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原来你们要找的是公孙雪儿啊!”秋辰白一副恍悟的模样,却没否认公孙雪儿在毕月堡这一事实。
明白消息属实,骆逢春这才说明来意,道:“今早我得到消息,毒手医仙公孙雪儿被乌堡主所擒,此刻正被囚禁在毕月堡中,身为武林同道,骆某不能坐视不理,还请乌堡主放了公孙姑娘。”
“哼!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你就直说是为了药典,要乌堡主把公孙雪儿交出来,听起来还更为可信。”宋大当家忍不住开口,不是他要针对骆逢春,而是那种虚伪的说辞,他实在是无法忍受。
“我只是发现了公孙姑娘的求救信,为了救人而来,跟一心为了药典的无耻匪类可不一样,请别拿我跟你相提并论。”骆逢春火了,这个粗鲁无礼的土匪头子,他们今天才头一次见面,怎么就老是针对他?是看他落英山庄败落了,就瞧不起他?
“求救信上明白写着,救她脱困者将予以重谢,这‘重谢’指的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骆庄主又何必假模假样的装什么好人?反正也没有人会相信。”宋大当家双臂环胸,一边一脸不屑的说着,一边还不忘故意扫了一眼在场众人。
“宋仁!你……”骆逢春脸色难看,充满愤怒与憎恨的眼神死盯着宋大当家,心中已生起了杀意。
无视骆逢春的怒气,宋仁扬着浑厚响亮的声音,理直气壮的道:“我就是为了药典而来的土匪,但我敢说敢做光明磊落,不像你们这些假仁假义武林正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种自称正道的伪君子。”
骆逢春被骂得哑口无言,双拳紧紧的握着,压抑在心的杀意,就如同决堤的洪流一般,瞬间奔涌而出。
感觉到杀意,宋仁也不含糊,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气氛瞬间变得凝重,连周围的人都感觉到了危险,悄然退到了一旁。
“两位若要动手,请移步到堡外。”秋辰白适时开口,没有半点劝架的意思,或者该说,他是巴不得这两人打得两败俱伤,没工夫再来寻他麻烦。
将二人晾在一边,他移步到旁边,对同行而来众人道:“那个求救信,能给我看一下吗?”
“啊、可以。”一名青年怔忡的点了点头,掏出一块碎布交给他。
明显从某件衣服上撕下来的白色碎布,上面赫然写着暗红色的文字。那如同血液凝固后的暗红色,以及大小不一,字体不规则的书写手法,只消一眼便能立刻想到“血书”二字。
“哼做得倒是挺有模有样的嘛,不过,这上面的字……”凑近鼻间轻嗅了嗅,秋辰白抬眸轻笑,“就算是鸡血鸭血也好,这么关键的部分,竟然如此草草应付,真亏没人发现是假的啊!”
将“血书”还给青年,秋辰白望向雪轻,扬起了一抹邪气的笑。
不愧是他的小雪儿,竟能如此利用别人的心理,将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干得不错嘛!
青年疑惑,连忙嗅了嗅上面的字,并试着抠了抠,猛然间终于发现了其中端倪,脸色瞬间变了。
“这不是血!”青年惊喊一声,其他人也立刻惊觉自己受骗了。
僵持不下的骆、宋二人,心思一下子被吸引过来,剑拔弩张的气氛瞬时消失,两人都暂时忘记了过节,心思全都放到了“血书”的真假之上。
“哎,真伤脑筋啊!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无聊,竟做这种恶作剧,尽给人添麻烦,是嫌最近的江湖还不够乱吗?”秋辰白故作无奈的叹息道,一副伤脑筋的模样。
“哼!”雪轻冷哼一声,心中有些气闷。
他那根本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嘛!以为她听不出来吗?哼!她就是嫌江湖不够乱,故意给他添麻烦,要他伤脑筋。不过是看穿了她的漏洞,有什么好得意的,现在要高兴还太早了,她可不会这么简单就让他化解危机,好戏才刚刚开始呢!
“真的不是血。”宋仁也得出了结论,火大的扬了扬手上的碎布,咬牙道:“仔细闻闻才发现,这上面没有一点血腥味,反而有淡淡的墨香,这分明就是参了墨汁的朱砂。”
“怎么可能不是血?这明明就是血液干了之后的颜色,如不是真的,谁会做这种无聊的恶作剧啊?”骆逢春确认了一遍又一遍,仍旧不敢相信自己被骗了。
“竟然用朱砂,未免也太粗制滥造了吧?”秋辰白眉梢轻挑,眸中的笑意中透着几丝得意。
趁着众人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他抬眸笑看着雪轻,就好似故意向她示威一般,丢给她一记狡猾邪魅的眼神。
瞧他那么得意,雪轻不怒反笑,双臂一展,身子如轻灵的飞燕一般翩然降落,转眼便已稳稳立在众人面前。
“粗制滥造又不是我的错,要怪也只能怪毕月堡资源匮乏,想找点鸡血鸭血都找不到,没办法只好借书房里的朱砂跟墨汁,勉强调一调凑活咯!”雪轻一脸无辜摊了摊手,以天真可爱的语气无奈的抱怨着,一副“我也没办法”的模样。
骆逢春等人惊讶的看着她,在堡外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了她的存在,但看她似乎只是单纯在旁观着,他们也只是以为她是毕月堡中的什么人,并没有多做猜想,没想到她竟是这场恶作剧的始作俑者。
使计陷害他不成,竟怪他毕月堡资源匮乏,秋辰白当真是好气又好笑,“这可是血书哦,有胆子耍阴谋,就没胆子放自己的血?”
雪轻双唇轻抿,突然沉默了下来,无言的看着他,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不透她的心思,可那直盯着他的眼神,却明显是看笨蛋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