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留在住过的床榻边,自那之后,她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一边抚摸玉镯冰冷的温度,一边度到了门边,雪似乎有越下越大的趋势,掩盖了整个宫宇,快要过年了,宫中一片喜庆,硬是在这大雪纷纷中张贴了彩纸红笼。
他有那么多年没有回来过皇宫,可是如今他的心思却完全不在这里。
七,你丢下我送的镯子却要嫁给他,是当真生我的气了吗?
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他仰脸去看天际,思绪又回到了在飞雪山庄,抱着她在雪中静坐的日子。
如果一切能够回到从前,他宁愿,就那样跟她待在一起,不想以后……
————
城王府要准备婚礼,再加上过年,王府内外忙得不可开交。
初七每每看着那些穿梭在她房门前院落的丫环侍卫们,都有种拿扫帚赶人的冲动。
越接近日期,她心下越是烦躁,竟衍生了一种想逃的冲动。
她坐在院中的回廊上,手上拿着个苹果,看那廊上隔一小段就挂个红灯笼就有气,苹果咬得咔嚓响,她整个人却是蔫蔫的。
特么么的,谁有她牛?
穿越过来就要结两次婚,第一次是君不见算计她,封了她的记忆,她事后可以说不算,但那结婚场景她却是记得分明。
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人跪在那么多人面前向她求婚,天空飘洒着红梅白雪,他求婚的花也是红梅,可是,却那么浪漫。
就算有欺骗的成份,她也难忘。
但是这一次,竟然还是被人逼迫,难道她夏初七就是个新娘子的命运吗?
越想越郁闷,她随手将苹果核往背后一扔,砰,好像砸中了什么东西,另有丫环们的吸气声,“王、王爷……”
初七下意识的回头,就见诸葛连城正站在那院里,手中滑稽的捏着个果核,对上她的眼,脸色极黑。
她也不解释,反正砸就砸了,想要她道歉,没门!
“独孤祺月。”
他叫她的名字,总是淡淡的,很平静,可是初七却知道,准没好事。
她也不答,懒洋洋的靠着回廊椅上的栏杆,一副没听到不理会她很忙的样。
“就算你每日在这里,也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突然面上一暗,是他走了进来,高大的身影遮住了从房檐下透过来的阳光。
初七眯了眯眼,连那丝慵懒都消失了。
“我的身份?诸葛连城你想说什么?”她每日被关在这里又没招惹他,他干嘛莫明奇妙的跑来说她?还有,不是大婚之前不宜见面的吗?古代,至少是这样吧?
“注意你的形象!”
半晌,他像是从牙缝里咬出这么几个字。
初七愣了愣,随着他的视线低头往自己身上看去,因为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她成功晋升到了混吃等死的地步。
形象什么的,又不出门,每日随便罩着件白色外衫棉袄,头发披散着不梳任何发髻。
有时远远看去,还真像个出没的女鬼。
“我的形象怎么啦?嫌我丢人可以放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