好顺从地点了点头,他一把将我抱在了他的怀里。正在这时,子艳进来报告说殇月大公主来了。我心生纳闷,她来干什么?来看我的?呃?龙转神功,我想起来了,这个殇月分明是说,她一出来便传我她新练成的盖世神功的,这如今都出来这么久了,也没见她有这方面的意思,真是太不够意思了,太忘恩负义了……我在心里不断乱吼起来。
殇月一身华丽的行头,红色的裙袍,红色的长靴,头上秀发高高挽起,一件件流光异彩的发饰,在她的秀发上左右横插,就连每一个手指甲都戴着古代后宫娘娘所戴的那种指甲套,如今的她与被压在山下时比起来,如同两人;我边看着她这套行头,边在心里估算起它的价值来,真是太有钱了,太不顾及我这个平凡穷人的感受了。
如今的她气色已好得能杀死几头牛了,话说回来,怎么说她也是一个武林高手,像杀死几头牛这样的小事,也不过是挥挥手的事罢了。
殇月一见我,立刻亲切地笑了起来,看在我眼里却觉得毛骨悚然,我还是习惯以前那个冷冰冰的大公主,对于她如今的样子,我一看,心里就发毛,我是不是有被虐的倾向?没容我多想,她便拉了我的手,说:“菲颜,走,本公主说了会教你龙转神功的,本来一早就打算过来的,可是你不知道啊,我父王有多偏心,他总说你如今正与莫邪在一起发展感情,让我暂时别打扰你们,这不,今日还是我与父王生了气,他才同意我过来的!”
呃?龙王真有那么好?还让我与莫邪在一起发展感情,还不让殇月打扰?不会吧,这很像一个笑话耶。
殇月起先是想将我拉到我的卧室的,但我突然想到,我房间可有我最心爱的宝贝呢,我可不想我的那颗梵镜夜明珠毁在她手里,这样一想,我反将她拉到了客房,反正客房的这颗已经被子艳放到了地道里。
真没想到,要成为武林高手是如此简单的一件事,殇月让我屏气打坐,然后一只手轻轻放在我背上,没几分钟,一股内力便在体内流窜起来,再然后,殇月将手慢慢收回,说:“可以了,你如今的武功自保已完全没有问题了!只是现在你还得静心打坐一个时辰,这样,为了让你更好的吸收龙转神功,我就不留在这儿了,你静心打坐吧,我出去喝喝茶!”
她说完便走了出去,我静心打坐,你出去喝喝茶?真是太不够意思了,我再次在心里纳喊。
为了试下我真的是不是已经很厉害了,就伸出手朝着对面七步之遥的茶案上的茶杯,这招叫什么?隔空取物,知道不?电视里那些武林高手都这么干,每看到这样的镜头,我便羡慕得发狂;如今传我功力怎么来说也是一个半神,书上的龙不都是神仙嘛,如果我连电视上演的那些武侠片里的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我却做不到的话,那我拿啥自保?鬼才信你呢。
才一伸手,体内的内力立即传递到了手心,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一般,茶杯竟真的被我隔空吸过来了,杯里的水竟没溅出来一滴,我心里一阵雀跃,太好了,殇月果然没有骗我!天哪,等我利用玉碟令回到人间后,我的手就这么一伸?上吉尼斯纪录有什么问题?想到每一个电视台就为了看我这一表演,争破头的预约,那么大红的票票一堆堆地送到我手中,我心中狂笑起来……
但马上又自己打了一下自己的脸,别说我如今拥有的金银首饰了,单单是我收集的几颗梵镜夜明珠就够我疯狂消费几辈子的了,我还那么辛苦出去抛头露面做什么?我果真有被虐的倾向!
就这么放任思想疯狂神游,体内的内力得不到安静的调息,此刻到处乱窜起来,我一惊,马上收起心神,静心打坐起来。
一个时辰后,我走出客房,早已没了殇月的影子,莫邪也不见了;正在纳闷,子艳跑了过来,说:“小姐,看样子,您是练成了,真好!”
“大公主与三太子呢?”我不答反问。
“哦,大公主让奴婢告诉您,她带三太子回去吃晚饭了,说是三太子出来有些日子了,王后娘娘很想三太子,便让大公主带他回宫了,小姐请放心,三太子走时留了话,说是晚饭过后就会回来的!”
是吗?真的是如此吗?为何我的心里开始不安起来?难道殇月过来传我功力是有目的的?想到功力,我觉得刚才只是小试了一下,我想瞧瞧它究竟有多厉害,拉了子艳,说:“走,子艳,陪我出去过几招?”
子艳立刻摆了手,往后退,说:“不行不行,小姐您如今的功力可不是闹着玩的了,子艳可不想就这样挂了!”
“啥,连挂了这样的话你也会说了,子艳,不错哦?你的意思是,你打不过我了?”这个子艳,跟在我身边久了,说的话也越来越人性化了。
“那是,也不看看我跟谁混?真的,小姐,你如今可厉害了,难道您不知道吗?如果您想试,就出去劈棵树试试?”
劈几棵树来试?行啊,那就劈几棵吧?反正压住殇月的那座山上,大树多的是,别说劈几棵,我就是一个小时劈几棵都行啊!于是,晚饭也顾不上吃了,展开轻功嗖的一声,便飘出了望月斋,有武功的人生真爽啊,有了轻功,回到人间时,我还用羡慕那些有钱坐飞机的么?
与子艳在困月山上一直劈树、一直劈树,莫邪回来时,便看到这样一番情景:一个满脸兴奋的疯子抱着一棵树叽哩呱啦说了一通话后,然后放开,接着发掌,大树应声而倒,接着旁边立刻又冒出一个小疯子,拍着手掌大声叫好!
莫邪无奈地将我拉回了望月斋,还在兴头上的我,却并没有发觉他脸上有一丝烦乱飘过。“哇,你真不够意思耶,你回龙宫吃大餐也不带上我,太不够哥们了!”我边说边在客厅里的椅上坐了下来。
“本来是想叫你的,可是考虑到你要好好练功,如果那时进去,我会害了你的,走火入魔你懂吧?”莫邪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不在意地说道。
“哦,我懂了!”点了头后,才发觉好饿,正好子艳双端上了饭菜,我立刻挣脱了莫邪的怀抱,向那些美食冲了过去。
三日后。
正与莫邪在一起下象棋,当然这象棋也是我用小木块刻的,好不容易教会了莫邪,此刻正与他杀得昏天黑地。子艳进了来,“禀三太子、小姐,子怜来了!”
子怜?这名字耳熟得很,想啊想啊,天,我想起来了,她是莫邪宫里的宫女,采雪菱第一次想杀我时,便是盗用了她的名字来骗我上的当,那次事后,我竟没有去看下这个子怜是不是真长成采雪菱幻化成的那样,还真是怪事;此刻她来我宫里做什么?难道又是谁假扮了她来害我了?
正想着,子怜已进了来,对着我与莫邪施礼,我一看,她果然便是采雪菱幻化了后的样子,不知是不是对她这个人已起了过敏反应,此时见到她,我便又想到了阴谋二字,只听她说道:“禀三太子、花小姐,大公主她如今茶饭不思、时时念叨着大姑爷的名字,人已憔悴不堪了,陛下让奴婢传您与花小姐进宫瞧瞧!”
啥?不是吧?殇月茶饭不思?这才过了几天啊,那天我还说她的气色好的能杀死好几头牛,如今就憔悴不堪了?再说了,她不是很恨沃清独吗,如今又念叨他了?阴谋,一定有阴谋,我的第一直觉便是如此,加上是子怜来报信,我就更加肯定这其中有诈了。
莫邪却是急了,马上站起,拉过我的手就想往宫外走。我哪会依他,反用力拉住他,然后说道:“莫邪,先不要急,问清楚再说!”然后转向子怜:“大公主的事,为何是你来禀报?我记得你好像是在落轩宫当差的,怎会……”
我话还没说完,莫邪便打断了我,道:“菲儿,是这样的,因为落霞宫暂时没人侍候,而我又住到了这里,所以我就将原先侍候我的宫女调去侍候姐姐了,咱们还是快点进宫去看看吧?”说完便拉着我向门外去了。
又到了落霞宫,这里的摆设一如从前,住的却是它真正的主人了。刚踏进宫里,就听见殇月的声音从卧室传了来:“给我滚出去,我说过了,我不吃、不吃,滚啊……”接着便是瓷碗摔碎在地上的声音,然后一个宫女哭着跑了出来,我记得这个宫女好像叫子蓝。
我立即拉住她,问:“子蓝,大公主这是怎么了?”女子善变,没想到了龙宫,还是一样。
“大公主自从三日前看到了花小姐在龙涎宴上穿过的那件衣服后,整个人就变了,整日整日的念着大姑爷的名字,哦,还有一个叫谢微的,您瞧,她这不吃不喝的已三日了,这样下去,她的身子骨怎受得住啊?”子蓝一脸担忧地说道。看样子殇月对下人不错,瞧这子蓝的眼神,要多忧心有多忧心哪!
我正要说话,殇月已从里间冲了出来,手里拿着我穿过的那件衣服:“是菲颜么?菲颜来了?”天,这还是几日前那个能杀死牛的公主么?此刻的殇月,扑散着乱发、脸色苍白、嘴唇像死灰一样没有半点血色,完整的贞子形象。就我穿过的那件华丽的黄色靓服,它竟有如此魔力?故事、这其中必有故事,说不准又会有一段轰轰烈烈的两情相悦,无奈无法在一起的悲剧故事。
我看着她手上拿着的那件黄衫,迟疑着问:“大公主,这衣服?”
殇月听我这样问了,身子顿时软,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我与莫邪也赶紧在她旁边坐下,我想,我们应该又要听故事了。
“这衣服原本是做给我出嫁时穿的,有两件,我与大妹莫陌各有一件,我缠着母后为我做这件嫁衣的时候,心中爱的却是另有其人,我以为凭着父王与母后对我的疼爱,我就能嫁给我心中的最爱,但是没想到,最后我就是以死相逼,最终还是得嫁给沃清独!”殇月说到这里,仰天长叹一声。
哇,真的是爱情悲剧耶,看她不说话了,我赶紧问:“那人是谁?”
莫邪却紧张地拉了拉我,然后无奈地看着我,轻轻说道:“现在不是八卦的时候!”呃,讨厌,这不是在吊我胃口么,都说到这份上了,还藏着掖着干嘛?再说了,有什么不好说的,你爱的人又不是莫陌的老公?
等等,莫陌的老公?咦,对呀,难道她真的?在收到莫邪的再次眼神警告后,我乖乖地停止了脑中的歪念,专心听殇月继续讲下去。
“我嫁到东海后,沃清独对我很好,可是我并不爱他,甚至我很恨他,是他剥夺了我的幸福,日子就在这种他热我冷的状态中转眼就过了五百年,忽有一日,我发现,我已很少想起心中的的那个他,倒是会经常被沃清独逗的哈哈大笑,我发觉,我爱上他了,可是,世事却是那么的难料,就在我想告诉他,我爱他的时候,他却从外面将谢微带回了宫!后来的事,我想你们已经知道了吧?”殇月说到这里,又停住了。
我晕,你就不能一次说完吗?这样说说停停,何时才说到你为何抱着那件衣服绝食啊?咦,又发现件怪事,殇月她没有眼泪耶,电视上不经常放这种镜头吗:女人在回忆起这种事的时候,那个泪水横流啊,都可以成一条小河了,为何她没有?难道龙与人不一样?
许久过后,久到我已不耐烦了,她终于又说话了:“被压山下的这五千年来,我日夜在心里痛恨沃清独的残忍、唾骂谢微夺我之爱,我以为我对沃清独再也没有了感情,谁知却在看到这件衣服的时候,我的心却从未有过的疼痛起来,终于发现,我还是爱着他,我好想再看到他,哪怕一眼,一眼就足够了!”殇月终于流出了眼泪。呼,我还以为你不会流泪呢。
所以呢?就叫我们来了?想我们启动玉碟令?不是吧?沃清独难道还能活着?就是活着也不知投了多少次胎,转了多少次世了,或许样子早已变了,我不就是谢微的转世么?我的样子除了在启动玉碟令时与她一样,平时可一点也不像的?再者说了,保不准沃清独如今是女人也说不定呢?你总不可能对着一个女人流口水,期望能解你的相思意吧?
但是殇月一脸可怜巴巴地看着我们,那神情要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完了,我的心开始动摇,难道真的答应她如此可笑的请求?我抬头看了莫邪一眼,莫邪会意,问:“大姐,如果真的能看到姐夫当然是好,可万一启动玉碟令后,找不到他呢?”
“能的能的,我知道一定能的,莫邪、菲颜,你们就让我看一眼,只要一眼,我保证这事不会有第二次,求求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