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大可放心。”池鞅拍了拍腰间的佩剑。
“楚王正在等我们的消息呢,胜败在此一举,时间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皇城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车无的旧部正在原野和叶泽的劲旅对峙,看来免不了要一番血战。”
“我看未必。”乌苏说,“怕是不妙啊,对峙不战主要原因在车无这个人。这可是谋反的大事,就算对统领再信任也要三思而行,新王继位这支军马除了归降可有其他出路?”
池鞅锁着眉头点头,“先生认为车无夺位的机会有几成?”
“只有两成。他太高估自己了,把更多的希望寄托在邻国的君王身上,以为开出诱人的条件就能得到援助,可和夺取寸地、钱粮比起来稳定国家的强盛还属其次。四国敌对,参与进来只会消耗自身的实力,谁又愿意率先动手呢。”
“可惜啊。”乌苏叹道,“在瀛国最脆弱的时局楚王没有听信我的进言,若是那时大举进兵,煽动车无的旧部合流攻向国都,叶泽阻挡不了的,这就是我所指的两成机会,他已经错失了。”
“我们要力劝楚王早些发兵为好,按先生的推断很快就要和这个人交锋了。”
乌苏起身,“陪我出去走走。”
池鞅愣了一下随即点头。
两人出了营帐,巡逻的兵士被吓了一跳。这个青衣儒雅的男子很少出门,百夫长和各队头领们都在谈论这个人,这次出征完全是他一手发动,池鞅是个很有主机的统帅却对此人言听计从。更值得士兵向人吹嘘的是——这位青衣谋士在金殿出言不逊,大笑满朝文武皆是鼠辈,甚至放言帮楚王夺下天下。
起先很多人都当做笑柄来解闷,不过随着这次出城他的预言全都应验了,固若金汤的岳牢关被轻易突破,一举南下势若破竹,他们一辈子也没打过这么顺的仗。
“池将军,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如此信任我,仅仅是在酒肆有过一面之缘吗?”
池鞅笑笑,“当年武烈王与神机先生在酒肆也仅是一面之缘,那时候所有人都认为此人是个疯子,就像现在众人看待先生不也正是如此吗?”
“有意思,那你怎么看我这个人呢?”
“先生有倾世之才,您的大名早晚有一天会传遍四海,北楚胜我之人多如牛毛,不过有先生辅佐我日后的成就不止如此。”
“你是在赌博。”乌苏说,“人若是想要得到的更多,赌注总归是要下的大些。”
“我是个很贪心的人呢,难得有这样的机会怎么会甘心放过。”
“很好。”乌苏笑笑,“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在来北楚之前我就在关注你了,那天夜里出现在酒肆并不是凑巧。”
池鞅怔了一下,脸上露出小小的震惊。他知道此人才智无双,但万万没想到自己早就在他的计划当中。
“北楚老一辈的名将都很谨慎,只有年轻有力的将领才愿冒这个险。池将军出身低微,短短几年就当上了一军统帅,一来说明你很有干才二来证明你有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