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久久没有传出兵器的碰击声,里面似乎并没有人,大风摇晃着树枝不住地摇晃,少有的月色倾洒而下在地上留下暗淡的光斑。
萧慕大口喘息着显得疲惫不堪,他凭着直觉雷霆般刺出一剑比退了对手。萧慕习惯了从暗处刺杀目标,当他面对同样境况的时候心里的惊慌、不安比常人要激烈得多,像是要疯掉一样。
“你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跟上我了?”萧慕盯着四五步外的人影问道。
“这已经不重要了。”
“萧家虽然支持穆伯却从来没有和南宫家敌对过,你可知道这样做会是什么后果?”
“我只是听命办事。”男人声音低沉,“其他的我都不管。”
“那就是说——是大宗主派你来除掉我了?”萧慕追问道,话音里暗含愤怒。
“我不清楚。”
“幽之使在哪里?我要当面问他。”
对方没有再应声,萧慕戒惧的是那副刀剑,关于它的传言实在太多了。从几百年起这对刀剑就不断在杀人,刃身已经被鲜血腐蚀,丧命在刀剑之下的人数不胜数生前大多是显赫一时的人物。邪门的是——拥有者寿命都很短暂,据说死因很是奇特,南宫家有意保守了这个秘密。
身后的巷子不长冲出去就是宽敞的大街,幽暗的坏境让他稍微安下心来,这一次萧慕没有急于逃走。他想弄清楚整件事的缘由,如果真的是宗主的话烈国很难再回去了,既然他敢于得罪萧家一定有所准备。若是穆伯的主意情况就复杂多了,自己可能成为挑起事端的引线,内部的夺权很可能由此开始。
虽然深得穆伯的重用,看到苏紫杉的下场让他不免有所怀疑。南宫髅影作为南宫家唯一的继承者冒险来此一定有着特别的原因。
“既然在追踪我,为什么迟迟都不动手?”萧慕忍不住问。
“我不想惊动一个人。”髅影朝前迈出一步。
“怎么,你也在搜寻苏紫杉的下落?”萧慕无声地笑笑,两人竟然以这般戏剧化的方式遇到,实在是有够凑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已经死了。”
“她还活着,我有这种预感。”萧慕应道,“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髅影扬起了刀锋,纯黑的刀身在黑暗里几乎难辨,除了刀柄上的红色虎头刻印,突兀地亮着一个鲜红的点。
施展刺杀的时候髅影会用手掌把唯一的光源盖住,现在情况已经不同,面对面只好以武士的方式分出胜负。
对方再踏前一步,萧慕开始紧张起来,时间被耽搁了再要赶上那个人已然不太可能。他心有不甘地咬紧牙关,就算这次顺利脱身不久之后两人还会遇到,守望人和他之间早晚要死一个的。
“萧家和南宫家深有交情,看在祖辈的面上,我有个简单的要求。”
髅影停下了,他提防着对手会像上一次那样逃脱,听他的语气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