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从衣着看来这里的人都很富贵,听说苏小姐见客十分挑剔,尽管是权贵也不敢得罪。”
“自然是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了。”兰舟月回以一笑,“那我们就去会会她,彭大哥一定等不及了吧?”
“和见苏小姐比起来,我更好奇公子要做的事。”彭逍也笑,不动声色地握紧了藏在大氅里的长剑。
兰舟月挑开遮雨的帘子迈步而入,里面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的景象——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楼梯口对着有钱的客人搔姿弄首,也没有抹着浓妆的老鸨陪着笑脸来招待客人,里面静静的,盘旋而上的楼梯两侧设置着一间间雅阁,能隐隐听到雅阁里传出的笑声、琴声以及绵绵的低语。
呈现在眼中的不如说是个大厅,有红木砌成的柜台,端坐着的年轻女人披着细细的薄纱,雪白的肌肤隐约可见。整个大厅几乎没什么人,而楼梯之上一片灯红酒绿,音色不绝,仿佛又是另一个世界。
兰舟月心中一动明白了为什么宜春楼有五层之高,想必每一层提供客人的需求都不同。很快她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吧,不知是要见哪一位姑娘?”柜台里的女人一瘸一拐地走出来,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看起来毫不做作。
“在下是来听琴的。”兰舟月打量了女人一眼,“顺便来见见一位朋友。”
女人含笑着问:“既然是听琴那就该去二楼,宜春楼所有的歌姬尽在此处,不知公子要找哪一位?”
兰舟月没有急着回答,略感好奇地说道:“那楼层之上我便去不得了?”
“不,不。”女人连忙摇头,“若是赏舞可去三楼,酒色……恕小女子斗胆猜测公子并不会感兴趣吧。”
“何以见得?”兰舟月瞥了彭逍一眼,“我可保不准彭大哥有没有这个心思。”
彭逍愣了一下,脸上不觉一热,他本想辩解的心下又知道这位公子就是爱拿人开玩笑,只好无奈地耸耸肩没有开口。
女人瞧着穿着黑色大氅的中年男人,此人神色沉静,不露声色地观察着周围。毕竟这是个寻乐的地方可这个人有点漫不经心,和这位白衣公子有点像,都有些怪怪的。
“不知这位姐姐怎么称呼?”兰舟月问。
“叫我海棠就行了,姐姐这个称呼怎么担当得起。”
“听说苏小姐来这里不到两个月,姐姐是舞姬出身吧,听说之前一直很红的……”
女人身子微微地抖了一下,她竭力掩饰着心中的惶恐:“苏小姐是大人物,我怎么可能结识。公子也看到了我的脚……老板可怜我让我在这里招待客人,做些杂活。”
彭逍也在女人脸上看出了一些问题,她如此年轻不过二十几岁,容貌也很清纯可人,若是舞姬对脚的保护是十分仔细、小心的,怎么会受如此重的伤成了瘸子?而且提到苏小姐她的反应如此之大,只可惜她的城府和这位白衣公子比起来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掩饰的再好也会被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