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帮我自己，一点小麻烦没必要杀那么多人。”
被他的话语一搅困意顿消，话题很快又断了。兰舟月把目光投向那支箱子，看得出来里面的东西对他而言非常珍贵。
“你为什么把刀剑装在箱子里？”
髅影朝窗口走去，转头看了她一眼，“这是规矩。”
“规矩？”兰舟月一愣，一脸好奇地坐起身来问道，“那萧慕为什么不是这样？”
“他和我不同。”
“哪里不同？”
兰舟月知道自己问得太多了，讪讪地一笑算是道歉。没想到这一次没有等太久就听到了他的回答。
“这是我祖辈传下的规矩。”髅影轻抚着箱子浅黄色的外皮，“它原来是属于我哥哥的。”
髅影立在墙影里背对着身看不到表情，不过那一刻兰舟月觉得他冷漠的脸上一定有所变化。
“可是，他死了。”男人低语道。
兰舟月不便再追问下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忽然觉得这个人无声地望向窗外的背影和墨斩有一点像。
搜查的兵卫策马远去了，长街上只剩下掠过的风声。对面很近的一家早点铺伙计来的很早，天还没亮就忙活起来。
“在他死讯传来的四天前我收到过他的来信，信上说他到了一个很远的地方，打算开一家包子铺，日出而作日入而息，那样的生活他会活的很开心。”髅影像是在自言自语，“可我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
兰舟月忍不住问道：“你不明白什么呢？”
“他的选择。”髅影转身投来意味深长地一瞥，“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那你哥哥一定很爱这个女人了，对吧？”
“应该是吧。”髅影说，“或许是厌倦了以前的生活。”
“你一直很伤心吧，他的不告而别……”
“不。他说我长大了会明白，读到那封信的时候我只有六岁。”
兰舟月附和地点点头，他对自己的态度明显有所改变。天诛刺客给她留下的印象都是冷酷、残杀，可这个人感觉很不同，至于不同在哪里又说不清楚。
气氛很快冷清下去，兰舟月被勾起了兴趣，她还从未那么想要了解一个人，了解他的一切。可面前这个男人让她莫名地有了这种冲动。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什么？”
“你为什么不杀女人？”
髅影推开了窗子，清风灌入，帘幕被吹得摇摆起来。
“我哥哥就是这么做的。”髅影的声音低沉有力，“他未完成的事情我都会替他做到。”
楼下的早点铺伙计把蒸好的包子端到外面的笼屉里，天一亮出城的客人很多生意也是最红火的时候。
“待在这里别乱走，我下去买点吃的。”髅影也不看她径直走向门口，推开门脚步不由得一顿。
兰舟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这么出门去了也不怕她趁机跑掉？男人在门口站定，要说的话自然不必猜。
“十个包子够不够？”
“我……”兰舟月愣了一下，“我又不是猪！”
男人抓了抓头提着箱子出门去了，兰舟月也被自己的回答吓了一跳，忍不住笑出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