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雪轻,我自己可以去,不用麻烦送我们了。”不再看他,晚秋拒绝了她的好意,不想再给她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呀,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让你带着个孩子自己上路,我放心不下,你就大方的接受我的好意吧!”雪轻微笑,一脸真诚与关心,令人不忍拒绝。
晚秋回以微笑,妥协了,“好,那就麻烦了。”
朋友啊!没错,她们是朋友,是可以倾诉烦恼,互相帮助的朋友,只一句“朋友”,她便无法拒绝雪轻的好意,对雪轻,她真的非常非常感激。
袁琅让随行的下属将准备好的马车驾过来,扶晚秋上车,趁着晚秋上车之际,雪轻靠近了段逸凡两步。
“亏我故意让你听到那些话,你竟然这么冷血无情,早知道我就不出手,让段夫人含恨而终,死不瞑目算了。”她压低声音,语气尖酸,满眼鄙夷的看着他。
“你……”段逸凡愤怒的回头,咬牙切齿的狠瞪着他。
“啊!我说错了,段夫人临死虽然安心了,但现在应该也气得不能瞑目了吧?毕竟是自己辛苦孕育,以生命换来的儿子被丈夫抛弃,临终托付的好姐妹也被逼得远走他乡嘛!自己尸骨未寒就发生这么伤心的事,段夫人怎么能够瞑目呢?”雪轻一副同情怜悯的模样,连连摇头叹气,“唉……可怜的段夫人,死了都无法安心啊!”
“住嘴!你说够了没有!”段逸凡情绪失控的大吼,双拳紧握成拳,咬牙切齿恶狠狠的瞪着她的模样,全然没有平日的风度,一张脸非常难看。
“啧啧!好可怕呀!”雪轻捧心,故作害怕状,但转瞬便扬起了一抹嘲讽的笑容,淡淡丢下一句:“你真不是男人!”
言罢,她转身上了马车,将愤怒非常的段逸凡丢在了原地。
马车不紧不慢的出了城,渐渐远离霖城,远离段家,晚秋怀抱着孩子,垂眸不语,心情很是复杂难受。
雪轻掀开帘子,看向骑马走在前面的袁琅,问:“袁琅,你怎么会跟段逸凡一起?”
“属下以为姑娘在段府,结果您不在,段公子便带属下一起去了客栈,哪知你们已经退房离开,猜想你们可能是出城了,便一路追了过来。”袁琅一边骑着马,一边回头回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气氛不太妙的样子,害他担心死了,生怕说错或做错什么惹祸上身。
“哦这样啊!”雪轻脸色微沉,放下了帘子,沉默不语。
是她判断失误了吗?段逸凡那个臭男人,避开晚秋难道不是因为意识到她,而是如晚秋说的,以行动表明态度,无声的拒绝了她?唉……人心这东西最难捉摸,果然不能以一般论判断,不过算了,反正都离开霖城了,感情的事也勉强不来,他既然没有追来,就不用期待什么了。
一路将晚秋送到毕月堡,亲自交到周管事手上,那封介绍信倒是省了。晚秋的事情处理妥当,雪轻没再耽搁,换了马匹随袁琅一起快马前往京城。
作为一国都城,政治中心的京城,自然比其他地方繁华了不知多少,所经之处皆是一片繁华景象。
道路一转,就好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一般,宽敞气派的街道上出奇的安静,只偶尔有三两个人,或华丽的轿子马车等经过,与外面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截然不同,看样子这就是达官贵人聚集的所谓的豪宅区了。
一路走来,所看到的宅院府邸都是气派十足,而他们的马最后停下的地方,则比其他的府邸更为壮观气派,很有独霸一方,傲视群雄的气势,而这座府邸不是别处,正是他们的目的地,她今后的家,恒王府。
守门的仆役见袁琅带了个女子回来,已明白来人是谁,连忙迎上来帮忙牵马,而另外一人则急急奔入府中报信去了。
袁琅领着雪轻入府,但走到大门口,雪轻便停下脚步,就是不肯迈过门槛,负手立在原地不动了。
“雪儿姑娘?”袁琅奇怪的看着她,人都已经到门口了却不进去,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雪轻不语,她都不计较秋辰白没去接她,跟袁琅一起来了恒王府了,再怎么着他秋辰白也得亲自出来迎她入府才行,女孩子的矜持她多少还是有的,自然要端端架子,不能让人看轻了。
看她不打算进门,袁琅有些急了,连忙小声问一旁的仆役:“王爷去哪儿了?”
“王爷一大早就入宫去了,还没回来呢!”仆役也压低声音,小声回答。
袁琅伤脑筋的扶额,什么时候外出不好,偏挑这个时候,这不是存心为难他吗?这下要怎么办,他们准王妃不肯踏进王府大门,王爷又不在府中,时间耽搁得久了,说不定她会一生气转身走人。
“秋辰白不在吗?那算了,我回去了!”耳尖的听到他们的对话,雪轻倏地转身,步下了府门口的石阶,打算走人。
“怎么回事?大哥千挑万选的王妃,就是这么个小丫头?”身后传来的一句话,让雪轻停下了脚步。
她回头看向说话的人,只见一名十七八岁模样的少年立在门口,正一脸嘲讽的笑着上下打量她,眼中满是不屑。
“你是秋辰白的那个烦人弟弟?哼!原来是长成这副模样的讨厌小鬼啊!”雪轻也不客气,毫无顾忌的打量他,双手环胸,一副狂妄嚣张,高高在上的态度。
“你……你说谁是讨人厌的小鬼?”秋若白火大的瞪着她,他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小鬼了,而且还说他讨人厌,这丫头一上来就踏他的底线,胆子不小!