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打工得人过的都是很平淡的日子,每日做着自己的工作,挣着自己的辛苦钱。没有什么轰轰烈烈,有的就是平平淡淡。
打工的人生活在社会最底层,为自己的生计奔波,都是为了养家糊口。
能有一个安稳的工作是最大的愿望。
都希望获得老板的赏识得到老板的信任,但那是得付出的。只有付出自己的辛苦和忠诚才能获得。这和做人是一样的,你怎么对待别人,别人就会怎么对待你。
别人对待我们得所有方式都是我们教会别人的。
黄萍开始在家坐月子。
邹老板头三天没来饭店,这几天饭店还比较忙,吊炉饼那边也挺忙。
大嫂开始学习小拌菜,晚上过来的时候问我:“谭子,你觉得雅茹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
“雅茹文静懂事,还能干活,我挺喜欢这孩子的。”大嫂说。
“是,大伙都挺喜欢她。”
“谭子,你把雅茹娶回家当媳妇,这样的好姑娘可不好找,过了这村可没这个店了。”大嫂说。
“我倒是想,那也得人家愿意。”我笑着说。
大嫂说:“哪天我给你问问,我看那丫头挺好的。”
估计大嫂听说了我和雅茹我俩挺好的事,她是个热心肠的人,准备撮合我和雅茹。
我笑着说:“先谢谢大嫂了。”然后问:“我二嫂现在在家谁伺候呢?”
大嫂说:“我老婆婆伺候,这两天她大姐来了,一起伺候呢。”
“孩子胖不?”我问。
“胖,可胖了。”大嫂说:“你没看你二嫂啥体格,那大体格子生出来的孩子能不胖?像我就完了,小体格子,呵呵。”
“大嫂,你家小娜不是挺高吗。”
大嫂自豪的说:“那是随你大哥,你大哥高,要是随我也是矬子一个,好在随你大哥。”说着就来气了,“好的也随坏的也随,和你大哥一个样,成天大大咧咧的,在学校也不好好学习,成天的和一帮狐朋狗友在一起,我看毕业了能干啥,连个工作都不好找。”
我说:“那你就不用操心了,人家艺校毕业了保证能养活自己。”
大嫂说:“等着吧,还不知道啥样呢。”
邹老板大哥就一个姑娘,叫邹娜娜,像个假小子似的。总到饭店来,来了就是和一帮同学吃一顿,吃完了走人。独生子女,在家里也娇生惯养,有点大小姐脾气。
邹老板的女儿叫邹婷婷,这孩子还好,才十岁,继承了二嫂的优良基因,十岁的孩子个头就一米四,大个儿。一天天的也像个假小子似的,学习不怎么好,但是体育好,能跑能跳、还能打排球,看样以后得在体育方面发展。
婷婷一到写作业的时候就会听到黄萍的咆哮,有时候还会伴随着小丫头的哭声。等邹老板几乎不管孩子,他也管不了,没等管小丫头就爸爸、爸爸的叫,啥事都没,就剩下笑了。
邹老板大姐家丫头比较乖巧,在读高中,虽然学习成绩也不是太好,但好在懂事,不多言不多语,是个乖乖女,一家人都喜欢。
黄萍在家坐月子,每天下午四点我又多了一个工作——接她家丫头婷婷放学。
婷婷在宁山路小学上学,每天四点到学校接她,接到饭店之后给她做饭吃饭,然后叫她写作业。婷婷也不是不听话,就是不爱学习,喜欢体育,所以成绩不是太好。好在我还能辅导她一下小学的知识,她也能学一些。她要是不好好写作业,治她好治,不给她做饭就行了。所以婷婷很黏我,总是“叔叔、叔叔”的叫,今天要个锅包肉,明天要个拔丝地瓜。只要是她能完成作业我都给她做,要是完不成那就等到晚上和大伙儿一起吃工作餐,吃完了和邹老板一起回家。
至于她回家能不能告状?
她不敢,她要是敢告状就彻底啥也吃不着了。
来玫瑰饭店的这段时间我菜品的进步不是很大,一是没机会上灶台炒菜,二是也没时间,一天下来时间满满的,炒不到几个菜。
但是通过每天的早上买菜,和晚上的拌菜,加上处理一些厨房里的事情,感觉自己处理事情的能力增加了,同时对饭店的总体认知清晰了一些。
以前觉得一个饭店就是厨房做菜前台接待客人做好服务就可以了,现在发现并不那么简单,除了做菜和接待之外还有成本核算,还有如何运营等等。那时候还不知道运营这个词,就是恍惚的觉得饭店要想开得好,想赚钱,菜做的好吃只是一方面,还得在服务上,成本核算上,整体运营上下功夫,在达到客人满意度上下功夫。
比如说如何让客人喜欢自己家的店,如何让客人进到店里来,如何让客人知道自己吃的菜是如何做的。还有是不是可以给客人一些免费的东西,或者想个办法可以把客人的钱提前就交到饭店手里,然后想吃饭就来饭店,因为已经把钱提前交了,不吃就浪费了。
脑袋里有时候会想这些,但也就是个想法,至于怎么实施还不知道。
当脑袋里有了这些想法之后发现自己虽然没怎么做菜,但对菜品的领悟有了很大的进步。明白了一个道理,菜品好吃的同时还需要赚钱,这是一个厨师需要做到的。
这段时间认识了几位厨师朋友,都是陈师傅介绍的。
陈师傅拌完户口的事回到省城,知道我在这里工作就过来看我,同时领来三位厨师朋友。
一位叫王和平,是位很有名的厨师,在大东区有一家饭店,同时还开着一个烹饪学校。
一位姓郑,也是厨师,家是凌源的,和我算是半拉儿老乡。
另一位姓李,是个胖子,看着其貌不扬,后来才知道他在省城炒菜非常有名,只要一提“李胖子”,做饭店的大部分都知道他。
在饭店请陈师傅他们吃了一顿。厨师都能喝酒,只要一喝酒感情就拉近距离,和他们交流的非常好,走的时候都开始称兄道弟了。
做厨师这一行多认识几个朋友没坏处,以后不一定会谁求着谁。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冤家多堵墙。
用母亲的话说,在外面良心摆正了,宁多交一个别多得罪一个。
来玫瑰之后一直没回三台子。心里也想回去,但毕竟是自己提出走的,属于咱们不讲究,心里有个疙瘩解不开也就没回去。和老四联系过,老四说饭店生意不算太好,孙梅现在也不怎么去饭店,整天在外面不知忙什么。生意不好冯哥有点着急上火。
生意不好的原因主要是没有好厨师,菜做的不行。老四的菜还没达到可以操作一家饭店的水平,当个副厨合格,当不了厨师长。我把上回在一起喝酒的郑师傅介绍过去,郑师傅去了之后调整了菜谱,饭店生意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听老四话里话外的意思冯哥有意要我和老大回去,我说我是不可能了,出来了就不再回去,如果老大要回去那他就自己回去,我是不回去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离开盛美,并且是自己做出的决定就不后悔,坚决不回去。我和老大来到玫瑰之后邹老板和冯哥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不再来往了。还有一点是老大我们哥四个不可能总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因为各自成长发展而分开,我会做厨师长,老二会做厨师长,老四也会做厨师长。到时候不可能还在一起,另外也没有哪家饭店会同时用四个厨师长,除非老板疯了。
黄萍在家坐月子,邹老板又不怎么管饭店,他在外面忙别的事,这样饭店很多事都是我去做。比如去工商局验照,去爱委会办理“爱国卫生责任状”,去城管办理“门前三包”等一些日常事情,碰到办理不了的事我就给老大二哥打电话,只要我一说:“哥,我在办------”不一会儿给我办理事情的主管人员就会说:“来,我给你办了。”
想想还真是“朝里有人好办事”。
每次老大二哥帮我把事情解决,我都会说:“哥,晚上咱哥俩喝酒。”
大部分时候老大二哥晚上都会来,来了之后我、老大二哥、老大、王姐我们在一起喝酒,当然得是在我忙完之后,没忙完不会出去喝酒。
老大二哥为人豪爽,性格直率,不管是在官场上还是在朋友圈人缘都非常好。通过我去各个部门办事就可以看出来,很多部门负责人对他印象都好,都乐意帮他办事。在朋友圈里老大二哥就是仁义大哥,口碑极佳。
在喝酒上他愿意和我喝酒,我俩儿投脾气。
小李子学东西挺快,也很认学,来玫瑰一个月已经能够配菜了。有时候叫他配菜我干别的,他不会的时候问我,我再教他。
老大每天除了炒菜,就是坐在前厅抽烟喝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老板呢。
厨房的事我打理他也放心,也省心不少。有时邹老板过来和老大在那聊会儿天然后就走。也不知道邹老板忙些什么,隔三差五的就会领一些朋友回来在饭店吃一顿,他后认识的那些朋友看上去都很有钱,每人都开着车拿着大哥大。
邹老板有个朋友叫小友,开着台沙漠风暴,挺有实力的。每次来都吃酱油炒饭,还要加两个鸡蛋。只要他来了老大就不给他做,都是我去做。老大说他混的时候小友还啥也不是,是个跟班小弟,现在起来了,牛逼了。
小友见了老大很客气的叫“邢哥”,但看得出只是表面上的客气,不是打心里发出来的。
真的是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邹老板说小友是头两年靠“扑克机”起来的,最狠的时候一天进账十来万。小友很聪明,在严打之前就收手不干了,所以没被抓进去。现在经营着一家宾馆,生意还不错。说实话这些跟我都没关系,我一个学炒菜的跟他们发生不了什么关系。但都是邹老板的朋友来了就好好招待,做好自己的份内工作。
邹老板的朋友来了之后首先是吃饭喝酒,然后是打麻将。只要他们一打麻将就会把包房的门关得死死的,他们不出来别人也不进去。他们玩的时间一般都不长,也就两个小时,但输赢挺大,都在一两万以上。赌完了继续喝酒吃饭,这时候就不在玫瑰饭店吃了,而是到高档一些的饭店去,就是那种可以找小姐的地方。
邹老板不赌,也不怎么去和他们一起出去玩,这点挺好。
他负责给在赌钱的时候没钱的人借钱,还有就是谁在外面吃饭没钱了他负责给送钱去,所以在他的朋友圈里混的人缘很好。他也是在积攒人脉资源。有时候他朋友在哪赌输了没钱了,要是他忙走不开就叫我去送钱去,记得最多的一次送是五万块钱,那可是我不吃不喝奋斗六年才能挣到的钱,在人家手里就是打一场麻将的输赢。
看着拎在手里的钱心里很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