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所以刚刚看到我出现,也不见露出半点惊讶的神色。”秋辰白面不改色,浅笑依旧,但心中却不禁打起了鼓,暗暗揣测她藏在笑容背后的意图。
“那要多亏了袁玘,他应该跟你身边那个袁琅关系匪浅吧?以双重的身份,将同属一脉的他们分别带在身边,这是你的失策,就算身份被拆穿也是你自作自受。”要不是听说乌毕月也是个妖孽,她也不敢下定论,虽然当时并未确定,但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也就不惊讶秋辰白的突然出现了。
“呵!不愧是小雪儿,这么简单就看穿了我的身份,看样子的确是我的失策呢!”他也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不过,这么轻易就被她拆穿,还真有点令人沮丧呢!
雪轻勾唇魅人一笑,手扶在他的肩头,趁着他松懈了对自己的禁锢,借力飞身一跃,挣脱了他的怀抱。
眼见她从自己怀里挣脱出去,秋辰白当下便是一惊,陷阱就在眼前,她突然这么挣脱出去,若是不能避过,后果将不堪设想。不过,转瞬他便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雪轻身形翩翩,犹如飞鸟般轻巧,不费吹灰之力便顺利跃过陷阱,朝他妖娆一笑,衣袂飘飘翩然落地。
“呵呵,如果将乌毕月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天下人会有什么反应呢?”她食指戳着下巴,一双灵动的眼眸,不怀好意的滴溜溜转着,故作天真的瞅着他,“神秘的毕月堡堡主,跟传说中只手遮天的恒王,竟然是同一个人,如此惊人的消息,说不定能转移世人对药典的注意力。”
“你想利用我?”秋辰白眼眸微眯,与她相对而望。
“呵呵,对自己有好处的事,为何不做?”她甜美一笑,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眼神中透露出的危险。
秋辰白飞身一跃,在她身边落定,挑眉道:“你可是我未来的妻子,你这样害我,可是谋害亲夫哦!”
雪轻唇角微勾,从容轻笑道:“我虽然答应了婚约,却还没嫁给你,何来亲夫?况且,世事难料,未来会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你想悔婚?”秋辰白欺近她,抬手扣住她小巧的下巴,眼眸微眯,凌厉的眼神牢牢锁着她。
“呵!你应该听过‘食言而肥’、‘言而无信’吧?也不想想我是谁,竟当真以为我会受你威胁,狡猾如你,早该想到会变成这样,不是吗?”雪轻毫无惧色,冷静从容的迎上他的目光,手臂轻扬,一把拂开了他的手。
他垂着头,肩膀微微颤抖着,看不到他的表情,一时间雪轻怔住了,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怎么了。
“哼……哈哈哈……”忽然,他大笑着抬起头,这时雪轻才明白,他刚刚肩膀颤抖,原来是因为闷声大笑的关系。
“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好,很好,就是要这样才有趣。”她不受人威胁,他又何尝不是如此,现在大家手上都有对方的弱点,最后到底会变成何种结果,就看谁更棋高一筹了。
“有趣?呵!敢说这种大话,就要有承受后果的觉悟。”雪轻挑眉望着他,眉眼间满是挑衅之意。
“我看你好像误会了什么,虽然说出实话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但出于对你的真心,我还是先跟你解释一下好了。”他轻勾着唇角,狭长的凤眸微眯着,眸中满是狡猾的笑意。“乌毕月这个名字,不过是为了方便行走江湖才取的,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一直隐瞒下去,即使真的被世人知道这个秘密,也不会对我造成多大影响,我根本就不在乎。”
“哼!说得真好听,以为这样说,我就会相信你,乖乖放弃?”还真心嘞!会相信他才有鬼。
“我话说到了,信不信由你。”这丫头,他难得好心一次,她竟然不领情,果然还是不能对她太好了。
冷冷一笑,雪轻转身离去,那脸上的气恼表情,在转身的瞬间悄然敛下,唇角轻轻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秋辰白说的话她不信,但她也不认为揭穿他的身份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损失,对手是那个一手遮天的恒王,她怎么可能如此天真,以为这样就能整到他?呵呵,那个臭妖孽,不是抓着她的弱点妄想威胁她吗?那她就免费附送他一个超级大礼,让他“惊喜”无限。
天刚蒙蒙亮,雪轻立在房外的院子里,朝天空中吹了个指哨,唤来候在高楼之上的白鹰。
“小白,把这些带到城里,扔在人多的地方。”说着,她将几片碎布递给手臂上的白鹰,“快去快回,小心别被人捉住了。”
好似回应她一般,白鹰扑腾了几下翅膀,锋锐有力的大爪子一把抓住碎布,展翅冲上了天空,很快便失去了踪影。
心情大好的勾起一抹浅笑,雪轻脚步轻快的回房,天色尚早,还可以睡个回笼觉,等她养足精神,应该就有好戏可看了。
正要推门进屋,隔壁的房门却突然打开,秀琴一边打呵欠,一边看着她,“雪轻,你怎么这么早起?”
“去了趟茅房,正想回房再睡会儿,姐姐这么早起是有什么事吗?”雪轻笑容以对,她是不知道秀琴是不是真的刚好起床,方才的一幕有没有被她看到啦,但是只要对方没有问,她就不会主动开口。
“今天要入城采买,我得到帐房取银子给他们,现在时候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说着,秀琴拉上房门,拿着帐房的钥匙走了。
秀琴虽是婢女,却与思棋、玉书、入画等三人一起管理着帐房,毕月堡的大小支出全得经由她们的手,在毕月堡的一众仆婢中,也算是拥有实际权力的人物,地位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