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说过年的时候他要去小刘家,我想到过年的时候自己怎么回家。
刘晓燕出来打工一年领回个男朋友,我呢?
能领雅茹回去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她不会跟我回去,她得回家过年。并且她还不敢跟家里说自己在外面处了一个男朋友。
何况雅茹压根儿就没说在和我处对象,也不承认我是她对象。
对雅茹心里是喜欢的,希望能够娶她当媳妇。她也是一个合格的媳妇,但好像不容易娶到。告诉自己好事多磨,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什么事都不能操之过急。雅茹还小,刚刚出来打工,还没有自己的主见,等时间长了能够为自己的事情做主就好了。
如果她父母非得要她回家,在家里给她找婆家的话也是没办法的事,以雅茹的性格她会听父母的话和我分手,回到家里相亲、处对象、结婚、成家、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如果真是那样,也只有祝福她了。
这是自己胡乱的想法,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雅茹还没有回家,她爸她妈也没有在家给她找婆家,我喜欢她,想要娶她,就算她爸她妈不要她在外面找对象我也要争取一下。
想来想去还是不想了,毕竟那是以后的事,以后发展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想再多也是没用,还不如好好的过好现在。
过年的时候会回家,同时想到母亲腊月十一过生日,每年姐姐们都会给母亲过生日。在家的时候每年腊月十一姐姐、姐夫们都会回来,一家人聚在一起给母亲祝寿。虽然家里穷困没啥吃的,但就是炖锅酸菜炖块大豆腐一家人也吃得高高兴兴。
已经两年没给母亲过生日了,今年说啥也得回去给母亲过生日。
不能在母亲膝前尽孝,母亲过生日再不回去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母亲六十二了。
邹老板的儿子出生一个月,在饭店给孩子办了满月酒。
当天来了很多邹老板和黄萍的朋友、亲戚、家人,大家吃吃喝喝一直闹挺儿到下午三、四点才完事。服务员收拾完卫生紧接着就开始接待晚上的客人。
晚上还好,客人不是很多。
老大二哥是晚上的飞机从北京回来的,到饭店的时候已经九点了。
邹老板喝了不少酒,没有陪老大二哥吃饭,说了几句话就回去了。
我到厨房做了几个菜,其中就有新研制的“吊炉饼夹榆根头丝”,起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妈妈的咸菜夹饼”。做菜的时候泰山宾馆厨师长来了,宾馆白天忙,有接待,所以他晚上下班过来的。他和老大二哥也熟悉,坐在一桌喝酒。
晚上还有邹老板的大哥、姐夫也在。邹老板大哥是出租车司机,邹老板姐夫是个单位的小领导,整天一身西服,像个书生。
别的菜都上去了,最后一道菜“妈妈的咸菜夹饼”我亲自上桌,对在座的各位说:“这是我研究的第一道菜,你们尝尝,看看行吧。”
老大二哥说:“行呀谭子,都会研究菜了,我得尝尝。”
说完拿筷子去夹芋根头丝,然后放进嘴里品尝,他吃的时候我很紧张的看着他,对自己研究的菜也没啥底。
“嗯,行,味道不错。”老大二哥说。
我说:“大哥,你把榆根头丝夹在饼里吃,尝尝。”
“啥?榆根头丝?你不说我都没吃出来,还省思是啥玩意儿呢,艮唧唧的挺好吃,榆根头呀。我夹张饼尝尝。”老大二哥没吃出是榆根头丝,听我说完觉得挺惊奇。
他夹了块吊炉饼,然后把榆根头丝放到饼上,再把饼卷起来放到嘴里去吃。
看到老大二哥用吊炉饼夹着榆根头丝吃,大伙也都像老大二哥一样去夹饼卷榆根头丝。
老大二哥吃了一口,细细品着。
“好吃,好吃,有点像-------”
“有点像小时候家里我妈做的卷饼。”王姐说:“那时候家里也没啥菜,就拿饼卷咸菜,吃的可香了,这都多少年吃不着了。”
王姐好像有点回味过去。
老大二哥说:“对、对,就是,就是小时候吃的卷饼。”然后看向王姐问:“你小时候也吃过?”
“我咋没吃过,小时候总吃。”王姐道。
邹老板大哥吃了一块儿然后说:“那可不,谁小时候都吃过。那时候一到星期天我就领着我家老二,跑出好几里地远去挖曲麻菜、婆婆丁,回来洗了,我家我妈就烙卷饼,沾点酱卷曲麻菜、婆婆丁吃,没有曲麻菜、婆婆丁,不就和这样式的卷咸菜吃吗?多少年没吃了,怪想的------”
“小谭子把榆根头丝炒了,比那时候香,那时候要是像这样炒了我和我家老二一人能吃十张。”
邹老板大哥说完先笑了,笑的时候眼睛有点湿,估计是想起了过去的苦日子。
老大二哥吃完一张又卷了一张,用手拿着说:“那时候家家条件都不好,孩子又多,能吃上卷饼不错了,我记得我家邻居成天的就喝棒子面稀粥,连点荤腥都没有,那时候我家条件好点,我妈做点卷饼给他家送去,他家那几个孩子都抢着吃,因为张卷饼差点打起来。”
老大说:“还说呢,咱妈心眼好,看人家孩子不够吃回家把卷饼都拿给人家,我没吃着就嚷嚷,让老爷子把我一顿揍,到现在我还记着呢。”
大家就笑起来。
王姐问我:“谭子,你岁数不大,应该没吃过那些苦吧。”
我说:“嗯,我从小就吃卷饼长大的,还都是玉米面的。”
老大二哥说:“谭子家里困难,也挺苦的。”
王姐说:“咋说咱们也比他大将近二十岁呢,他那时候应该差不多了。”然后问我:“谭子,你今年多大?”
“二十二。”我笑着对王姐说:“我倒是没经历你们那个年代,不知道啥样,我就记得小时候家里总吃玉米面大饼子,没菜,就是咸菜。夏天是葱叶子蘸咸盐水,再不就是和大哥说的挖曲麻菜和婆婆丁,还吃过榆树钱、苦菜,冬天就是我妈腌的酸菜,还不是顿顿吃,大部分时候吃的都是榆根头咸菜,有时候干吃,有时候我妈加点黄豆芽炖着吃,能吃上黄豆芽炖咸菜就挺好了。等你们说的卷饼是这两年才吃的,以前没吃,以前要是我妈做卷饼估计我家都不够吃。”
王姐看着我说:“这么苦呀,你家那么困难?”
“现在好了,比以前好多了,我打工挣钱,我姐也挣钱,好多了。”我说。
看我这么说王姐道:“你对你妈可得好点,听你这么说你妈可不容易。”
“嗯,我妈不容易,拉扯我们姐弟六个吃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罪,我妈-------挺辛苦的。”我有点说不下去的感觉,突然间觉得嗓子眼发堵。
老大二哥把第二张饼吃完,端起酒杯。
“咱们这桌要说吃苦,别看咱们岁数大都不一定有小谭子吃苦,反正我承认我是没吃过小谭子那些苦。别说了,今儿邹老板给公子过满月,东家喝多跑了,咱们喝,我先干了。”
说完把一杯酒干了。
那天我喝了不少酒,喝的有点多,把他们送走之后就回到包间睡觉了。
到了第二天雅茹问我:“你昨天是不是喝多了?”
我说:“有点喝多了。”
“我看你也是喝多了,我去你屋的时候你都睡着了,还打呼噜,我记得你睡觉不打呼噜。”她说。
“是吗?你怎么知道我不打呼噜。”我好奇的问。
她就笑,说:“你以为我就昨天看过你睡觉呀,之前也看过,你不知道,都睡着了,嘻嘻。”
我看着她说:“你这个丫头。”
雅茹是喜欢我的。只是她岁数小没主心骨,在家一直都是乖乖女,听爸爸妈妈的话,出来打工纯粹是为了开开眼界,看看外面的精彩世界是什么样。她家条件好,家里不缺她出来打工挣得那点儿钱。她出来的时候爸妈嘱咐不能在外面处对象,主要还是不想这么一个老闺女嫁的太远,到时候当父母的想闺女了见上一面都困难。
雅茹是个孝顺孩子,出来的时候爸妈说了不叫她在外面处对象她就不敢在外面处对象,怕被她哥哥嫂子知道了告诉她爸妈,她爸妈要是知道她在外面处了对象就一定会把她整回家去,不让她再出来了。而她不想在家呆着,在家对她来说实在是太闷,为了不被爸妈关在家里出不来所以她对我虽然喜欢,却不敢说和我处对象,她怕以后出不来。
雅茹现在就像当初的小英子一样,非常地粘我。不一样的是当初没有和小英子处对象的想法,拿小英子当妹妹对待。现在和雅茹不一样,我喜欢她,想和她处对象。并且不单是处对象那么简单,还想把她娶回家去做老婆。
不知道自己的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