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是何表情,似笑非笑反正不太自在。
“就……青影城再见吧。”兰舟月看着他说,“你可一定要来啊!”
“好,那我走了。”曹觞只留下这么简单的一句,转身走了。
在兰舟月眼里曹觞只是个莽夫,只会蛮干还傻里傻气。而此时此刻——她觉得曹觞是当之无愧的英雄,从未有人像他这般潇洒、高傲。
他就像一只狂野的苍狼,纵横无际、生死不惧。在奄奄一息之时被一位好心人所救,它活了过来衷心守护这位仁慈的主人一生一世。
“大叔……”兰舟月眼中有泪,迟迟只吐出这个叫惯了的称呼。
曹觞没有回头,足下生风朝着林中奔去,只留下一个远去的背影。
为了引走身后的追兵,曹觞在林外的小径口等了一会。他大可不必进入密林,凭着手中一把狼锋刀杀出一条血路不在话下。可他不能逃走,那样只会表明兰舟月没有跟他在一起。
七个人脚下疾奔率先追上来,为首的正是罗大海。他看着曹觞站在路边做出一副决战的架势冷冷一笑。
“曹觞,你怎么撇下那个白脸书生不管了?”
“我让他在林中歇歇脚,好有力气继续赶路。”
罗大海话中尽带嘲讽实则是在试探,曹觞回答的也极为巧妙,丝毫不露马脚。
“我们七个一起上未必能讨到便宜,你等着,我的人马随后就到。”罗大海一扬手,“退!”
曹觞还以为这几个人会急着动手,这样也好,等追兵都到齐了,他就在林中兜圈子,一直拖延到天黑。
乡野间尘土飞扬,大队人马正在逼近。身手好的早到一步,后面跟在的二三百人多半是弓弩手。
曹觞看得出来,这些人都是精锐了。手持刀剑的汉子多半身强力壮,而从弓箭手拉满的弓弦也能看出箭术一定不差。
“曹觞,识相的话就带上你那位小兄弟一起投降,不然的话今天便是你的忌日!”罗大汉又站出来说话了,人一多也显得神气起来。
“哈哈哈哈。”曹觞忍不住大笑,“我之前就说过一定要取你的性命。”
话音刚落,曹觞忽地腾起,弓箭手感觉到了危险纷纷朝前方射箭。羽箭飞出很远,有的钉在了树上一部分钻入了泥土。
“他逃了……”有人最先明白过来,高声叫道。
原来曹觞飞身上了树梢,又快速地跳到了另一颗树上。枝叶虽然枯败,可树木繁多,弓箭手几乎无从下手。
罗大海没想过他会跳上树丛,竟不走陆地,这样埋伏在此的潘达一行人岂不要白费力气了?
“弓箭手弃弓,亮兵刃,给我追!”罗大海大喊,一跃也上了枝干,瞧见前面的树木晃动的厉害,曹觞的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林间风很小,可林子仿佛正经受着狂风暴雨,叶子像雨点般下落。一百来人跟在罗大海身后,不停地在树木间跳跃,远处栖身的鸟群被惊吓的飞离,很快不见了踪迹。
曹觞心里早已想好了作战计划,他之所以攀上高树就是防备冷箭。
罗大海一蹬树杈借力跃到对面的矮树上,正准备继续追击忽然警觉起来。四周的树木静静地耸立没有丝毫晃动,难道是跟丢了?
“头儿,怎么不追了?”身后方有人出声询问。
罗大海没有回答,仔细地瞧着四周。
“啊”的一声惨叫响起有人从树上直坠下来,众人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又有一人身子一晃仰面倒地。
“他在下面!”
“当心,他有暗器!”
声音一起,罗大海急忙低头看去,树低下果然站着个人。他立在树影里,如果不是手中的刀透出明晃晃清光,很难被一眼发现。
“曹——殇!”罗大海咬牙切齿地道,“有种就别背后偷袭,正大光明地来打一场。”
曹觞不理会他,甩手掷出两把飞刀,侧身躲进了另一片树影中。
树上的众人唯恐再被偷袭纷纷跃下,先后又有七人在落地的半空中了暗器。人们聚在了地面,曹觞却飞身上了树,踩着树顶走了。
“妈的,我们再追还会被偷袭。”
“比一只猴子还难抓,不如我们放火把林子烧了。”
“这主意好,有这片林子我们人虽然多可派不上用场。”
“放屁!”罗大海气极,甩了旁边随声附和的大汉一个嘴巴,“放火烧林,我们还进不进去了?烟一起他们逃走就更容易了,还抓个屁。”
“是,是。”挨了嘴巴,一脸胡子的汉子赶紧点头,周围的人也都不敢再吭声。
罗大海处事出谋不行,如何捉人到是很在行:“一对人在树下跟随,一对人跟我上树继续追。听着,要想尽办法把他赶进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